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No.8 消散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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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女人深握著耳墜進入了另一個回憶的畫面。
半年前,女人在徹底阻斷了一切可以與家人聯繫的方式時。這天,卻突然偶遇一群匪土想搶劫自己剛從銀行里取出的最後一點備用積蓄時。於是,女人突然向剛剛自己支開沒多久的阿丑巨巴求救。
(視角轉換:女人視角)
「阿丑巨巴,救我……」剛喊出口就被一土匪捂住了嘴。
可能是她走得太遠聽不見了吧,於是我帶著絕望致命地反擊時,面前突然出現一個身著運動服的帥氣青年便見義勇為地和這群土匪打了起來。
看男生三下兩抓的功夫便把周圍的人打得趴下時,就猜著他是軍校出身的學生。
「放心吧,阿姨,我已經報警了!」他勝利打敗幾人後轉頭對我說道。然而,在我下一秒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土匪就迅速起身對青年連捅了幾刀便帶著其他幾人逃跑了。
之後的情形就是我看見青年倒在了血泊中。因為當時沒有手機,便找了青年手上的手機打了個急救電話。
於是,把青年送去了醫院,在最後感謝他時他卻奄奄一息地對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他說,醫生說他沒救了。然後,叫我幫他一個忙。幫她找一個叫阿丑巨巴的女孩,他說女孩是他的親妹妹。但從小因為他兩是剋星,所以被家人拋棄。
當我好奇男生說的這個名字正是自己認識的人時,,他還說起,他很喜歡這個女孩。我更是驚訝,既然是流著相同血液的親妹妹,那就更不能喜歡。但是,男生告訴我,就是因為這樣,從小相依為命的他們在很小的時候就被迫離開了。然後,男生便給我一對耳墜,說要我在阿丑巨巴生日那天給他。並且,不要告訴他真相。
男生為什麼要這樣做?如果他倆真是兄妹,可男生為什麼知道她的生日?甚至還知道她會蠱術……
這些恰好和阿丑巨巴跟自己說的那些很對照。
「那你為什麼不親自送給她?」我皺眉好奇地問道。
「醫生說了,我活不過明天,所以……我不想讓他知道。」
「原來是這樣啊……」聽了男生的陳述我恍然感慨。
「還有,阿姨!我想請你幫我辦一件事,也當是報恩我救命的恩情。」男生突然乞求道。
「你說吧,孩子。」當時我已熱淚盈眶,不曾想過一個救過我的恩人即將在我的眼前死去。
「幫我妹妹找一個好的歸屬,這是我生前最大的心愿……」
「好吧,孩子,我答應你。」
就是這樣,我一直沒有勇氣去追問起阿丑巨巴的真實身份。更不敢把這對耳墜給她,萬一怕她認出便問起她哥哥的事來?
要是,她知道她親哥哥在半年前就已經死了,她一定會傷心過度的。
而且,我相信明天的這個男人也一樣勝過他哥哥愛他。
因為,這個男人也是我最愛的人,可是我卻不能愛他。
女人抱著耳墜淡淡地胡思亂想,然後含淚默默地進入了夢鄉。
翌日。
我像著了魔似的,在趕到女人還沒起床之前便起來做了一些簡單的早餐,留下一封信后便悄悄離開了這裡。
不知是因為什麼,晚昨做了一些怪夢。於是我打算還是回到湘西去,曾記得奶奶說過父母的消息。我希望在那裡還能找到一點線索。
而且,對女人的依賴越來越多,我會忍不住犧牲她為我付出一切。供應我吃住了這麼久還考慮起我的人生大事,這個人情是我一輩子都報不完的恩情。
我想,是時候去找我的生父母了。
剛上了火車,我就有些後悔。看著川流不自的人群,我開始有些懷念昨夜女人對我說的一些話。
也許,是我白日夢做得太過,才會覺得那些童話般的故事不屬於我。
