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嗯，怪我

「當時追著女朋友出國，忘了告訴你。」

嚴涅的話對蘇念恩就是晴天霹靂，瞬間抽光了她臉上的血色。

她煎熬了五年的等待，換來一句「忘了」。

她微張的嘴巴輕輕顫著，努力半晌才擠出一絲笑容，比哭還難看:「恭……恭喜你啊，什……什麼時候帶給我看看？

嚴涅垂眼看右手，指尖輕輕敲打桌面，清淡地吐了句:「分了。」

蘇念恩呆愣幾秒，忍不住咧開嘴笑了。

她想，嚴涅不知道她在暗戀他，當時不聯繫她應該是為了前女友在避嫌，所以他五年前的不辭而別情有可原。

一念地獄，一念天堂，她死寂的眼神瞬間活了過來。

煎熬算什麼，有希望就好。

嚴涅看著她的笑眼，被感染得唇角輕揚。這時服務員開始上菜，他朝蘇念恩一努嘴，示意她開吃。

蘇念恩點點頭，只是心思完全不在面前的美味上，時不時地偷看對面的嚴涅兩眼，忍不住想像他的前女友長什麼樣。

她有好幾次差點忍不住開口問，不過話到嘴邊又咬著舌頭咽下去了。她想，嚴涅要求高，前女友肯定是膚白貌美大長腿。

想到這裡，她心裡泛起陣陣酸楚和煩躁。

就在這時，嚴涅修長的手指出現在她視線內，她抬頭看去，發現他切了兩塊肉送到她盤子里。

「嘗嘗。」嚴涅眼含笑意，抖了抖眉頭。

蘇念恩心裡立馬甜滋滋的，乖順地搗搗腦袋，叉起肉就塞進嘴裡。

嚴涅看她吃得津津有味，挑眉遞去個詢問的眼神。

蘇念恩會意，眉開眼笑地評價了句:「好吃！」

「還吃嗎？」

蘇念恩想都沒想就點了頭，揣著兒女情長的小心思盯著他的手肆意看，暗自為他給她切肉的舉動而心花怒放。

嚴涅看她又吃了兩口，眼裡閃過一抹促狹，忍不住笑出了聲:「蝸牛。還吃嗎？」

蘇念恩嚇得手一抖，叉子掉了。

嚴涅眼疾手快地伸手覆在她另一隻手上，所幸叉子只是砸在盤子邊緣，沒有傷到她。

他斥責地瞪了她一眼，不著痕迹地收了手。

蘇念恩哪裡顧得上他的舉動，捂著嘴巴想吐卻吐不出，剛想把手指伸進嘴裡摳摳，發現他在對面直勾勾地盯著她，只好作罷。

乾嘔了幾下后，她擦擦眼角的淚光直跺腳:「你故意的！你明知道我不吃這些古里古怪的東西！」

嚴涅收起嚴肅的表情，抿著嘴憋笑。

時光追溯到從前，那時她正青蔥他正年少，他一個雞腿都能惹得她兩眼放光。

他只道她是個吃貨，卻不知她只有跟他一起時才愛吃。

過了好一會兒，嚴涅才悠閑地吃了一口:「哪裡怪了？我看你剛才吃得很香。」

蘇念恩白著臉，啞口無言，只能用幽怨的眼神控訴。

接下來的用餐時光里，蘇念恩光顧著跟他生氣了，沒心思再小鹿亂撞。

吃完午飯後，蘇念恩跟在嚴涅後面欲言又止了好幾次，她想問他下午有什麼打算，還想問他是不是真打算跟她一起住。

嚴涅長腿嗖嗖地往前走，邁出餐廳后突然猛地頓住了。

蘇念恩一個沒注意，又劈頭蓋臉地撞上他的後背。

嚴涅又好笑又無奈地轉過身，颳了下她撞紅的鼻頭:「走路不帶眼？嗯？」

蘇念恩心頭一顫，本能地挪開了慌亂的眼神:「誰……誰叫你走好好的突然停下了？」

嚴涅仰頭拍了下腦門，無奈嘆了聲氣:「嗯，怪我。」

「本來就怪你。」蘇念恩點點頭，小聲附和著。

嚴涅哭笑不得，彈了下她的額頭問道:「你那裡只有一個房間？」

蘇念恩搗搗頭，不明所以地瞅著他。

嚴涅若有所思地看看對面的大廈，摸摸下巴后就拉著蘇念恩的手腕過馬路。

蘇念恩盯著手腕上的那隻手直愣神，五年不見，她覺得他的手似乎更好看了，手指修長指節柔和，連腕骨都光彩照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念恩才發現他們停在一家店裡，她收回神思環顧了一周，吶吶地問道:「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