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嗯？」斯派羅老一愣。顯然想不到周陽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離開。不過想一想，周陽當初加入他的商隊就是為了尋找一個圖書館而已。而現在已經到了馬卡傑里。周陽顯然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馬卡傑里雖然小，可圖書館卻是有的。而且因為距離邊境非常近。它的酒館和冒險工會異常達。冒險在這裡能得到很好的待遇。周陽開口告辭顯然也知道了這一點。

不過說實話，斯派羅老現在還真有些捨不得放周陽離開了。

這個少年給他的驚喜實在不小。在最開始見面的時候，他還只把周陽當作一個流浪的旅人而已。而周陽那有些靦腆的表現，更讓斯派羅老把他劃分為無害的類別。卻不曾想，就是這個無害的少年在旅途上拯救了他的商隊。讓老親眼看到他身上隱藏的莫大潛力。

只可惜，斯派羅老自己也知道，周陽不可能留下。

雖然接觸的時間很短。可是從周陽的沉默寡言中，老卻知道周陽一定有著自己的故事。這樣的人，是不可能被他長期綁在一起的。周陽就好像是一隻雛鷹，自然需要更大，更高的天空才能讓他翱翔。

想到這裡，斯派羅老的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哦，這就要走嗎？我的孩子，你總是讓我吃驚啊。我以為我們還會共同旅行很長時間。你看，小夥子，我都給你準備了一張豐厚的長期契約。」說著，斯派羅老拿出了一張精美的羊皮紙。上面密密麻麻的通用語寫著很多條款。周陽僅僅只掃過一眼，就知道那全是自己應該得到的待遇。

斯派羅老說得沒錯，那真是豐厚，很豐厚。

這位精明的商人，直到現在也沒有放棄招攬周陽的企圖。僅僅是契約規定的周薪兩金幣的條款，就足以讓任何冒險打破頭了。要知道這個世界的貨幣可是異常堅挺。兩金幣，足夠一個三口之家天天大魚大肉的吃上半年！而大部分冒險辛苦上一個月，恐怕也賺不到一個金幣。冒險工會的任務薪酬可是以銅幣為基礎單位的。

只是斯派羅老並不知道，這樣的條件在周陽的眼中其實和空氣也沒多大區別。

看著斯派羅老盛情。周陽有些靦腆的低下了頭。過了一會才露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

「真的很抱歉，老丈，只是我……」

「好吧，好吧。」斯派羅老呵呵一笑，立即收起了手上的契約。用擺手的動作制止了周陽下面的話語。

「從第一次見到你，我的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這樣的人是不應該被拘束到一個地方的。看來我的感覺沒有欺騙我。那麼，我最出色的小夥子，你隨時都可以走，只是不要說那個告別的辭彙好嗎？你知道的，離別的話語總是充滿傷感，而我最不喜歡感受的就是這個。」

「是啊……」周陽也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後從身後拿出了自己的背囊，和初級見到老的時候一樣，緊緊的背在了身上。

「那麼，感謝您。我期待下一次的見面。」

「我也一樣。」老微笑的相應。然後眼看著周陽的身影逐漸隱沒在周圍的人群之中。在他身邊，可愛的小姑娘天真的咬著手指，就好像不知道周陽已經離開了一樣。良久，才突然說道。

「爺爺，你們剛才說的那番話，是台詞嗎？」

「唔？」老臉上的笑容僵硬了。「為什麼你會這麼說。」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總感覺你們好像在演戲啊。爺爺，你可真是一個蹩腳的演員。連一點自由揮都沒有。說的台詞和我上次在你房間中看到的那本騎士小說一摸一樣。真是太臭了。」

「啊，這個……」老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尷尬無比。偷偷的看了一眼周圍，現沒有人注意他們才鬆了一口氣。再望向小姑娘時，卻是說什麼也不開口了。

而就在這時，前面的人群突然騷亂起來，遠遠的一群彪形大漢沖了過來。一臉橫肉的模樣兇狠無比，嚇得人群四散逃避。

斯派羅老嘆了口氣，頓時為那兩伙在路中間吵架的商隊擔憂起來……街霸到底還是來了。

???

