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死了?
虞七七摸了那隻兔子幾下,便出了她的長歡殿。綠吟生得雖好看,可總與她聊不來。
她說的話綠吟聽不懂,綠吟說的話她又不感興趣。
想起她方才說起自己腹中孩子的事,虞七七回頭往她的寢殿里看了一眼,便轉身離去。
她說的話,南宮琰才不會信,她便也懶怠再去解釋什麼。
可誰知到了傍晚,多日不在她寢殿中出現的南宮琰又過來了,他身後的宮人手裡,提著今日她在綠吟寢殿中見到的那隻小兔子。
只不過它躺在籠子里,一動不動的。
虞七七看著他,又看了一眼籠中的小兔子,「你把婉娘的兔子拿到我這裡做什麼?」
南宮琰從那個宮人手裡拿過籠子,一把扔到她面前,籠子翻滾了幾下,滾落到她的腳邊,把虞七七嚇了一跳。
阿箋又要拔出手裡的劍,被虞七七攔下。
「我不過是給婉娘送了一隻兔子,你居然連一隻兔子都不放過!」南宮琰的眼睛泛了一道又一道紅光,咬牙切齒地瞪著她。
綠吟靠在他懷裡幾乎哭了一整個下午,讓他十分心疼。
她告訴他,「今日除了她,便只有太子妃碰過這隻兔子,不過也只是摸了幾下。」
他一聽完,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死了?」
虞七七盯著腳尖上一動不動的兔子看了一會,嘴裡喃喃說出兩個字。她今日見到它的時候,還是活蹦亂跳的。
「別假惺惺的了,你這毒蠍心腸的毒婦,我早晚要將你廢了!」她這副憐惜的樣子,讓南宮琰生惡,這不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演戲。
「今後婉娘的東西,你碰都不許碰!」在她面前冷冷扔下這一句話后,南宮琰帶著一身的怒火走了。
他好似每次從虞七七的寢殿離開,都是帶著一腔的怒火。
虞七七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似的,蹲下身子將籠子拾起來放好,那隻小兔子已經閉上了眼睛,就在裡面安安靜靜的躺著。
她將籠子打開,將它從裡面拿出來。
阿箋找了一塊布過來,「公主,放上來吧。」她將布攤開,對著虞七七說道,她已經盯著它看了好一會。
「嗯。」
虞七七聽她的,將手裡身子早已變冷的小兔子放進去,包裹起來。她拿著被布包裹的小兔子,走到院中,尋了一處早叢,將它葬了下去。
第二日,她送給綠吟的那些花花綠綠,金閃閃的首飾,也被南宮琰退了回來。
昭娘看著桌上的那些首飾,臉色犯難,「太子妃的一片好意,還是讓殿下誤解了。」
她嘆著氣,將那些首飾收起來。
虞七七凝了那些東西一眼,便將眸光收了回來,一邊斗著桌上的蛐蛐,一邊滿不在意說道:「他愛怎麼想的便怎麼想好了,總之我沒做過那些事。」
幾日後,太皇太后遣了人過來,將虞七七和南宮琰一同叫到皇宮裡。上回她將南宮琰罵了一頓后,竟聽說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愈發疏遠了。
「一會到了太奶奶面前,你別亂說話!」馬車內,南宮琰冷著一張臉警告了她一句。
虞七七抬起一雙清亮的眸子,「我只會對太奶奶說實話!」她沒有絲毫退讓,在這座繁華的燕京城裡,除了阿箋和昭娘,便數太皇太后待她最好。
「不知好歹!」
南宮琰又生氣了,他在她面前從來沒有一副好臉色。
虞七七懶得再搭理他,兀自低頭玩著車內鋪著的毛氈。那個毛氈的顏色十分好看,一層紅的交織一層綠的,是她在南詔見不到的。
毛氈軟軟的,她用手往上面戳一個洞,它又會自己鼓起來,她便戳了一個又一個。
興許是玩得太入迷,馬車到了宮門外停下來時,她沒有坐穩,身子往右一傾,倒到了南宮琰懷裡。
鼻尖上,又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脂粉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