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他為我做的事情
甩掉沈景瑜之後，我心猿意馬，也不知道為什麼，沈景瑜這三言兩語竟讓我魂不守舍，連付掌的飯都忘記了買就回到了醫院。
付掌見我兩手空空地回來，有些奇怪，「你不是去買飯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飯呢？你吃了沒？」
我這才想起我出去是做什麼的，一拍腦門，「我忘了，我馬上去買。」
「思思！」付掌叫住了我，「出什麼事情了？你怎麼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
我搖著頭往外走，「沒事，可能是年紀大了，快老年痴獃了！」
「傻孩子，說什麼胡話呢，你才多大，還老年痴獃呢！」付掌沒好氣地說道。
沈景瑜的條件多誘人，可我不能對不起林軒啊。
晚上林軒打電話叫我一起去吃飯，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
「你爸很喜歡沈景瑜？」林軒也不繞彎子，「我看你現在的樣子，是準備要參考你爸的意見？」
「他有心臟病，我不能真的跟他對著干。」我淡淡地說道。
「我發現你回西安之後就變了。」林軒一邊為我夾著肉，一邊說道。
我扯了扯嘴角，「我發現我回西安之後，你也變了。」
場面一度尷尬，兩人對視一眼，沉默片刻。
「真的想好要跟我分手？」林軒的樣子看起來冷靜得多。
我猶豫了，到底，我對他還是有感情的。
見我不講話，他跟老闆要來一瓶白酒。
我擰眉，「你回西安之後天天都在喝酒，你就不能不喝么？」
他苦笑，「不喝醉我怎麼睡得著？」
我的心猛地一痛，是他誤會太深，還不肯聽解釋，當然難過到無法入眠。
只見他直接擰開瓶蓋，一股腦就灌了大半瓶。
我伸手去將酒搶了過來，放在了我觸手可及的桌子上，「你打電話叫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喝酒嗎？這樣的套路一點兒都不新鮮，你也不是這樣的人。林軒，現在的你，我發現我一點兒都不認識了。」
他似乎有些醉了，打了個酒嗝，扶著額頭，笑著看著我，「是啊，我變了，從我愛上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變得敏感，變得不能控制情緒，變得瞻前顧後。」
「別說了！」我打斷了林軒的話。
「你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多沒有安全感嗎？我有多害怕嗎？我一直都知道沈景瑜對你有意思，一直都在暗中幫你，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也想不去打擾你的生活啊！」林軒一拍桌子，繼續說道，「付思思，你永遠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可以為你捨棄一切！為了你，我連最初的計劃我都可以捨棄！」
「最初的計劃？」我擰眉，看著林軒，「什麼計劃？」
他擺手，大笑了起來，「可我努力了那麼久，到最後還是功虧一簣。」他一把搶過我面前的酒，在我要去奪回的時候，他沖我擺了擺手，繼續說道，「你就告訴我，你是不是也喜歡沈景瑜，只要你跟我說你喜歡，我就成全你！」
我端起一旁的茶杯，將裡面的溫水盡數潑到了林軒的臉上，拿著包站了起來，「如果我喜歡沈景瑜，從一開始就沒你啥事！」
「一開始？」林軒抹了自己臉上的茶水，皺著眉頭，「一開始他可是有老婆的，現在你知道他離婚了，你知道自己有機會了，所以你才會這樣對我！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分手了？」
看著林軒的樣子，我以為我不會哭，可酸澀的眼睛才是最真實的自己。
我吸了吸鼻子，不讓眼淚掉下來，「林軒，在你眼裡我到底有多優秀？為什麼跟我在一起你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在成都的時候，我們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呆在一起，我還有什麼你不知道的？沈景瑜到底做了什麼，能讓你把自己天天灌醉來麻痹自己？」
他又是猛喝了一口酒，大笑，「看樣子，你還不知道吧，他幫你安排了工作，幫你報復了刁亞文，幫你把蔣姨的眼睛都醫治好了。若不是喜歡你，憑什麼為你做了這麼多，也不求回報？」