那兩個商隊後來的結果怎樣周陽並不知道。事實上也不關心。他只是一個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新人。論根基一無所有，論能力更是新手裡的新手。雖然在旅途中他讓商隊免除了一次劫難。可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個合格的法師。所以這種容易引起衝突的場合，周陽還是能避免就避免的。

此刻的他，更關心的只有一個地方。那就是馬卡傑里的圖書館。因為只有那裡，他才能找到讓母親復活的線索。那個鬼魂說得好，他給周陽的只是一個機遇。至於是否能夠打成願望。依靠的，仍然只有自己。

作為一個小鎮，馬卡傑里的範圍很小。不過卻五臟據全。周陽甚至不需要問路就很快找到了圖書館的所在地。小鎮的東北面，一所看起來就異常破爛的大房子。

房子很大，很陳舊。全部由木質構成。可能因為時間過程的關係。外牆上的漆都有些脫落了。在馬卡傑里普遍的青石房屋中，它唯一的例外。房子外面，一個外表佝僂的老在打掃著。他身上的衣衫滿是補丁，卻洗的非常乾淨。注意到周陽的到來，他停下手中的活計，用一雙昏花的雙眼努力的看清走過來的少年。

「你……是……」老的聲音很嘶啞，就好像無數年未曾開口一樣。

「我叫周陽。」周陽禮貌的彎了下腰。謙遜的回答。

老的目光下落，注意到周陽背囊中凸現出現的方形，頓時眼前一亮。

「看起來……好像一本書。」

「是。」周陽淡淡回應。

「是……魔法書？」

「是。」

「那麼說……你是一個……法師嘍？」

「是的。」周陽耐心的回答，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模樣。因為他也明白，自己的到來對於這個法師來說，可能算上個驚喜了。

在路上周陽已經聽說過了，這個世界的法師數量並不是很多，一是因為現在的時代法術已經普及，二是因為其他職業的強勢崛起。讓曾經光芒萬丈的法師職業顯得有些力不從心。所以圖書館的使用率也在大幅度減少。大城市還好說，但對於馬卡傑里這樣的邊境小鎮，圖書館就顯得有些冷清了。一年到頭也沒有幾個法師過來參閱，看老現在的表情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不過周陽還是估計的有些樂觀了。他忘記了這裡是聖蒂亞王國。是一個盛產騎士，並以騎士聞名天下的國度。在這樣的國家裡法師的數量更是稀少。再加上馬卡傑里是一個邊境小鎮。純法師幾乎是不存在的。頂多是一些兼職法師罷了。

所以實際上，這座破爛的圖書館已經有兩年沒有法師過來了。難怪這名老看到周陽會眼前一亮。

圖書館也需要保養，也需要有人維護。這都需要錢。而兩年沒有法師使用，老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收入了。要不是他本身就有些積蓄，又是一個對前魔導時代無限嚮往的人，恐怕這座圖書館早已經消失在時間的漫漫長河中。

不過喜悅歸喜悅，該來的一點不會少。聽到周陽禮貌而耐心的回答，老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笑容。依舊木衲的如同石板一般。只是在顫抖中，將一隻滿是老人斑的枯手伸到了周陽的面前。

「這是？」周陽一愣，沒有明白老的意思。

「兩個金幣。」老毫不客氣的說道。話語中竟然沒有了開始的有氣無力，非常痛快。

「兩個金幣？」周陽微微驚訝了一下。這可是不小的一筆錢啊。他做夢也想不到使用一次圖書館居然需要這麼多。同時他也理解了，難怪法師數量越來越少，恐怕光這高昂的費用也不是一般人能負擔起的。

不過好在離開商隊的時候，老還是給了他五枚金幣作為他保護商隊的報酬。所以雖然心疼，周陽還是出的起這筆錢。小心的交出了兩枚金幣之後。老讓開了身後的道路。不言不語的繼續開始了掃地的工作。

圖書館陳舊的大門，在周陽的推動下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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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了點，不過小刀還是趕上更新一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