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容貌不是一切

1.8、容貌不是一切

魏子凌看樂欣的眼神不太一樣。

金蘭琢磨了好些時候,得出來的結論。

魏子凌看阿義,像在看一隻停不下來動靜的狗兒。

魏子凌看自己,像在看一隻乖巧安靜的兔子。

魏子凌看樂欣的時候,眼裡很溫柔。

他回答樂欣話的時候,眼裡有笑意。

金蘭覺得,樂欣或許也是知道的,感受到了的,但是她不敢想,也拒絕想,她心心念念著,都是王爺的終身幸福。

樂欣姐姐覺得自己不配,她這樣的身份,不配和魏子凌有主僕之外的任何感情和相處模式。

把自己包裹在堅硬的軀殼裡,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只為心中的人保駕護航。

魏子凌似乎也明白樂欣的心思,所以也順著她的願望,風平浪靜的走下去。

第二日一早,金蘭便聽見了不遠處樂欣房間的響動,她剛來,心裡邊還忐忑得很,這樣好的房間住著總是不心安,所以一晚上都睡得不是很好。

金蘭穿上衣服推開門的時候,樂欣剛端了熱水要往魏子凌的房間去,看見金蘭,小聲道:「再睡會兒吧,王爺那邊的起居都是我貼身伺候的,你待會起來記得打掃院子和花草,今日不必提前燒水了,王爺進宮見太后,想必要午後才會回來。」

聽上去,像是沒什麼事要做,金蘭盯著樂欣的背影走遠,最後還是聽話的回到了房間里。

樂欣做這些事情早就已經習慣了,叫醒門口當值的小廝,讓他回去休息,隨後輕推開門進去,再關上,水盆放到金架上,把軟帕子先泡進去,漱口的水盅擱在桌上,隨後撩起長簾拴好,吹滅燃了一夜的蠟燭,撐起窗戶通風,拿出昨晚就準備好的朝服,跪在魏子凌內寢的帘子外面,輕聲喚他:「王爺,該起身了。」

魏子凌不是貪睡的人,每次聽見樂欣的聲音,都會在三個呼吸間起身,聽見動靜,樂欣才會把窗前的帘子掛起來,隨後伺候魏子凌穿鞋。

「我來吧。」魏子凌也會每回都自己來穿,他還是不太習慣被人這樣周到的伺候著。

樂欣向來是不勉強的,起身拿過一旁的朝服,給魏子凌穿上后,就在他一拳的距離幫他系扣子:「今日備的小米薏仁粥配著王爺喜歡的蛋餅,準備了幾個小菜,王爺嘗嘗,若是喜歡,下回接著備上。」

她的聲音很輕,說的話做的事都是合乎規矩,語調里更沒有半點波動,她會抬頭看一眼魏子凌,隔得這般近,魏子凌才能看見她眼中稍縱即逝的眷戀,若不是日日看著,魏子凌想來也會以為,她只是個秉公辦事,鐵面無私的大丫鬟。

可她不是,她只是故作這個樣子,好像只要流露出一丁點的軟弱來,她都沒有辦法支撐自己活下去。

魏子凌應聲說好,自己掛上腰帶,樂欣把漱口水盅端來,鹽水吐完后擦嘴,帕子剛放下,洗臉的軟帕就已經遞到了眼前。

這些年,樂欣是他最貼心的人,她明白他對黑暗的恐懼,雖然兩人之間都沒有明說,可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夜裡的房間開始留下一盞燭台的光明。

她總是把他的一切都放在第一位,也因為她明白他的抱負好勝,所以府院里,樂欣也是一樣的好勝性子,她把一切都打點得很好,好到很多時候,魏子凌都覺得自己像是在依賴著樂欣,而不是樂欣在依賴自己。

梳頭挽發,戴上官帽,插上玉簪。

樂欣鬆口氣,看著眼前的魏子凌,微微一笑。

她眼中的王爺,是這世上最俊朗的男子,京城之中,無人能比。

早膳魏子凌多吃了些,這些小菜一看便知到是樂欣親手做的,魏子凌知道,樂欣一直在嘗試著做新鮮的小菜,總是在早膳的時候盛一點給魏子凌嘗嘗,她有些緊張的在旁邊站著,直到魏子凌頷首說不錯,順帶著又多夾了兩筷子后,才露出笑容。

