No.18 冥冥之中
RecommendedMusic:鋼琴的回蕩/橙光音樂。
「我認識你嗎?」我開頭的一句就是來一個開門見山的自我疑問。
被我的這一句話愣住,男人突然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我,「為什麼要這樣問?」
顯然,他是沒有記起我。只是因為好奇,所以想知道。
「我們有見過。」我有些心塞,「還記得上次在北京,有一個女生被一個叫Aim的小女孩嚇倒的事嗎?」
「……你就是那個女生?」男生還是沒認出我,可能是因為妝容的變化太大,他只能漸漸在疑問中蘇醒,接著,他突然有些內疚的眼神,「不好意思,上次的那件事我代替Aim向你道歉……」
「沒事的,那件事我早就忘了。」我儘力地展現最美好的笑容,「Sarsir先生,很高興能遇見你。」
「……」男生一臉黑頭,他沒料到我這麼快就從尷尬中擺脫,而且兩次與他相遇都那麼唐突,他大概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我。
「Sarsir先生,你剛才彈的鋼琴曲不錯。」我重新談起話題。
「你都聽見了?」男生有些驚訝。
「嗯。夢中的婚禮是我從小就喜歡的一首曲子,不過,剛才先生能將它彈奏得唯妙唯稍,彷彿如理查德·克萊德先生真人一般的彈奏。」我認真地解釋著。
「謝謝。」男人很緬甸,「沒想到,小兄弟如此喜愛此樂,若是下次有幸會見,談奏一曲贈予小兄弟如何?」
「那太好了……」我很高興,然而,當心血來潮的一件事激起我的疑問時,我便很恢復了風平浪靜。「先生,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嗯。」男人疑惑地點頭。
「你認識一個叫白序的人嗎?」
然而,在聽到這一句時,暗中窺探的一雙眼睛突然亮了。也許,這就是主人想聽到的重點。
男生只是微微怔了一下,然後愣愣作答,「不認識。」
「先生,你真的不認識這個人嗎?」我耷拉著眼神,再次重複了一遍心間的疑問,但心中還是一陣失落。
「不認識。也從未聽過這個名字,不過,聽這個名字,應該是一個中國人。」男生淡淡作答。看他表情認真,也不像是在說謊。
「那……先生有同胞兄弟嗎?」我突然唐突地問起。
「這……」男生有些奇怪,「我好像還沒有聽父母說起過,我有什麼哥哥弟弟的……」
「這麼說來,先生應該是獨生子?」
「嗯,算是吧。」男生不置可否,「反正,從小到大,家裡就我一個人。」
「哦……」我黯黯點頭,心裡卻因劃過的一道悲傷而冷至沉默。
「你好像看上去不太高興……」男生很快就發現了我陰晴突變的表情。
「沒……」我淡淡作答,卻是將所有心事都一一掩藏了回來,看來,他根本就不是我要找的人,大概只是長得很像罷了。「對了,先生,我還有點急事,我得先走了。」
說完,我便匆匆忙忙離開了,是怕耽擱太久,張夫人找不到我她會擔心。
然是,自不自知,剛才的那雙充滿疑惑的眼神全神慣注地默送著自己離開。
然而,一醫院裡,剛來了一群警察,突然有一人給女生打了電話。
「喂,徐醫生,你趕緊過來。不好了,醫院出事了……」
」什麼?」剛準備去查跟姐姐死亡案有關的人時,突然響起了一聲緊急來電。
「哎呀,醫院來了很多警察。他們非要帶走那個病人,可你囑咐過我,病人才動了手術,不準任何人打擾到他……」
「好!我馬上過來。」盡職盡責的陳優雅立即掛斷了電話,便匆匆忙忙向醫院趕去。
然而,當她趕到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的情形。
「你們不要帶走他,他現在已經是植物人了。」一醫生攔住一群警察。
「阿……阿……阿瑾……」男人傻乎乎地躺在床上喊著一個人的名字。
「阿瑾是誰?」徐優雅皺眉,她有些心塞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徐醫生,你看這個人現在傻得吐字不清,他們還要執意帶走這個男人……」一醫生對著陳醫生說起,然後又指著旁邊的警察。
「其實,我們只是帶他回去了解一些情況。」
「人都傻了,還怎麼做訪問?」那個醫生有些怒氣。
「可是,這件案子總要有個結。不可能一直讓這嫌疑犯這樣懸著!」一警察和女醫對峙起來。
