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玄元之劫 第二百二十三章:命理殘圖
「那是執法長老,沒想到這小子一過來就鬧那麼一大出動靜。」環顧外院與內院的高尖塔上,自然一眼看到半空中那位老翁,七步臉色微微一變,苦笑著說道。
「七步師弟,這小傢伙既然有上清前輩說的如此邪門,那麼大長老可刁難不了他。」坐在七步身側,一頭白髮面容卻是極為年輕的男子,握著那尊酒盞,醉醺醺的說著。
「大長老在內院的權利還沒有大到隻手遮天,我怕的是大長老是公孫思辰的祖父,像那小子那麼顯眼的未來可能會阻止公孫師侄登上大道的勁敵,那小傢伙心性成熟,不是一般人可比及,現在有個毫無背景的弟子橫空出世,我怕那三個老傢伙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七步輕嘆了一口氣,踱步在殿內走來走去,那白髮男子目露金芒,酒中清酒入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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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日理萬機,不知找弟子何事。」祥雲上,那不苟言笑的老翁,神情嚴肅,眼神淡然,周餘生盤膝坐在老翁身側,有些詫異的問道。
「小輩,到了長老閣你自然知曉。」老翁眼神冷漠的淡淡開口,便不再多言,催動著腳下的一片祥雲,穿過內院峰,一陣雲海之中,仙鶴三三兩兩,猶如佇立在雲端的樓閣,被飄渺霧氣所籠罩著,大有一副人間仙境的奇景。
聖第峰,長老閣
那氣勢恢宏的閣台,閣台兩端,各有兩隻足有五丈之高的仙鶴,通體純白,那對展翅足足有兩個城牆般寬厚的巨大羽翼,散發出驚人的波動,周餘生眼神平靜的盯著那鎮守著長老閣的兩隻堪比九品靈獸的仙鶴,發現其中隱匿在那兩隻仙鶴后,無比龐大的陣法。
「這兩隻仙鶴居然只是開啟這長老閣外圍的大陣的鑰匙,不過這大陣即使並未開啟,仍然能感受到殺機瀰漫,這大陣一旦發動,那長老閣卻會安然無恙,就像在蒼擎之中所遇見過的第二陣,這大陣一旦自我崩潰,難以想象天瀾院中竟然會有如此稀缺的陣法。」周餘生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那處藏於雲海中的大門,緩緩打開,走來一名綁著衝天辮的童子,身穿紅色布兜,搖搖擺擺的從門後走出,童子一揮手,那雙門再度闔上。
「拓海中期的娃娃,如此骨齡,可謂是我淮南最有天賦的天驕,當年我在雲海閣見到書涵師侄的時候,只是覺得那身紫璇鳳舞,頗有當年在中州紫韻宗上,那聖女苦果的影子,但是如今老夫如今第一次見你,卻發現連我都看不透你,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你的心竟然能阻止老夫的神魂進入心宮。」
那童子背手踩著雲海而來,矮小的身影卻是讓周餘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彷彿面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無邊無際的大海,一座氣勢恢弘的大山,一座浩瀚的山河。
那童子,赫然就是當今天瀾院大長老,人稱千山童姥的公孫修。
他一步一步的走來,周餘生的心神驟緊,似乎有難以抑制的壓力,在積壓著自己的五臟六腑,全身靈氣全面爆發下,他已汗如雨下,臉色潮紅。
「張明月夜。」他緊咬嘴唇,淚眼朦朧的雙眼中,一縷凝聚了他所有神識的紫芒,使得他的雙眼紫氣萬丈,清晰的世界中,他看到了灰霧中,公孫修身後那座滔天的大蛇。
那大蛇吐著蛇信子,渾身籠罩在灰黑色的毒氣之中,鱗片五顏六色,蛇瞳警惕的望著公孫修前,一動不動的周餘生,那散發出的寒氣,使得雲海凝冰,方圓千里的溫度,猶如如墜冰窟。
「天瀾院內,竟然會有如此恐怖的存在。」驚人劍氣破曉而出,周餘生執劍,溫暖的火焰從劍身流入腳下的冰河,劍意從冰河下迅速爆發,紫雀劍身的紋路,如同開天辟海一般,射出驚人劍芒。
如同落日般落下的劍氣,在那層冰面上瞬間鋪展開來,化作一陣寒氣,消散在了公孫修的面前。
「極火,想破我的甄冰,若非是半神,那可是天底下最堅硬的冰。」公孫修雙眼微眯,但眼睛中還是罕見的露出了一絲震驚,儘管他眼中依舊有殺氣,可是門后隨著兩名老翁相繼走出,腳下那似是能封印靈魂的冰河,剎那間露出裂縫。