而這幾道菜,明日定然會出現在晚膳的桌子上,她費這些心思,也是怕魏子凌吃膩了廚娘的那些菜色,所以願意花心思和精力來做這些微末小事,只盼著魏子凌在自己家裡的時候,能夠卸下一身的疲累,真正的得到放鬆。

若是家中都沒有安寧和愜意,那麼魏子凌還能去哪裡快活呢?

用過早膳出門,金蘭拉開門縫,瞧見樂欣和魏子凌出去了,才攏了攏衣袖,準備去把牆角的野草拔了。

阿義等在府門外給魏子凌趕馬,接過樂欣遞來的蛋餅揣懷裡,等魏子凌進宮了,他就好靠在馬車邊吃東西,然後偷偷閑,等魏子凌出來。

「欣姐,今兒午膳你還得記著給我留呀,我可餓著呢。」阿義不忘叮囑,他惦記著那口吃的,生怕回來填不飽肚子。

樂欣盯他一眼:「安心去,哪回餓著你了?今兒機靈些,裕王指不定什麼時候到京,就這幾天了,仔細碰上。」

阿義正色起來,點頭說好,裕王愛來為難自家王爺也不是一兩天了,去了軍營這麼久,希望能有所收斂,就算做不到交集,大家各走各的路,互不招惹就是了。

馬車緩緩啟程,每天早上,樂欣都會站在這裡,看著馬車遠去,消失在轉角,隨後回府,開始新一天的忙碌。

魏子凌有一段時間沒去慈壽宮了,母后如今愈發愛安靜,秀選似乎也因為皇嫂推行女子學堂的事情又延緩了一年,虞家的女兒,母后也好,皇嫂也好,都是心懷寬廣的人,聽說皇嫂嫁給皇兄之前,便和皇兄經營過一個京郊的小學堂,如今還開著,專門免費教習農人家的孩子們。

魏子凌也送過一些東西去,孩子們的眼睛和笑容是這個世界上最乾淨的東西,樂欣也很喜歡那地方。

早朝上他還沒看到魏子策,下朝後還留下魏子凌說話,如今魏子珏和虞磊去了邊疆,還得兩年才回來,如今朝上就他們兄弟二人,魏子策是指望不上了,新帝登基諸多困難,魏離那時候有魏離的難處,魏子善這時候又有新的難處,不可同日而語。

魏子策要回來,魏子善也是擔心他和魏子凌又鬧起來,管不住魏子策的臭脾氣,為了大局,只能擺脫魏子凌能隱忍一些,真到忍無可忍的地步,魏子善自然會替他料理了魏子策。

只是母后一向期盼著看到兄友弟恭的局面,魏子善有今時今日,大多仰仗著虞瀾清的教誨,若不是母后替他和父皇之間周旋,如今哪有現在的魏子善站在這裡,所以魏子善能做的,就是盡最大的能力盼著虞瀾清能高興,沒了父皇的歲月里,只求她能舒心自在。

魏子凌自然明白魏子善的顧慮,他和大哥之間了解得越多,相處得越多,兄弟兩人就也是有惺惺相惜的感覺,魏子凌身上沒有鋒芒畢露的野心,在朝堂政務上也從不急功近利,這些年他越發沉穩,讓魏子善格外放心倚重。

若沒有當初母后的點醒,如今的兄弟,怕是早就反目做了仇人。

魏子善欣慰於魏子凌的穩重,他肯退步讓著些魏子策,讓魏子善省心不少,畢竟。。。如今魏子凌的朝堂影響力,早就不是魏子策可比了。

「朕記得今日母后召你。」說完事,魏子善倒是想起來這個,與魏子凌並肩朝著後宮那邊去,「正好,朕也有事要跟母后請示,一同前去問安吧。」

魏子凌頷首應下,跟著魏子凌一同往慈壽宮過去。

虞瀾清正跟月穎說著,這個時間魏子凌該是過來了,差月穎出去看看,剛到了門口,便瞧見魏子善和魏子凌的身影,月穎趕忙迎上去,笑著行禮:「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給裎王爺請安,王爺萬安,太後娘娘正念著呢,皇上和王爺便到了。」