「夠了!」陳優雅本就心夠煩,又加上他們的幾分爭執,恰好對撞了她的怒氣。
就僅僅一句,周圍的人立刻都安靜下來。果然,主醫的地位不同凡響。
「依目前的狀況來看,病人是半植物人狀況。至少,他的潛意識裡,還依稀地記得一些重要的人。」徐優雅平和了語氣,「不過,雖然情況已定,但病人才做完手術沒多久,他至少也得住一個月才能出院。如果,警察們不顧及病人的生命安全,若要執意帶走他,那我也不會強留。」
「既然徐醫生都這麼說了,那我們還是別打擾病人休息,就暫且放下這件事,先去找找別的線索。」群警里,一個權力較大的警察發言了,「徐醫生,打攪了。兄弟們,我們走。」
「楊警官,慢走……」徐優雅還是禮貌地送走了群警。
「對了,你們幫我連繫一下病人的家屬,我怕這樣交給警方,我不太放心……」回過神,徐優雅開始囑咐著身邊的人。
在找到張夫人和,我已經累得氣喘吁吁。然聽到張夫人和一位房商老闆的對話后,我心裡莫名地生起一陣激動。
如果猜得沒錯,不久后,張夫人就打算搬遷到上海來,而我是她的丫鬟,自然是跟隨著她。那麼,以後,我就天天可以看到上海了。
可是,在看著天上泛起的星星時,我有些心慌。
「張夫人……」我試圖叫她。
「嗯?」她身旁對話的客人已走。
「那個,我們今晚住哪啊……」
「當然是去我們的新家嘍。」
「新家?」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剛剛不是才與房商談起買房的事嗎?
「可能你還不知道。其實,這棟新房我在半年前就已經預約了,不過,那時手頭還有點緊,就暫且付了一半的首付,現在,房錢全部湊足,我們就可以搬進去住了。」
「這麼快?」我還是很詫異。
「嗯,我們今天就可以搬進去。」
「真的嗎?」我也跟著激動。
「嗯。這樣不是挺好的嗎?」張夫人肯定的語氣,「你不是很希望天天能看見上海嗎?現在,你的願望終於可以實現了。」
於是,張夫人隨即打了個電話,然後不久便開來一輛豪車。
我差點忘了張夫人尊貴的身份,看來,若是討好張夫人這座靠山,不僅僅只是享受住新房坐豪車那麼一回事,還會享受到更多意享不到的待遇。
新婚夜,徐城在找一個人時,卻不小心闖進了徐老闆和Sarsir正在談事的房間。
「不好意思,Sarsir先生,打攪了。」男生一進屋就是在兩人的旁邊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而倒是讓正在熱聊的兩人措不及防,然後並同時與進來的人面面相覷。
「爸,我想問你一件事。」徐城看到自己中斷了兩人的談話,為了緩解唐突,他自己主動找開了話題。
「你說。」徐老闆面帶正色。
「徐杭叔叔怎麼沒來……」徐城終於將心事愣愣地吐出了口。
「這個……」徐老闆愣了一下,「可能是你徐叔叔最近狀況不太好,所以來不了了。」徐成文漫無心緒地作著解釋,其實,若不提起,他怕也是早忘了這個人。
「哦……」徐成看到了父親眼神的閃避,他猜出了父親的謊言。但礙於旁邊的一位先生,他自是不好意思再打攪。便帶著疑問姍姍離去。
一警察局裡,一人被逼著做口供。
「你真的確定,你只是因為一個電話,而騙來了主人。」銬問的警察面色嚴厲。
「是。我沒說謊……」犯人有些害怕。
「你又在說謊!」警察還是懷疑,「快說,你們把那個女孩綁到哪裡去了。」
「警,警察,我真的沒撒謊。我只是因為得知那個女孩的電話,所以騙來了她的家屬。但我並沒有綁架她。」
「你真確定?」銬警還是懷疑。
「不信,我可以提供那個女孩的手機……」
然而,銬警在拿過呈上的手機分析了一番后。
「你確定這個女孩真叫阿丑巨巴?」警察疑問著。
「是!」
於是,警察便給手機上唯一的一位聯繫人打了電話過去。
「喂,你好。」女人看見是阿丑巨巴的來電,眼神一下亮了。
「喂,你好。我是冀州的一名警察!」
「警察?」聽到對方說話一本正色,看來是發生什麼事了。
「不好意思,夫人。被綁架的女孩我們還沒有找到。」警察有些心塞,「還有,你通報的主人,現狀不是很妙,還未能得出具體線索。麻煩夫人,你能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嗎?」
「那個男人怎麼樣了?」女人還是心急如焚地追問著對方的狀況。
