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知道真相的我哭出來

蕭一一見江澤一臉憂慮，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沒事的，我們可以調查。」她寬慰他。

「嗯嗯，對。」

第二天，江澤約了助理阿哲，原本他在拍一個雜誌的封面，拍完將阿哲叫到了一邊，想跟他聊一聊。

阿哲看著他一臉凝重的表情，有些意外。

江澤坐在他對面，猶豫了片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畢竟這件事很隱私。

「你跟星宇娛樂的董事長很熟嗎？」他打算旁敲側擊先了解一下。

阿哲聽到他的問話，有些震驚。

「為什麼這麼問？」

他說這話時，沒有底氣，因為不知道江澤在想什麼，突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有些手足無措。

「你只需要直接回答我就好了？」江澤繼續賣關子，他不能讓阿哲猜到他的意圖，一直以來他們都是心照不宣，彼此信任，第一次，兩人開始試探。

「認識，不熟。」

阿哲還是有所隱瞞，他不敢透露太多。

「為什麼我感覺你們很熟的樣子？12月31日我看到你跟他在一起跨年。」江澤直截了當地說，他將證據擺出來，讓阿哲無法狡辯。

阿哲呆愣在當場，緩了半天，低聲說：「對，我是跟他在一起。」

「不熟會一起跨年？」

江澤語氣不善地反問，他不喜歡阿哲對他的隱瞞，如果沒有照片這件事，他根本不會懷疑他，更不會發現他跟江澤的關係，他最信任的人背著他做傷害他的事，是誰都接受不了，他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卻不得不接受。

有些人只有經歷過一些事情才能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是不是值得信賴的，是不是值得依靠的。

當發現自己所信非人時，轉身離開，不需要有絲毫留戀，這樣才能維持自己最後的尊嚴。

「其實……我跟他認識快十年了。」阿哲弱弱開口，他知道自己沒辦法否認了。

他說這話時，滿是歉疚，他跟著江澤也快十年了，十年，如果生命有100年，那麼江澤佔據了他一生的百分之十，這個分量真的很重。

「我照片是你拿給他的？」江澤繼續追問。

「是。」

「為什麼要這麼做？」

江澤每得到一個答案，臉色難看一分，他覺得受到了一萬點傷害，明明已經做好準備承受這一切，當真正觸碰到真心時，他的心還是經不住地疼。

「因為我想幫你。」

阿哲說話的聲音很小。

「幫我？」江澤發出了嘲諷的笑聲，他覺得這個回答很好笑。

人們總是喜歡把傷害加上愛的標籤，我就是因為愛你，才會做出這些事，這樣明明是玷污愛，做不做這些事，是可以選擇的，既然選擇了，就不要找借口。

「我知道你喜歡白瑩瑩，想要助攻一把。」

「你覺得這樣真的能夠幫到我嗎？」江澤不可置信地反問，這種理由說出來別人都會笑。

「江董是這麼跟我說的，他問我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我把實情告訴他了，他說他要幫你，於是制定了一個炒作計劃，想要趕鴨子上架，炒著炒著就真了。」阿哲越說心裡越沒底，他不敢看江澤的表情，低垂著頭。

「他為什麼要幫我？」

江澤一下抓到了阿哲話里的重點。

阿哲癟了癟嘴，猶豫著要不要說，最終還是說出了口。

「因為他是你爸爸。」

江澤再次聽到這個答案，還是一樣的震驚，因為這次是從阿哲的口裡聽到的，這說明這是個事實，任燦燦告訴他，他覺得她不可信賴，那麼阿哲說的，他又有什麼理由懷疑呢。

他覺得耳朵嗡嗡的，根本聽到到外面的聲音，明明時不時有工作人員從門口經過的腳步聲，他卻什麼也聽不到，腦子一片混亂，眼睛都變得有些模糊。

他用手握緊椅子扶手，生怕自己會摔下來，他覺得這就是一個夢，現在是時候該醒了，可是無論他怎麼搖晃頭都沒有用，眼前的場景和剛剛無異，他深呼吸幾口氣，讓自己恢復正常，呼吸了很久，才稍微平息了點。