魏子善趕忙讓月穎平身:「姑姑不必每回都行大禮,朕都是姑姑瞧著長大的,姑姑如今年歲大了膝蓋不好,便不要這般了。」

月穎笑著應下,領著兩人往裡走。

虞瀾清握著一柄玉如意把玩,昨個兒還說這柄成色好,就是顏色太嫩了,要讓月穎送到虞沫泠宮裡去,這成色適合她年輕小姑娘用。

魏子善和魏子凌一塊兒進來行禮,虞瀾清是曉得魏子善會一塊兒來請安的,這事兒本就是要當著魏子善的面說,所以一點不覺得錯愕,讓兩人都坐下說話。

魏子善看一眼魏子凌,又看向虞瀾清,開口道:「兒子過來,是有件事情想跟母后說。」

虞瀾清頷首:「皇帝有何事?」

「兒子年紀還輕,秀選之事雖然推了一年,卻也不能年年如此,母后眼光好,還盼著母后能陪沫泠一塊兒,她。。。心頭沒譜的。」魏子善挂念著虞沫泠,怕她心頭難受,有母后陪著,處處都好些。

虞瀾清看她一眼:「小丫頭自己沒說,皇帝倒是想得周全。」

魏子善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兩人感情好,虞瀾清自然也是高興的,沉吟了一下便應了。

事情有了著落,魏子善便起身要走,被虞瀾清攔下來:「皇帝去哪兒?哀家與子凌說事,也得皇帝跟著應承了才是,快坐下。」

魏子善沒想到虞瀾清會叫他,想著是和魏子凌說事,自己在這裡未免尷尬,不過虞瀾清既然叫了他,肯定有母后的道理,母后從來不是思路不周全的人。

「皇帝如今立了皇后,雲熙嫁了人,而今只有子珏和雲思年歲尚幼,哀家想著,既然子策回來了,該一併和子凌議論婚事了,子策之前不夠穩重,哀家倒是看上堯州唐家的大小姐,想來能治住子策。」虞瀾清說起婚事,魏子策那個混賬性子,斷然只能賜婚能堵上嘴。

倒是魏子凌,一向有自己的主意,虞瀾清看著他,柔聲道:「子凌呢?看向哪家小姐了么?」

魏子凌怔了一下,隨後神色有些複雜,虞瀾清看他猶豫,正要再問,魏子凌便開了口:「皇上新登基,正是要用人的時候,五弟尚且還在邊疆,我不能在這個時候不顧江山社稷,貪圖兒女情長,若說四弟需要個賢內助看著他,那我便情願晚些成家,反正。。。我這樣子,也不著急。」