「你是說被你通告的主人嗎?」
「嗯。」女人連忙點頭。
「他……」銬警想準備說出實情時,突然被進來的一位警察「噓……」的一聲打住了。
「病人的情況我們還暫時無權告知對方。楊警官說了,要我們弄清男人的身份再說,沒弄清之前,不得透露病人的半點消息。」旁邊的一人在銬警耳旁輕聲低語。
「警察,傅先生到底怎麼樣了?」電話里的女人一直追問著。
「夫人如此擔心傅先生,敢問,夫人與傅先生是什麼關係嗎?既然如此關心他,為何又要主動告知這個人?」警察一回過神,便連忙問了兩個另女人心塞的問題。
「這個……」女人一下怔住,她仔細想了想,的確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方式與男人相好的,但她也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否則,十年前的那些事便會重蹈覆轍。
「哦……我是他的一位朋友。」女人有些緊張,「其實,我也不想告知先生的。只是,擔心先生為了救女孩,會不顧自己的性命。而且,他又擔任著重要的身份,我不想他因此事而誤終生……」女人愣愣地解釋道。
「看來,夫人與先生的友誼真是感人。不過,那你知道,被綁架的女孩與先生是什麼關係嗎?為何先生為了救女孩,寧可動用自己的庫存。」
「她……她們應該是父女關係。」
「為何這樣說?聽人說,傅先生從未找過對象,也沒有聽說過他結婚的消息。他怎麼……」警察想說什麼,突然被女人打住。
「其實是這樣的。傅先生在十年前就開始暗戀一個叫雪梓槿的女人,先生致愛女人,所以發誓至死不取,但當時,雪梓槿遇難,被敵軍殘忍殺害。而雪梓槿有一個年幼的女孩,當時就托予了我。誰知,傅先生深愛女人到如此程度,寧可為救她的女兒而犧牲自己。」
「原來是這樣啊……」聽了解釋,警察突然大悟,「不過,聽某位長輩說起過關於雪夫人的偉大事迹,聽說,十年前,雪夫人為了安亂湘西的和平,做了不少的偉大事迹。如今她犧牲了,她的英雄事迹依然存在後人腦海。」
「原來你們也知道啊……」女人突然有些尷尬,「不過,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我想,要是雪夫人的女兒出了什麼事,我也不好向先生交代。」
「這個你可以放心,我們會儘力幫你找到被綁架的女孩。不過,你是怎麼確定女孩是在冀州被綁架的。」
「都是劫匪告訴我的。」女人認真回答。
「那你為何要相信他們說的是真話?」
「因為,在被綁架的前兩天,女孩就說要去湘西的老家看望她奶奶的老宅,誰知,她在返回的途中就被綁架。」
「返回的途中?」接電話的銬警若有所思著。
「看來,那個犯人沒有說謊。他說,他是在京廣鐵路的一輛火車在開往北京的途中,火車在快要到達冀州黃河中下游而發生了脫軌事件后,他才搶劫到女孩的手機。」旁邊的一名警察突然在銬警耳旁小聲低語。
「嗯。」張夫人肯定的語氣,「她一定是在返回的途中,所以才在冀州遇難的。」
「謝謝夫人的配合。我會儘力調查女孩的狀況,夫人儘管放心。至於傅先生的事,等案子水落石出后,我會通知夫人的。」說完,警方便掛了電話。
「那……傅先生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女人剛想將這一句說出口時,卻發現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到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不能告訴自己,是傅先生出事了,還是他犯了什麼大罪。
阿丑巨巴至今下落不明,兩件牽腸的事女人還是憤憤不安,不過,她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坐以待斃等待警方消息。
一辦公室,兩位警察正在商議著。
……
「楊警官,你看此事怎麼處理?」進來報告的警察疑問著。
「既然確定女孩沒有被綁架,那麼就要確定女孩現在活著的消息。」
「女孩是在長江中下游的京廣鐵路發生事故,按理說,若女孩幸運地逃過事故,那麼她現在應該往鄭州的方向去了。若是沒有活著,我們便可前往火車出事的現場,可尋女孩的屍首。」