我震驚地看著林軒，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別當我是個傻子，誰都看得出來他是喜歡你的。你們兩個之所以沒有走到一起，只是因為他有家庭的緣故。我查過，他這次離婚是元氣大傷，一半的財產都被關藝傑拿走了，他為誰離婚的？為啥他要不計回報地去幫助你爸，還不是要先搞定岳父！」林軒抱著酒瓶幾乎絕望地看著我，「我為什麼這麼難受？但凡你給我好一點的回應，我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哭笑不得，「到底從哪裡開始我們要這樣爭吵的？我難道一點兒都沒有回應你？求婚那天，我準備回應你的時候，你是不是跑了？我知道我爸生病了，我來找你，你是不是連門都不給我開？我難道所有的事情都不打算告訴你嗎？林軒，我是因為喜歡你，才答應跟你在一起的，可你為什麼要這樣？」
「喜歡我？」林軒的表情木然。
「我不喜歡你，你以為就憑你為我花了五百萬就能收買我的感情？我跟你在成都這段時間，為什麼我還是要把每個月的工資都給你，我只是不想在金錢上跟你有糾葛，我要的不過是一份純粹的感情罷了！」我站了起來，「我真的喜歡過你，我不管你有沒有安全感，可你……你還是錯過了我。」
我往外走去，林軒追了上來，「你是鐵了心要跟我分手？」
我點了點頭，「我給了你機會的，可你不要啊！」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你會原諒我的。」林軒不停地搖頭，雙眼猩紅。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原諒，可在酒吧發生的事情，我太難忘了。」我看著林軒，「我被背叛過，我無法容忍我的男人跟別的女人有這樣親密的身體接觸！」
他咬牙，壓低了聲音，「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嗎？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也有生理需求啊。」
「就算要解決生理需求，也不該讓我發現了是嗎？」我笑出了眼淚，繼續往外面走，林軒追了幾步就被餐廳老闆攔住了。
我快步跑到了馬路對面，那邊有個小公園。我索性就鑽了進去，坐在長椅上嚎啕大哭，我竟在分手的時候如此悲傷，我是確信我是愛過林軒的，可為何走到這步，都是我意料之外的。我幻想過跟他結婚之後的美好生活，也幻想過，我與他之前會有很多的小孩。可什麼都還沒發生，就已經結束了。
他說我應該諒解他的生理需求，可我真的做不到，在大庭廣眾之下，他那樣赤裸裸地與一個女人摸來摸去，我到現在都記得那個畫面。
我不停地搖頭，我想忘記那個畫面，可我怎麼都甩不掉。這要比當時方蓉找上我的時候，更讓我難受。
抱著自己的膝蓋，我好久都沒有這樣大哭一場了。我欠債幾百萬，我感情不順，我爸還在醫院裡等著花錢，而我準備要結婚的對象，卻不願意碰我，在外面去尋找解決生理需求的女人！這一項一項都幾乎要讓我窒息，要讓我絕望。
「叮……」手機響了。
是媽媽來的電話，我趕緊擦了臉上的淚水，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恢復了平靜才是接聽了電話。
「思思，你爸怎麼樣了？」
「還好，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我的嗓子到底還是有點嘶啞。
「你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林軒不是也去西安了么，你倆換著守，別一個人在醫院硬撐，到底是要結婚的人了，不能把你一個人扔在醫院裡。」媽媽關心道。
她說到要結婚的時候，我心裡一酸，眼圈再次紅了。
「你們倆是不是出啥事情了，我怎麼聽你聲音不太對。」媽媽立馬就聽出我的不對勁了。
滾燙的淚水掉了下來，「媽，我跟他分手了。」
「出什麼事情了？怎麼就分手了呢？之前不還好好的嗎？」
「不合適吧。」我找著理由，「媽，我等我爸出院了，找了地方，就來成都接你。」
「真的鐵了心要分手？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媽媽念叨著，「林軒這孩子平時也憨厚啊，他做不出什麼事情啊，都準備結婚了，怎麼就分手了呢！」
「媽，您別問了，反正就是分手了，以後咱一家人好好過就行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得買點飯去醫院了。」
「那你保重身體，別太累了。實在不行，我買張票來西安，我怕你一個人太累。」