他雖然名聲好,可臉上有缺陷也是京城人盡皆知的,魏子凌自己也不太願意主動去接觸姑娘們,想來是沒有心上人的。

他想晚婚,一來是不想連累人家姑娘不願意卻不得不謹遵聖意,二來也是的確想一心幫襯魏子善。

這些虞瀾清都能想明白,只是還有第三點,是誰都不知道的。

魏子凌喜歡現在的生活,他從前不知道家是什麼樣子的,如今的家,是樂欣給他的,有樂欣的地方,就有家的樣子。

他不能想象以後自己妻子的模樣,也不想那麼快打破自己的生活狀態。

虞瀾清沉默了會兒,點了點頭:「也好,皇帝需要你,你儘力幫襯,過幾年或許就有心儀的姑娘了,到時候母后給你做主。」

虞瀾清不愛勉強人,況且魏子凌的確在朝政上還有建樹,晚幾年再成婚也是說得過去了。

魏子善以為虞瀾清要和魏子凌單獨說些什麼,結果繞老繞去就是成家的事情,母后如今盼著的,大概也就是孩子們能夠成家立業,過得安樂了吧。

「母後放心,二弟真有了意中人,他不說,兒子都先跟母后講。」魏子善笑起來,倒是的確沒聽說魏子凌和哪家小姐過分親密了些。

魏子凌也含笑說好,應付過去這件事情,他倒是鬆了一口氣。

這下能安生兩年,他。。。還沒有想要成家的打算。

在虞瀾清這裡說了會兒話,虞沫泠也來問過安,和魏子善一併離開了,他兩人走得遠了,虞瀾清才讓魏子凌坐到自己的身邊來,問了一句:「果真是沒喜歡的姑娘么?」

魏子凌眼神閃躲了一下,在感情這件事情上,他年少時只對虞沫泠動過心,大概是因為虞瀾清太溫柔的緣故,所以魏子凌把對虞瀾清母愛的渴望的那種感情,轉接到了和虞瀾清相似的虞沫泠身上。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魏子凌漸漸明白過來,他對虞沫泠,其實更像是對溫柔本身的貪戀,如今他早已經把虞沫泠視作妹妹,也承諾不會做出傷害她和大哥哥的事情來,現在魏子凌心中的溫柔,更多的來源,是樂欣。

她的溫柔和虞沫泠不同,虞沫泠是大家氣度,舉手投足間,自然而然形成的,對待每一個人,都是同樣禮貌有教養的模樣。

樂欣的溫柔,是她豎起的一座城牆,牆內,是他,牆外,是她。

她的溫柔,只毫無保留的給了他,魏子凌就是再笨,再蠢,再遲鈍,這麼多年,也是明白樂欣的心意的。

她不敢接受自己的心意,自然更不敢接受魏子凌的心意,她盼著魏子凌能迎主母進府,卻又私心眷戀著這樣的時光。

魏子凌都知道,都清楚,所以想再給彼此一些時間,或許再有一些時間,會有什麼不一樣呢?

就像現在的院子里,不也多了金蘭丫頭么?

魏子凌的稍加遲疑看上去不像是沒有心上人的樣子,倒像是還不確定的模樣,虞瀾清聽他說沒有,笑了笑,這點小表情,可瞞不過她的。

不過虞瀾清並沒有拆穿魏子凌,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輕聲道:「姑娘家總是心思細膩些,哪怕是雲思丫頭,也是有姑娘家的驕矜的,若是喜歡哪家的姑娘,自然要主動些,勇敢些,你不踏出第一步,難不成要姑娘先來問你?子凌,你要曉得,這天下的女子,不都是只看重容貌的,況且你這般好性子有才華,母后對你很有信心,知道你定會找到一個自己心裡最滿意的姑娘帶到母後跟前來,子凌,母后希望你能幸福。」