「大長老,只是讓你試探下這孩子的實力,又沒讓你下殺手,那麼較真幹嘛。」那兩名老翁對視一笑,拍了拍童子的肩膀,頓時那股驚天的壓力,瞬間消散。
周餘生如釋重負的慘笑了一聲,摔下了手中的紫雀,體內靈氣在超負荷的運轉下,漸漸呈現不支,只是光用瞳術看穿那冰河的位置,使得他的雙眼一片朦朧,瞳孔紫芒漸漸消失,露出一片漆黑。
「他可比你那孫子厲害的多,當年你孫子都沒在你極寒領域下用處一陣術法神通,這小子卻是硬生生的用出了一劍,果然如同上清道友所言,這小子能扛下北境那老怪物的靈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沒想到淮界居然有如此驚天的小輩。」其中一名蒼老的給人一種即將西去的年邁感,但他體內的修為,卻是令得周餘生,臉色再度一沉,就要離去。
「小輩,老夫乃天瀾院三長老,路易飛,專管內院三十六峰,第二十四峰,符籙,陣法,煉器,都歸老夫所管。」那名年邁老翁大笑了一聲,露出那嘴已經牙齒掉光的笑容,甩了甩袖,開口說道。
「既然路老都開口了,那老夫也不好再自顧身份,老夫乃天瀾院六長老,陳思安,專管內院十八峰,第十五峰,執法堂和司法堂便歸老夫所管。」那一臉青衫,仙風道骨的老翁,也是和善的沖其一笑。
「大長老?」路易飛提醒道。
「老夫乃天瀾院大長老,專管內院一百零八峰,掌管內院所有司職。」童子臉色不太自然,輕哼了一聲,屁顛屁顛的走進了雲海之中/
「不知,幾位長老找我何事。」周餘生不敢放鬆任何警惕的開口問道,尤其是那名名叫路易飛的老者,卻是給人一種極為看不穿的感覺,這讓周餘生心中的不安,沒有任何一絲消失。
」老夫調查過你,知曉你最近再找有關唐家之事,當年有人暗中拆你洞府,老夫自然是也是知曉的,但有唐家之人也向老夫通報了在你的洞府藏著一名唐家族人,當日我所見那娃娃氣如遊絲,一身修為靜止再元象中期已是有三十年,即使唐家那些人不告訴老夫那娃娃是何為事,但老夫早就看出來那娃娃先天的命理殘缺,命格有陷,也能猜出那娃娃應該事被其族人動用了她的命格,做了血脈傳承。「陳思安收斂起了笑容,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周餘生的神情變化,陳思安自然看在眼裡,周餘生的手指緊緊的握在白袍下,他的臉明明很平靜,卻是陰沉的極為可怕,手指在白袍下攥得發白。
「老夫可以給你有關唐家的所有信息,但是你要告訴我,你身上是否有唐家之人與那娃娃有血脈傳承的命格,那人是不是如今失蹤的唐家少主,唐天靈。」陳思安繼續說道,看著周餘生的臉色一驚,話鋒一轉,「我只要你替老夫去江南取一樣東西,那樣東西對老夫極為重要,只要事情辦妥,那娃娃即使命格回歸,但是失憶的後果,老夫來幫你解決。」
「失憶?」周餘生瞳孔地震,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陳思安,沉吟了數許,開口問道,「什麼東西,能讓您自己不去偏偏要我去。」
「老夫身份受限,一旦打破淮界大能之間的規則,會有人來殺老夫的。」陳思安輕嘆了一口氣,從袖袍下取出一件捲軸,那捲軸之上,刻有三重符印,可想而知捲軸其中記載的東西,對於他來說有多少的重要。
「那件命理殘圖,如今就在江南新四大家諸葛家中,命理殘圖互相之間都有所感應,老夫非常確定這其中一塊,就藏在諸葛侯青的家中。」
「陳道友對此事可是極為上心,這命理殘圖可是他五百年前,在一處廢墟中尋得的,其中隱情,老夫便不再透露了,只能告訴你,這命理殘圖事關整個玄元。」路易飛語重心長的說道。
「既然如此重要,那天瀾院中那麼多弟子,又為何不叫其他弟子前去。」周餘生略一沉吟,開口問道。
「你可知諸葛家為何被稱之占卜大家,你身懷著星辰神通,可是諸葛家後人夢寐以求的神通,不過如今玄元,星辰神通幾乎滅絕,你體內的東西,有他們一直想要的東西,最重要的是,諸葛家早在幾百年前就準備創造一本屬於他們自己的星辰神通,這本神通,雖未現世,但老夫清楚,那本神通可是能令你所修鍊的心法,更加完善,畢竟整個玄元,能對星辰有獨特見解的家族,也只有諸葛家罷了。」
陳思安捋了捋鬍子,目露精光,他身側的路易飛同樣是勝券在握的笑著,只有周餘生,在心中瘋狂的權衡著利與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