「媽，不用了，他都快出院了。你等我回頭過去接你，你一個人在成都，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跟媽媽斷了電話之後，我抱著自己的腦袋，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之後，若無其事地去買飯，去醫院。
哭過的人一眼就能被發現，付掌問起我，我也都避而不談，他也沒有再追問。
沒幾天，付掌出院了，我在市裡找了一套便宜的房子租了下來，安頓好付掌之後，又是跑回成都接媽媽。
一進門，就林軒一個人在家。他看起來消瘦了不少，坐在沙發上抽煙。
我進屋收拾了東西，要快遞的聯繫了快遞公司上門取貨，然後走到客廳，將自己手上的戒指取了下來，放在茶几上，「我走了，我算了一下，我還欠你四百八十萬，我會慢慢還你的，會算上銀行利息的。」
林軒看了一眼桌上的戒指，苦笑，「一點機會都沒有？」
我扯了扯嘴角，「我……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開比較好。」
「你說你喜歡我，喜歡我就可以忍受沒有我？」林軒不敢相信地看著我，「思思，你就不能再考慮一下？」
我搖頭，「我還要怎麼考慮？那天晚上不是都說清楚了嗎？」
「你從來都沒喜歡過我，呵呵！」林軒一陣冷笑。
我站在窗前，看到媽媽在樓下拎著東西要進樓了，也懶得跟林軒再解釋，「雖你怎麼想。」
他走到我的身旁，冷聲說道，「你難道就不想想，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就這麼離開我了？」
「逼走我的是你，其他的事情我都能原諒，唯獨酒吧里發生的事情，我做不到原諒。我討厭背叛，有一次就有兩次。你所謂的沒有安全感，全是來自方蓉，跟我沒關係。以前失敗的婚姻，讓你小心翼翼又敏感，這一切的一切，責任都不在我。我現在已經準備要走了，你也不用說你做了多少我需要愧疚地留在你的身邊。林軒，如果是因為你為我做的事情我才選擇跟你在一起，那你就太瞧不起我們之間的感情了！」我說完就轉身去拿包。
林軒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都能原諒你跟沈景瑜發生關係，你為什麼就不能原諒我在酒吧玩了一下？」
我哭笑不得，「我跟沈景瑜為什麼會發生關係，你心裡不清楚嗎？就算跟你沒關係，我跟沈景瑜發生關係也是在跟你確定關係之前，如果以前的事情還能成為你跟我吵架的原因，那真的是太可笑了！」
林軒的手裡的力度減輕了，我掙脫了他的手，繼續說道，「一直都沒有放下的是你，你揪著沈景瑜的事情，又因為方蓉的事情，你就像看犯人一樣看著我，我只要有一點兒沒做好，都可以成為你跟我吵架的理由。一吵架，你又會去找解決你生理需求的女人，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再跟你過下去。」
「都是因為沈景瑜，因為你爸，他啥時候生病不行偏偏要在這個時候生病！」林軒懊惱極了。
我訕笑，「我倒是覺得他病得是時候，讓我認清了你，也認清了我跟你之間的感情有多麼不堪一擊。」
林軒沉默了許久，終於問道，「你有愛過我嗎？」
「愛過。」我由衷地回答，轉身去將打包好的行李移到了門口。
「愛我，為什麼我跟你求婚那一天你要拒絕我？」林軒窮追猛打。
我擰眉，「那就是不愛吧。」我也懶得跟他解釋，畢竟自己的拒絕不過是因為自己也沒有幾次這樣的經歷，以前要麼是醉酒要麼是被下了葯，我幾乎都沒有什麼記憶。
「呵，終於說實話了！」林軒大笑了起來，「滾！給我滾！」
「我媽已經快到了，我會從你眼前徹底消失。以後我希望我們唯一的聯繫就是我定期給你賬戶轉錢，其他的，就盡量不要聯繫了！」我長嘆了一口氣。
林軒將茶几上的戒指拿起來，看了一眼，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起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媽媽回來還準備做飯，我將快遞郵寄了之後，媽媽的飯也做好了。
「我去叫林軒出來吃飯，都要走了，還是吃個散夥飯。」媽媽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準備去叫林軒。
我一把拉住了她，將她的圍裙解了下來，掛在一旁，「我們就不在家裡吃了，我們的車快趕不上了。我去叫他，你……你在門口等我，我們馬上就得走！」
媽媽皺著眉頭，「真的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