「你說他是我爸爸？」他像是不相信一般，繼續反問。

「是。」

「你憑什麼這麼說？證據呢？」

江澤怒吼出聲，他從小到大都覺得自己是個孤兒，現在突然冒出個爸爸，讓他怎麼接受得了，而且他爸爸還是江河，一個他不想認的人。

明明之前他那麼憎恨傷害他和白瑩瑩的人，現在卻無法憎恨了，就好像你想捏爆一個氣球，剛準備伸手，結果別人先捏爆了，那種感覺讓他心裡憋住了，呼吸都變得困難。

阿哲看著他，有些擔心，湊近他，拍了拍他的背，想讓他放鬆一點。

江澤將他推開，他現在害怕阿哲，害怕江河，害怕任燦燦，害怕他們這些告訴他這個消息的人。

「其實我是江董放到你身邊的，他讓我幫他好好照顧你，而且正紅的馬總之所以會簽你，也是因為江董，你的整個人生都是江董安排好的，你學費的贊助人也是江董，他之前因為不敢面對你，委託我們幫他照顧你，現在他回來了，想要自己幫你。」阿哲說得認真，他不知道江澤有沒有聽進去，但是他說的都是事實。

江澤彷彿聽到了晴天霹靂，目光獃滯：「你的意思，我整個人生都是他安排的？」

「對。」阿哲如實說。

江澤覺得這簡直是無稽之談，一個他二十多年從沒見過的人是他人生的操縱者，而且對方還是他的爸，這誰會相信，就像是沒有買彩票，路上突然一個人拉著你告訴你，你中獎了，你肯定是一副看智障的表情。

江澤也想用看智障的表情看著阿哲，可是他心裡明白，阿哲沒有騙他，從他對阿哲的了解就知道。

江澤整個人都獃獃的，不知道該做出何種反應，他什麼也沒說，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阿哲連聲詢問：「江澤，你去哪裡？」

江澤什麼也沒說，阿哲見周圍人用異樣地眼光打量他，連忙笑了笑，他馬上拿出自己的專業素養，和雜誌社的人溝通，想要將拍攝推遲，同時想了一個天衣無縫的理由說明江澤為什麼離開，他不能讓江澤落人口實，同時也不能讓別人說他沒有專業素養，態度差，所以，阿哲請雜誌社忙前忙后的人吃飯，以作補償，畢竟，大家都忙了那麼久。

雖然他在和大家交談道歉，但是心裡想的卻是江澤，他擔心他出事，慌忙拿出手機給江河打了電話，如果江澤出事了，他也沒辦法和江河交代。

不管江澤怎麼看待江河，在阿哲心裡，江河像是伯樂一般的人，當時是他對他賞識有加，才能獲得如今的地位，因為他陪著江澤從默默無聞走到今天，圈內對於他的能力還是相當肯定的。

他雖然沒有很大的成就，但是知恩圖報他還是知道。

所以，當時江河讓他拿照片，他也是猶豫的，他擔心自己會傷害到江澤，對於他來說，江澤和江河同樣重要。

可惜，此刻，對於他很重要的人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他的一顆心懸著，七上八下。

江河接到阿哲電話時，正在和律師開會。

他將會議推了，簡單地交代了幾句，從公司急沖沖地出來。

滿大街的人，可惜卻沒有他擔心的、尋找的江澤，那種空落落、失望、不知所措的感覺，在他心裡交織，讓他的心忍不住疼起來。

他撥打江澤的電話，沒人接。

電話時之前阿哲給他的。

江河著急的消息傳到了任燦燦耳朵里，她放下工作，找到了他，陪著他一起找。

江河一直找到晚上9點，都沒有看到江澤的蹤影，他害怕極了，雙腿累得沒有知覺。

任燦燦心疼地看著他，扶著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柔聲道：「你才出院沒多久，自己也要注意一點。」

「嗯嗯，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他倔強著，不肯休息，「我們還是繼續找吧。」

任燦燦死活不撒手，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江河知道她什麼意思，她是生氣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可是他也沒辦法啊，江澤就是他的命。

他掰開任燦燦的手，默默地走了。

任燦燦看著他的背影小聲嘀咕：「什麼時候你也能這麼關心我，擔心我啊。」

只是很快她追上江河的腳步，挽著他的手臂繼續尋找。

一直到晚上11點，江河還沒有放棄，他一邊和阿哲溝通，一邊去江澤平時會去的地方。

終於，在一家酒吧，他看到了爛醉如泥的江澤，他正趴在吧台上，喝得不省人事。

江河慌慌張張地走過去，將他扶起來，江澤睜開迷離的雙眼看了一眼，嘿嘿一笑，明明臉上是笑著的卻比哭還難看。

「阿哲，你來接我回家了啊，每次都要麻煩你接我，真是不好意思，你放心，我會給你加薪的。」江澤說著拍了拍江河的肩膀，一副「我肯定會兌現」的表情。

江河扶著他剛走了兩步，江澤突然頓住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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