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病危

「真是該死！」

男人的聲音在艾瑤腦海里回蕩著，艾瑤慢慢的睜開眼，發現是在自己家裡的床上，意識逐漸清晰后，艾瑤忽然想起來發生了什麼，連忙坐起來看自己的衣服，卻發現穿的不是之前那件衣裙。

「是夢嗎？」

艾瑤下床想要去看奶奶，問一問她怎麼回來的，可是她看遍了房子都沒有看到奶奶的影子，便心想奶奶可能是出去了，便回到床上了。

「扣扣～」

沒坐多久，響起敲門聲。

「肯定是奶奶回來了！」艾瑤興奮的跑到門邊，打開門卻不是心心念念的奶奶。

是鄰居一個大嬸，平時對艾瑤一家很是照顧，雖然都是生活窮困的人。

「大嬸，你有什麼事嗎？」艾瑤輕聲問道。

大嬸一臉難過，對著艾瑤說道「瑤瑤啊，你不在的一天，你奶奶暈倒在樓下，現在都在醫院躺著呢。」

…………

醫院是艾瑤最不敢來的地方，因為這裡總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上次陪奶奶來醫院，得知奶奶的病，她哭了一個晚上，她害怕會失去這個唯一的親人。

艾瑤坐在奶奶的病床邊，奶奶的病房還有很多病人，他們的親人臉上有的很痛苦，有的很不耐煩，有的像是巴不得他們死去。

艾瑤靜靜的看著奶奶的面龐，這些年為她能上大學，奶奶干過很多辛苦的工作，平民區有規定，禁止未成年人打工，所以她並不能為奶奶分擔什麼。

她記得當年醫生說奶奶只是慢性病，可是當她跑到醫院時，醫生面無表情的告訴她，可以為老人準備後事了。

就一天時間，艾瑤還沒從先前在樹林的恐懼里緩過來，又一次的痛苦向她砸來。

艾瑤撕心裂肺在奶奶的床邊哭了一個晚上，彷彿沒有眼淚可以流出時，她就獃獃的看著奶奶一天之間消瘦蒼老無比的面容。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想到奶奶前幾天精神抖擻的樣子，握著奶奶的手又哭了。

「奶奶，你不要丟下瑤瑤，瑤瑤給您買葯去了，您喝了葯就不會有事了～」艾瑤邊哭邊說。

床上的老人似乎聽到了少女的呼喚，吃力的睜開眼，發現了床邊埋在她手裡哭成淚人的女孩。

「瑤瑤～」奶奶輕聲喚道。

艾瑤聽見奶奶說話了，以為是在做夢，連忙抬頭望向奶奶，發現奶奶睜開了眼正在看她，她連忙哭著說道「奶奶！您終於醒了，他們說您快…………」

老人抬起手慢慢的摸著艾瑤的頭，慈祥的笑著，看著自己養大的孫女，怎麼也看不夠，她知道自己真的不行了，很早之前，她就瞞住自己孫女的病情，她哪是什麼慢性病，她得的是不治之症，她知道人老就應該死去，生離死別她已經看淡了，可是她擔心自己的孫女沒有人照顧。

「瑤瑤，奶奶想回家。」奶奶沒有回答艾瑤的問題，只是摸著艾瑤頭一遍又一遍，像小時候哄艾瑤睡覺一樣。

艾瑤看著奶奶蒼白的面容，拿過旁邊奶奶的衣服，給奶奶穿好后，扶起奶奶站起來后說

「奶奶，我們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