但我也曾似著去幻想過那個人的年齡,聽女人說得那麼恐怖。我會想象自己跟一個七八歲的老人過完一生,然後眼睜睜地看見老人在我面前痛苦地失去。如果,是這樣的婚姻,我也寧可不要。反正都已丑到盡頭,還不如放棄一切白日夢去做一名安靜的老處女,然後無拘無束地做我想做的事,過我該過的日子。
所以,我只能對這個陌生的城市微不足道地說一句,「別了,北京,我致愛的女人……」
「哇!」
突然出現一張戴著面具的臉,女生盯著戲台走神的雙眼突然冒出一張突兀嚇人的臉來,還沒來得及準備整理思緒,就被恐懼激魂般直接刺入了大腦控制了主意識。
在看到女生被自己嚇倒的那一刻,小女孩興奮無比。女孩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只是覺得這張臉長得很讓她反感,所以想嚇唬嚇唬她而已。沒想到,這人還真配合自己,簡直太好玩了。
年僅六歲的小女孩想著白日里的畫面,她把自己母親敷過的面膜剩餘的面具模型用白牙膏粘稠貼在自己的臉上,然後對著床上的大布娃娃把她當作是女人重演著白天的那一幕。整個空蕩美麗的房間飄蕩著女孩的笑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女孩中邪了。
因為房間她一個人自娛自樂,自言自語地傻笑著。這時,小女孩的母親突然上樓走到小女孩的門前。
「Ami,吃飯了……」半洋不透的普通話。
然而,房間里的笑聲並沒有因為女人的這一句而停止。顯然,小女孩還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遊戲世界里。
「Ami!別玩了,該吃飯了!」女人有些被激怒,她有些不耐煩地加大分貝,邊惱怒地敲打著門。
可能此刻的聲音太過刺耳,小女孩被徹底喚醒。
然而,在下一秒,小女孩卻做出了一系列奇怪的反應。
一打開門,小女孩便直擁向女人的懷抱,然後緊抱著女人的兩隻腿拚命地大哭了起來。
「媽咪!媽咪!我怕……那個女人要殺了我……」小女孩邊嚷著邊一隻手指向床上的那隻大布娃娃。
「不哭,寶貝……」女人有些受到驚嚇地抱起小女孩,然後向布娃娃的方向走去。
「別怕,Ami,媽咪已經幫你打她了。」女人邊說著邊做著假打布偶的姿勢。
半晌,Ami看著自己被母親打的布娃娃便安靜了下來。只要每每,她一想到那個女人醜陋受驚的面孔,Ami就會食枕不欲。
晚上的時候,Ami的母親看著孩子便很快地入睡了,難得見她這麼安分乖巧的時候。Ami的母親覺得有些奇怪,她以為是孩子哪裡不輸服。於是,她用手輕觸Ami的額頭。
然而,在手觸及到發燙的額心時,Ami的母親被立即嚇了一跳便收回了手。
「Ami,你醒醒!」女人有些著急地推著Ami。果然,Ami是重度發燒致已不醒人世。
於是,女人便重複三番五次叫著床上的Ami,但床上的人還是沒有動靜。女人又想了想,Ami的父親今天去遠程開辦一個大會議去了,這麼晚了,估計是不會回來了。
於是,女人被迫之下掏出了手機給Ami的父親Mr.Sinorth打了一個電話。
一茶樓里,男人有些失望地望著茶樓里進進出出的人影。他無奈地看了一下手錶,已是晚上八點整。難道,這孩子跟她母親一樣倔。或許,是自己的身份太不匹配了吧。
看著面前的玫瑰漸漸焉去,他的心也默默納入微涼。然後,便無奈地雙手指相扣成八字形抵觸在下巴上,進入一些鎖碎的回憶。
「你確定雪梓槿真的已經死了嗎?」男人微微皺著眉。
「是的,傅先生。」女人微抿唇鄭重含蓄地回答道,「而且,雪夫人的死當年已傳開了整個京城……」
被女人提醒,男人也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早以聽說女人死亡的畫面。據京都人說,女人是被敵軍關壓在密秘牢房,被敵人用來做種蠱的肉體實驗,最後死得面目全非。而當時,在女人牢房旁邊的一個被捕獲的年僅八歲左右的男孩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但是,並沒有人知道那男孩是誰。也不知道他是否很早就被敵軍殺死了。
