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只有你了
「你要限制我的自由?」郁歡下意識的問。
「九點是我給你最大的仁慈,收拾下,來書房找我。」說完,也不管她有多狼狽,徑直繞過她進了玄關。
從回來那一刻,她就已經做好了所有面對的勇氣,可真的再被他這樣毫無溫情的對待,說不酸楚,那是假的。
深呼一口氣,她搖搖晃晃上了樓。
洗完澡,摸了摸有些腫的後腦勺,輕「嘶」了一聲。
這混蛋,下手可真狠。
輕輕推開書房門,男人穿著居家服坐在黑色椅子上,鼻樑上架著銀絲眼鏡,指節分明的手指在筆記本上敲打著,認真工作的男人總是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魅力。
此時,書房燈光柔和,襯著他英俊冷硬的五官,讓她一陣恍惚。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沈莫行的情景,那天是沈老爺子的生日,郁家跟沈家算是世交,生意上多少也有點往來,作為晚輩,郁豐自然是要出席道賀,她糾纏著郁豐前往,到了沈家老宅,郁豐去跟相熟的朋友打招呼,讓她自個玩,她小時候頑劣調皮,趁著傭人不注意就上了三樓,東張西望間看到一扇門半掩,禁不住好奇心走過去,就看到年少時的沈莫行端坐在書桌后,腰桿筆挺,坐姿端正的認真練字,當時她就想,這世上竟會有這麼好看的人,跟謫仙似的。
好像就是那一次,這人在她心裡生根發芽,一見鍾情,現在想想也真是狗血雷人。
沈莫行聽到開門聲,半響未再聽到動靜,掀眸淡淡的看過去,女人穿著浴袍,領口半開,腰帶鬆鬆垮垮的系在腰部,一頭長發半濕落在一側肩膀,眸微眸,「你打算杵在門口多久?」
郁歡回神,杏眸斂了斂,行至他面前,「我今天喝了酒,剛才你那麼一摔,現在腦袋疼,彙報的事能不能改到明天?」她聲音地軟,透著酒後的沙啞,莫名有些勾人。
「我現在就要聽,明天時間都排滿了。」他眸色微沉,說的不容反駁。
「我這幾天陪許先生……」她把最近跟許澤楷去過的地方係數說了一遍,末了說,「我看許先生對榕城挺感興趣,有意投建度假村。」
「他親口對你說的?」
「嗯,就隨便說了一句。」蘇子沐老實回答完,揚唇道,「親愛的老公,我現在可以回房休息了吧?」
沈莫行皺了眉,「郁歡,改改你的稱呼,我不喜歡你這樣叫我。」
郁歡雙手落在書桌上,身子微微前傾,一臉無辜的說,「法律上你是我老公,你就算不喜歡也再忍這半年,還有你以後不要總拿解除協議威脅我,如果真的解除了,我爸寫的那個承諾書也就無效。」
她是故意這樣說的,就是為了報剛才一摔之仇。
他最討厭什麼,她就要跟他對著來。
洗澡的時候,她就在想,這次回榕城,她不能再像以前順著,刻意討好,這半年的時間,她要嘔心到他記憶深刻,反正橫豎,她在沈莫行心裡也就那樣。
從沈莫行這個位置看過去,剛好將她的領口一覽無餘,眸色染逐漸變得深沉晦暗,伸手精準捉住她的手腕拉進懷裡,手掌落到她的腿上,探進浴袍的衣擺,看著她吃痛,唇畔勾出冷冽的弧度,「郁歡,你要是想要了,可以告訴我,用不了穿成這樣,嗯?」
郁歡整個人驀然僵住,洗澡時被蒸騰得嫣紅的臉頰因為疼痛逐漸的褪色,她其實並未刻意想,只不過是想要彙報下就回房間睡覺,明明是他故意找茬不放行。
待疼痛適應,她順著誤會將計就計,伸手摟住沈莫行的脖頸,紅唇若有似無貼在他喉骨上,嫣笑道,「老公……那我這樣,有感覺嗎?」
沈莫行喉結滾了滾,冷冷的看著她,視線像是淬了冰,「郁歡,你懂不懂什麼叫端莊矜持,郁豐難道沒教過你?」
「老公,你莫不是忘了,我跟郁家早就斷了關係,」郁歡盯著他的眼睛,梳理著長發,漫不經心輕笑,「我現在啊,就只有你了。」
半真半假賣可憐的話,讓沈莫行頓時覺得索然無味,收回手,冷聲道,「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