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打臉，被打臉

吃飽喝足了的步傾，邁著慢悠悠的步子來到三樓的招待室。

一進門，此刻面癱的表情就起作用了，步傾邁著大步走向對方，「抱歉，來遲了」。

「來，請坐。」

為首穿著淺灰色西裝的男子本來對步傾的遲遲不來有些皺眉不滿，但此刻看到步傾臉上歉意和表達的抱歉意味，暫時壓下了心中不滿。

若馬郭芹知道了男子所想，肯定會幽幽吐露一句，「你哪隻眼睛看到老大的臉會有歉意這種表情，腦補過多了吧。」

在旁的連凱看到入門前後步傾的變化，雖有詫異卻未在面上顯示出來。

步傾慢慢品著二二送過來的茶，嗯，正好解解膩。

打著紅領帶的黑色西裝男子眼見半個小時過去了，步傾她們還沒有詢問他們是過來幹什麼的，緊繃著臉，抿著嘴著急得快要上火。

「阿傾，這次過來」，深藍色西裝的男子在淺黑色西裝男子不斷用眼神催促之下，慢慢開口，「海澄A度公司想要與Q實驗室和平解約。」

「嗯？」步傾聽到之後直立起了腰。

見步傾在聽了這話之後似乎有些慌張，黑色西裝男子便平靜了下來，整了整領帶，有些得意地看著步傾。

「Q實驗室並不能按時提供我方公司所要求的儀器」，一旁江律師見江總示意便打開了當初兩方簽定的合約，「按合約要求，乙方應賠償成本兩倍價格的金幣。」

淺灰色西裝的男子，也便是江雨志，咧嘴一笑，「阿傾，看在咱們合作這麼多年的份上，這賠償這價，江哥給你打八折。」

說完，便示意手下遞香煙給他，緩緩地抽了起來。

「江哥」，剛剛伸了個懶腰的步傾，稍微地扭了一下脖子，「您這是和新合作對象相處甚好。」

新合作對象，打著「紅領巾」的黑色西裝男江財，卻露出與「紅領巾」不相符的表情。

「江總那是慧眼識英才，選擇了我們A創實驗室。」江財捧江雨志的同時，還不忘對步傾那處拋出個不屑的高傲眼神。

「步總，Q實驗室可是在走下坡路？」江財提唇一笑，「要不要我們A創實驗室幫忙提供資助？」

步傾對江財所言微笑不語。最近她感覺，她面上笑容的弧度好像提上來了一點。

這絕對主要是方珩的功勞。

步傾想到前幾天方珩的各種「碰瓷」，感覺頭有些發疼。不禁揉了會太陽穴。

但江雨志他們看到步傾的動作，以為是為解約這事發愁，頭疼。精神越發抖擻了，連深藍色西裝男子湯寒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您這是決定了？」步傾說完這句但笑不語。

「阿傾，簽解約合同吧」，湯寒小幅度地推了推文件，「我們公司之後很快會推出新產品。」

示意步傾趕緊解約的同時，暗示和新合作對象的事已板上釘釘，無法更改。

湯寒是海澄A度公司的副總，他經常默默地視步傾為競爭對手。見到步傾現在被解約的「凄慘」情況，心有同情和唏噓，但更多的是興奮。等產品面世，他就會比步傾更加出名了。

若步傾知道他心中所想，想必會說，腦補不是病，但太過自信，這出名是好是壞還不一定。

「簽個解約合同」，步傾又在不經意時伸了個懶腰，最近睡眠不好，她想。

「哪能勞駕海澄A度公司的總裁和副總裁，還有李董事三位大人物親自前來。」

步傾看著對面的人緩緩道，「步傾真是受寵若驚」。

「隨意派個律師過來就行。」

看著對面的七個人，再想到樓下的十來個保鏢和隨行的機器人，步傾心裡有些無語。

至於這麼大陣勢？原主想來很是厲害呀，讓他們如此忌憚。步傾想。

江財聽到步傾並沒有把他也列入「大人物」中，心中感覺有些憤怒，在面上壓制了一些心裡的怒火，斜眼笑道，「步總，齊律這小子還不錯，得好好培養才是。」

這次促成他們跟海澄A度公司合作的主要原因，便是從齊律手中拿到了核心晶元，並趁機將病毒輸入這批合同約定的儀器里，造成儀器大部分損壞。

「齊律的功勞可不小」，江財雙手抱臂，得意道，「這得好好地誇獎一番」。

還不容連凱詫異，在合同上隨意按了個手印的步傾，頓時將慵懶氣勢轉換成「兩米八」的氣場，眯著眼誠意贊道，「我的人，確實不錯，得好好獎勵一下」。

「小江總，可要一直笑到最後呀。」步傾盯著江財的眼睛緩緩說出。

「你……」

見步傾終於簽了解約，一旁沉默的李董事打斷了江財的反擊，「阿傾，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便示意江律師檢查無誤后拿上，大步離開了招待室。

其餘六人見此也默默跟上。李董事是他們公司占股比總裁還多百分之三點，話事權和威信可是妥妥的。

出了Q實驗室大門，湯寒吩咐底下的人再次檢查一下新產品。步傾最後那句話，感覺意有所指，不止這麼簡單。

看著連凱散發出的氣勢，一點都不像是受了很大打擊的樣子。難道賠約金不夠多？加上損失的儀器，也夠他們大出血一筆。何況這交易不是雙方合作以來最為重要的一筆？湯寒想，可能這面上功夫也裝得夠好。

不管怎樣，他們都得防一防。

見海澄A度公司的人走後，在監控室看著的馬郭芹等人，立馬來到三樓招待室處。

「好啊，齊律」，馬郭芹揪著齊律的耳朵，「你惹的這事還真不小」。

原本她以為齊律只是上了對方的當，造成解約而已，沒想到看到三三遞過來的資料，齊律他竟然泄露了核心晶元的技術。

「疼疼疼」，齊律想捂著耳朵卻抵不過馬郭芹的手速，「姐，輕點」。

步傾見到他們倆動作挑了下眉，「小芹你等會再收拾他」。

「這事的後續已安排，賠約相關事宜三三會負責。你們不用管，先安心工作」，步傾看著他們說道，稍微鬆了下脖子，微笑緩言道，「接下來，就等著我們去打臉了」。

說完，便留了個眼神先離開。

「你說，老大這眼神是啥意？」黑子用手戳了戮連凱。

「等著虐渣。」

連凱看著步傾離去的背景，呢喃道，「老大變了很多」。

連凱再怎麼想，也不會想到換了一個人的原因造成的。因為現在的科技還不足以支持這「人不變芯子卻換了」的技術。

「確實，你們就等著看吧」，齊律好不容易躲開了馬郭芹的毒手，揉著耳朵說道。

「這戲老大已經安排好了，今天我們公司損失的，來日將會從他們身上刮下一層皮補來。」齊律平靜地說完這句，便跟上步傾的腳步離開。

「我怎麼感覺，齊律這小子笑著說出的這句話」，莫三曉搓了搓露出來的皮膚，有些遲疑地說，「有股令人瑟瑟發抖的寒意」。

「吃一墊，長一智」，馬郭芹雖然也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還是感覺有些欣慰。

這天，除了步傾，眾人的心裡始終難以平靜下來。

而步傾，此刻正在別墅的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