只是,等到雪夫人家人收屍時就看見面目全非的雪夫人躺在地上,臉上已經毀得血肉模糊,似乎還被人剝了皮。
想到雪夫慘死的畫面,男人的心一次次猶如刀刺一般扎心。不過,回憶的畫面並沒有終止。反而是更加猛烈的襲來。
女人說自己是雪夫人生前的家僕,但是,雪夫人卻待她形同閨蜜一般的好姐妹。女人在生前就有囑咐給自己一件事,她把一個小女孩交給自己撫養。
「你真確定這孩子是雪梓槿的?」
「嗯。」女人很淡定,「不過,這孩子卻是雪夫人生前最擔心的事。」
「為什麼?」男人深鎖眉頭。
「因為這孩子長得並不像她母親那樣漂亮,怕是長大后不好放人家……」女人說著有些心塞。
「那,這孩子現在多大了?」
「二十六了。」女人毫無顧忌地回答道。
「已經是找人戶的時候了……」男人也有些心塞。
「嗯。」女人順著點頭,「只恐怕,上天賜予她這樣一副面容是不想讓她過好日子。」女人有些無奈地擺擺頭,「不過,相貌並不是想改變就能隨意改變的。這孩子實著可憐,我相信,總有一天她的勇敢和善良一定會感動上天的。」女人暗自竊竊私語,可能是真的提及到心尖事。
「如果可以,讓我見見這孩子吧。」男人聽后也有些心塞。
「可是……你以什麼身份見他呢?」女人突然咬唇反駁,「難不成,你說你是雪夫人的愛人,但雪夫人死了你卻未能保護好她們母子……」女人說著忍不住含情脈脈。
這一刻,男人看見女人頷首優傷的臉突然激起他腦中的一些很重要的畫面。
「我知道,這樣很唐突……」男人有些尷尬,不過下一秒激起他心悸的事便制住了他的判斷意識。
「不過……有時我覺得你看起來真像雪梓槿……」在看到女人抬起頭的那一剎那,兩人的眼神直勾勾地對望。
「哦,可能是之前喜好雪夫人的妝容,便喜歡極致模仿。」在女人認為快要被懷疑時,她突然想了一些唐突的理由,「而且,雪梓槿夫人生的貌美如花,又怎地像我這般屈丑的面容……」女人邊說著還故意擺弄著自己那半邊被毀容后讓人看起來覺得噁心的臉。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男人顯些被醜陋的傷疤嚇倒。
女人突然含蓄地躲避了一下眼神,「哦,沒什麼的。就是在之前為了在一場火災救出雪夫人不小心出了一點小意外……」女人有些慌張的語氣。
「那……你後悔嗎?」男人在看到毀容后的女人卻依舊那般倔強,不禁心生憐憫和敬佩。也知道是為了雪梓槿受的沉重代價,也難擱淺自己內心的一份愧疚感。
「不後悔!」女人抿了抿唇,然後堅強露出笑意。
「我能想象你們的感情深厚到不可充實的地步……讓你這般地為雪夫人付出……」男人輕頓了一下,然後有些無奈。後有又想到什麼,抬起發亮的眸子,「對了,那孩子叫什麼名字?」
「阿丑巨巴。」女人一口答出。
「阿丑巨巴?」男人聽起來覺得怪怪的。
「嗯。阿丑巨巴並不是雪夫人按照她的姓氏來取地……」女人淡淡作答,「『阿』字代表無知的意識,就是指孩子沒有姓氏。孩子從小生下來都遭人嚴棄,因為生了一張醜陋的臉。故叫『阿丑巨巴』……」
男人微微點頭默認道,「無論她長得怎樣,我還是想見見她……」
陸陸續續的畫面翻湧而來,又錄錄無為連卷而去。罷了,他還是認定了這孩子。可是,這一次,她們真的失約了。
末了,男人無奈地將雙手插進褲兜,然後起身失望地離開了。然而,後繼匆匆忙忙趕來的女人,卻在看不清的混亂人群里恰好與男人擦肩而過了。
女人氣喘吁吁地跑到約會的目的地,卻見桌上只放著一大束枯萎凋零的玫瑰,而主人卻早已離開。
想到今天的事,女人有些落魄。她開始抓狂起自己的頭髮來,她想不通阿丑巨巴為什麼要離開自己,還是真的害怕這件事而躲避?還有,這個姓傅的男人,希望他真的不要誤會。
結下來,女人想著,要不要圓謊一個借口,以致於拖延一段時間好找到阿丑巨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