我點了點頭，媽媽是清楚我的脾氣的，也不再勸我。
我去敲了林軒房間的門，他並沒有任何回應。
「飯在桌子上，算是我們母女倆給你道謝。林軒，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們的照顧，也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包容跟理解，我走了。」
說完，我就轉身拉著媽媽出了門。
在等電梯的時候，聽到林軒家裡傳來的碗筷砸地上的聲音。他到底還是毀了一桌子好菜。
媽媽轉身要回去，「怎麼這麼大的動靜啊，是不是出什麼事情啦！思思啊，你是不是說的話太傷人了呀，咱好好說，好聚好散啊！」
我拉住了媽媽，「他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又不是十七八歲不明事理。」
跟媽媽一路到了車站，媽媽一路上都是在擔心林軒，一直勸我跟林軒打個電話。
跟林軒的事情也就這樣告一段落了，他也沒有再來打擾我，我在西安找了一份工作，付掌依舊在原來的物業公司上班，媽媽也出去找了一份保潔的工作，一家三口也算是其樂融融。
沈景瑜也時常帶著孩子過來，付掌也一直都在極力地撮合我們。
「我都說了，我現在不想談戀愛，我談了兩次戀愛，都無疾而終，我害怕了。」我跟付掌說道。
「沈景瑜跟你之前遇到的男人都不一樣，我看了那麼多人，就覺得這孩子真的不錯。」付掌還是堅持要讓我跟沈景瑜在一起。
「你那麼喜歡他，乾脆你嫁給他得了！」我白了付掌一眼。
一直到快春天，我轉完最後一筆給沈景逸的錢，順道給他發了一條簡訊，「欠你的還清了，真是輕鬆。」
他的電話立馬就打了過來，「付思思，現在我們唯一的聯繫也沒有了，有沒有空，晚上出來喝一杯。」
「我現在做的可是銷售，你確定要跟我喝？」我挑釁著。
「我難道還怕你不成？」沈景逸積極應戰。
我恢復了嚴肅，「今晚不行，我還有點事情，改天。」
「別，我還真有點事情要問你！」
下班的時候，沈景逸開著車過來接我的，有些日子沒見了，車都換成了帶字幕的大眾了，也不知道在哪裡去搞得一輛二手車。
上了車，我看著他，「去哪裡喝？」
「我問你，你是不是跟我哥搞到一起了？」沈景逸開門見山。
我剜了一眼，「你覺得我會看上你哥那個拖家帶口的老男人？」
「林軒不也是個老男人么？」沈景逸剜了回來。
「你從哪裡來的這些小道消息？」我拿起一旁沒有開過的礦泉水擰開，猛喝了一口，在公司開會到下班，一口水都沒有喝過，嗓子都跟噴了火似的。
「我厲害著呢！」沈景逸沒好氣地說道，「沒想到你還挺招老男人喜歡的？跟我說說你為什麼跟林軒那個老傢伙分手？」
「我個人感情難道還要跟你分享？」我白了一眼沈景逸，有些日子沒見了，他還是這樣貧。
「大家都是兄弟，感情還不能分享么？對了，我跟你說一事，我跟車丹嵐和好了。」他像是在說其他人的感情一樣說著自己的感情。
我點了點頭，「好了就好了唄，你跟我說這個幹嗎？」
沈景逸深吸一口氣，都快翻白眼了，破口大罵道，「哎，你這個人有沒有點良心啊，我喜歡你那麼多年，為了你連手都分了，你連正眼都不看我？」
「你不是說大家都是兄弟嗎？我沒事看自己兄弟做什麼？」我笑了。
到了喝酒的地兒，他先是跟我喝了三杯，見我面不改色，對我豎起了大拇指，「這生活真特么殘忍，活生生將一個小貓咪變成了一隻藏獒，酒量不錯啊你！」
「你找我就為了告訴我你跟車丹嵐和好了？我看不是這麼簡單吧？」我也沒閑工夫跟沈景逸說這些有的沒的。
沈景逸放下了酒杯，撇撇嘴，「你別跟我哥在一起，他現在日子不太好過。」
我擰眉，「所以你是來破壞你哥感情的？」
沈景逸拍了拍桌子，冷眼看著我，「我跟你說認真的，我跟你說，我懷疑沈思銘，也就是我那個侄兒，不是我以前的大嫂生的。」
我蹙眉，「不是你大嫂還能是誰啊！」
「你別打斷我，你聽我慢慢跟你說！」沈景逸一臉不悅，跟我說著他在沈景瑜跟關藝傑離婚之後在酒店遇到過關藝傑，跟一個嬌羞可愛的女人開了一個大床房。
「人家開個房還礙著你事兒了？」我白了沈景逸一眼。
「你懂不懂什麼叫情侶酒店？你知不知道那種大床房是帶水床的？」沈景逸興奮地跟我解釋。
我更加興奮地說道，「你還玩得還挺刺激的嘛，跟誰去的啊！」
「我跟你說我嫂子的事情，你扯上我做什麼！」沈景逸沒好氣地說道，「我就在想啊，他們結婚那麼多年，為什麼一直都沒有孩子，我就懷疑，他們壓根就沒有睡在一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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