「嗯,分析的也不是不無道理。不過,鄭州那麼大,我們不可能挨家挨戶搜尋……」楊警察微微置疑。
「我到是想到一個好辦法。這樣吧,我們先去事發現場找女孩屍首,若是確定女孩還活著,我們可以前往鄭州以高金尋人啟示的方式尋找女孩,這樣,很快案子就會有結了。」
「這個辦法不錯,好,就依你說的這樣去辦!」楊警官聽了對方的合理分析后,一口答應。
翌日。
我悶悶不樂地坐在張夫人買的新宅里,看著鏡前里卸妝后的自己,丑得跟這個新家裡的一切都不匹配。然而,心裡卻是想著張夫人昨晚說的那番話。
「其實,在我決定來上海之前,我就把冀州地那家舊宅提前出售了。所以,你以後不用再擔心天天看不見上海了。我們以後也不用再回冀州了,從此以後,在這裡就是我們的家。」
「張夫人也喜歡上海嗎?」
「不是……只是因為這裡曾經有我喜歡的工作。」
「什麼工作?」
「舞女……」張夫人有些心塞。
當她說出這個詞的時候,我終於明白當時張夫人沒告訴我她的職業是什麼。在這個表面聽起來很美好的詞,卻是在大多數人眼中都會被歧視的職業。因為,在光鮮舞台的舞女們,實則後台的亂世都不可想象。也難怪張夫人這麼有錢。
「你也會歧視我嗎?」然而,當張夫人說出這一句時,我自己都心塞了。
「沒……其實挺好的,是很多女生都嚮往的工作……」
……
「對了,你與那個姓佐的男人是怎麼認識的。」
「這個……其實,佐先生早在十年前就是我的司長,只因為我後來退伍了,我們便成了要好的同事。」
「司長?」
「嗯。就是上司的意思。佐先生一直都擔任市裡最大察獄總監,而我當時的身份只是一名小小的中共卧底……」
「這麼大的官職……」
心裡一直想著這些瑣碎的事,而卻在努力回憶著什麼。冥冥之中,我總感覺自己是對那個姓佐的男人不懷什麼好感的,但不知到底是因為什麼,我說不清來之這種莫名奇妙的感覺。
然而,在佐陳蒿的辦公室里,他將自己和一手下密秘地鎖在了一間房間里。
佐陳蒿手裡仍是拿著一個藥瓶子。
「你確定,這是慢性劇毒散?」
「嗯。它的藥效發揮作用很慢,但服下它的人,壽命最多活不過兩年。它會折磨主人,在不知不覺中死去。」一下人詳細解釋著。
「此毒有解藥嗎?」
「啊……佐大人要解藥?」手下奇怪地看著面前的人。「這毒是主人限制,可是無解的。」手下有些緊張。
「我好像殺錯了人……」佐陳蒿有些心悸。
「誰?」手下好奇。
「一個面相伶俐的小丫頭。」佐陳蒿淡淡吐出心聲,「本來,當時是想對徐成文下手的,後來,在看到他身邊的一群大人物,而想了想,還不是時機。誰知,又在徐成文的婚禮上,又遇到了張梓怡那個叛徒。本想藉機殺掉她的時候,卻不想她身後的一個小丫頭,替她喝下了這杯毒酒。」
「這……」手下聽到主人殺錯了人也不知如何是好。
「哎……只可惜了那小丫頭」佐陳蒿有些心疼,「不過,這個丫頭對我們倒是有用處。只是,怕她太過聰明,到時候會猜到是我們下的毒手……」
「可是,聽主人說,此毒無解藥。除非,有能試毒的高手或神醫,否則,只有死亡的選擇。」
「罷了罷了。」佐陳蒿有些不耐煩,「還好是慢性劇毒,所以,離毒發還有些時間。不如,這樣吧,你幫我暗中盯緊那個丫頭,看她是什麼來頭。恰好,我這兩天要去國外度度假,等到時候回來了,讓那個丫頭好為我所用……」
「佐老爺不會是看上那丫頭了吧?」手下突然大膽猜測。
「放肆!」面前的人卻突然假裝生氣,不過,怒氣卻不大,「不過,你這樣一說,我倒是對這悄皮面相嬌好的丫頭有幾分好感。」
「不是……老爺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指你喜歡這個丫頭,我是說,你是看上了那丫頭對我們的利處……」手下連忙解釋。
「罷了。不管喜不喜歡,這丫頭對我們都有用的,你現在要做的是,儘可能拉進我們與丫頭的關係。」佐陳蒿淡然地笑著,「不如這樣吧,你暗中轉達我對那丫頭的心緒,但是,千萬別讓張夫人知道了。」
「好,我這就去辦。」說完,手下灰溜溜地逃走了。
我給自己梳了半天的頭髮,回神之間,結果還是沒有一點心緒。對著鏡子想了半天的事,卻還是沒有半點線索。突然,在左眼皮跳動得很厲害的一瞬間,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