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不斬之逝
?「咳咳……」再不斬聽到無若的話，艱難地地說道，「小鬼，謝謝你……」
無若搖了搖頭，說道：「這是我跟你之間的交易罷了。」
「能讓我再看一眼白嗎？」再不斬虛弱地說道。
「好。」無若小心地把再不斬扶好對著白坐著。
「咳咳……」剛坐好的再不斬又是一陣咳嗽，血液順著他的嘴角緩緩流淌下來。但他並沒有要拭擦的意思，只是緊緊地盯著昏迷當中的白，貪婪地想要多看他一眼。
也許是再不斬和白的羈絆太過深厚，又也許是無若剛剛用力較小。就在此時，白的眼睫毛微微顫動，竟是漸漸清醒了過來。
多年身為忍者的警覺讓白很快地完全清醒過來。然後，他看到了在他身旁、身受重傷、瀕臨死亡的再不斬。
「再不斬先生……」淚水開始在白的眼眶裡打轉。
「白……能夠在……臨死之前……看到你……真好……咳咳……」再不斬想要抬起右手摸一摸白的臉龐，卻因為太過虛弱而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打算。
「再不斬先生……你不會死的。我一定可以救回你的。」白慌亂地取出他的醫療包，從中拿起了一根千本，顫抖著靠近再不斬。
「叮咚！」
千本落到了船上，與木板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嗚……」白再也忍不住，低聲哭了出來，「我做不到……再不斬先生……我做不到……我救不了你……」
白的本領都是再不斬親自傳授的。而再不斬是霧忍者村強大的暗部忍者，他雖然對人體有著清晰的認識，但那是為了殺人，而不是救人！白只懂得簡單的急救醫術，至於更高深的醫療忍術他是一竅不通。面對再不斬的傷勢，白的醫術根本發揮不了任何作用。他正是因為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才會如此無助地痛哭起來。
「咳咳……不要哭了……白……」再不斬艱難地說道，「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不……不是這樣的……能跟在再不斬先生的身邊，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一件事……」白急切地說道，「只是我太沒用了……明明說好了要身為再不斬先生最重要的工具的……我卻……對不起，再不斬先生……」
「白……其實我一直都錯了……」再不斬輕聲說道，「忍者也還是人……也許無法成為沒有感情的工具……是我輸了……幸好……你沒事……」
「再不斬先生……」
「以後……你就不必……再繼續承受著痛苦……戰鬥下去了……」再不斬的聲音越來越輕了，「咳咳……我一直都知道的……你這孩子……就是對什麼人都太好了……以後……就跟著這個小鬼……好好地生活下去吧……」
「不要……嗚……」白的淚水一直往下淌，「不要扔下我一個人……再不斬先生……」
「我們一直在一起，所以臨走前也想在你的身旁……」再不斬慢慢地合上了他的雙眼，「再多看你一眼……」
「再不斬先生！！！」白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來。
無若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一幕，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他本來是有機會救下再不斬和白兩個人的。不過他很快地搖了搖頭，在內心深處暗自說道：「對不起了，白。再不斬他，必須死！」
「喂！你們是什麼人？」事實上，世界上哪裡都不缺大煞風景的人。一艘巨輪從遠處開來，發現了這一艘小船。
「喲！這不是桃地再不斬和他身邊的小鬼嗎？」一個住著一根拐杖，左手纏著繃帶，臉上戴著一副墨鏡，長著一張暴發戶嘴臉的小矮子走到大船的旁邊。
儘管是第一次見面，但無若還是在一瞬間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再不斬的僱主，卡多。
「哎啊，看樣子再不斬好像是死了啊。」卡多故作驚訝地說道，「還說是什麼『霧隱之鬼人』，要我說的話，不過是個引人發笑的小丑罷了。」
「這樣也好，省了我一番工夫。不過，小子，之前你竟敢把我的手捏斷。」卡多語氣不善、臉色猙獰地說著，「你們，把那幾個傢伙給我抓上來。我要讓他們知道得罪我卡多的下場。」
「是！！！」卡多身邊那群亡命之徒興奮地回應。
「我說。」無若站了出來。他的聲音聽著並不大，卻詭異地把上方那麼多人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那群人看著下面那個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霧忍，不知不覺地氣勢漸漸低了下去。
「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一直都沒有殺過人。」
「雖然有一個人，我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可是我卻不得不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時時刻刻提心弔膽、小心翼翼地生活。」
「實話說，這樣子，真的很累啊！」
「然後呢，我剛剛又做了一件不知道是對還是錯的事情。」
「這讓我的心情非常非常地不好。」
「在這個時候，你們還在我面前吵吵鬧鬧的。」
「恭喜你們，也謝謝你們，讓我有了一個發泄的途徑！」
話音剛落，無若整個人消失了！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大輪船的甲板之上，無若雙手各持一支苦無，沖向了那一大群人。
血液，飛濺！
當無若停下來的時候整個甲板上已經沒有了活人，那個世界富豪，叫做卡多的小矮子，就倒在他的左腳處，身上多處傷痕，死狀恐怖異常。
兩世為人，第一次殺人的無若開始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情緒在他的身體裡面翻騰著。
不是恐懼，也不是厭惡，而是痛快！
一直以來，團藏就像是無若的夢魘。那是一團壓在無若頭頂散不去的陰霾。無若活得太累了。儘管他用每天高強度的訓練來麻痹自己，但心頭的壓力一刻都沒有減輕。
而在目睹了再不斬的逝去和白的悲痛之後，他不知道自己為了得到白而對再不斬見死不救的行為是不是正確的。雖然再不斬在原著當中是一個反派，但無若的心中還是生出了一絲負罪感。
這時候，卡多一群人的出現，彷彿讓無若找到了一個宣洩口。他選擇了用殺戮宣洩自己心中的壓力！
「再不斬，再見了！」無若抬起頭，向著天空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