魏子凌眼眸顫了顫,隨後穩定心神,看向虞瀾清:「多謝母后,兒臣。。。記住母后的話了。」

虞瀾清點點頭,留魏子凌用膳后,才讓小安子送出去。

出了皇城門,阿義原本翹著二郎腿悠閑四處轉的眼珠子一落到魏子凌身上,趕忙跳下馬車端正了神色,給魏子凌端來小凳子上馬。

回府的路上,魏子凌看見街邊糕點,讓阿義去買。

阿義揣著糯米糕回來,笑著道:「欣姐最愛吃這個了。」

魏子凌頷首:「她就愛這口。」

王爺待樂欣也是上心的,只是阿義一根筋的腦子,只覺得王爺是對下人好,旁的什麼,也實在想不到了。

算著時間,樂欣依舊是準時在府門口迎接,看見馬車轉進巷子,停在府門口,她上前攙扶住魏子凌下來:「王爺渴了吧?金蘭已經泡好茶了。」

他一落地站穩,樂欣攙扶著他的手便規矩的收了回去,隨後跟著他往府里走:「金蘭學得很快,今上午奴婢教了幾個字,她雖然還寫得歪歪扭扭,但好歹是會寫了。」

魏子凌聽著,時不時地應聲,兩人這樣子說話,倒比許多尋常夫妻看上去還相處得更好些。

魏子凌一回屋坐下,金蘭便很緊張的端茶上來,方才樂欣雖然已經都教過了,但還是會很緊張。

看著魏子凌笑著接過她的茶,喝了一口點頭說不錯后,金蘭才笑起來,看向樂欣,樂欣也報以笑容,誇她做得好。

阿義在門口站著,也伸頭進來:「金蘭,你給我也泡一杯吧,我也想喝!」

樂欣繞過帘子:「不許胡說,王爺的茶,你喝什麼?」

魏子凌笑,今日心情不錯的樣子:「無妨,給他喝。」

阿義歡呼一聲,對著樂欣勝利的比了個鬼臉,沖金蘭招招手:「王爺允了,金蘭,咱們去泡茶吧。」

金蘭看一眼樂欣,又看一眼魏子凌,遲疑的應了一聲,拿上托盤便退下了。

屋裡只有他們兩人了,樂欣才半是埋怨的開口:「王爺太寵著阿義了,他如今老是壞了規矩。」

魏子凌從袖中拿出油紙包裹的糯米糕,遞給樂欣:「給你的。」

樂欣楞了一下,伸手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眼中一下子放光:「王爺。。。這是。。。」

魏子凌喜歡看她這樣子,不是沉著老練的樂欣,是十七歲年紀該有的俏皮模樣的樂欣,他輕咳一聲,掩蓋住神情:「路上瞧見的,想著你愛吃,就買回來了,嘗嘗吧。」

樂欣就著油紙包著咬了一口,又甜又糯,吃過這一口,她又包好放進自己的袖口裡,魏子凌看她一眼:「不好吃么?」

「好吃。」樂欣應一聲,只是現在吃不合規矩,她留著,晚些時候熱一熱再慢慢吃。

「你。。。」魏子凌盯著樂欣的嘴角看,黏了粒糯米。

樂欣楞了一下,眼見著魏子凌突然站起身來,靠近她,伸出手指,輕觸到她的嘴角,把東西擦去了。

一個簡單又算不得太親密的動作,卻瞬間在樂欣的心裡掀起了滔天海浪。

壓抑得越厲害的感情,稍一撩動,就會波動得越發厲害。

樂欣覺得有些喘不上氣,慌張說了句去給魏子凌端果子來,轉身便匆忙離開了。

她一路跑到後院兒陰涼處才停下,心跳得厲害,魏子凌的一個小動作,樂欣已經承受不住了。

她有些崩潰的掩面,不知道是悲傷還是滿足,眼淚順著指縫留下來,不過片刻,樂欣便擦乾淨了淚水,深吸口氣,讓自己恢復了正常模樣。

她不行!

與王爺相稱的,也該是閨秀小姐。

她只要侍奉在王爺身邊,便該滿足了,多餘的念頭多一丁點,樂欣都有負罪感。

端著果子回去的時候,魏子凌的神情也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只是在樂欣放下盤子的時候,問了一句:「樂欣,我這個樣子,不會很嚇人么?」

樂欣楞了一下,隨後立馬嚴肅道:「容貌從來都不是一切,在樂欣心裡,王爺是全天下最好的王爺,豈能以容貌這樣膚淺的東西來定義王爺?」

魏子凌勾了勾嘴角,從一開始,他不就是看重樂欣這樣的看法么?

不因為他的地位,他的容貌來區別對待他。

他只是魏子凌而已,在樂欣的眼裡,他就是他,她對他好,也是因為他這個人本身罷了,她愛上的,是並不完美,卻努力走向完美的魏子凌,是骨子裡不夠高貴,靈魂卻潔凈的魏子凌,她愛上的,願意奉獻一生的,是她眼前的這個人。

用盡全力,換得如今魏子凌的回應。

無怨無悔,只盼君安。

這樣的樂欣,明明是他的幸運才對。

「明日早膳還有新的小菜么?」魏子凌叉過話題。

樂欣眨眨眼:「暫時。。。沒有了。」

「無妨,還有時間,慢慢做。」

還有時間,他和她,也一樣,等到彼此能夠互相靠近那一天,不再害怕那一天。

在那之前,魏子凌還有很多的時間,去告訴她,容貌不是一切。

身份也不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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