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枯竹

禪房座落在寺院後面，通過一小片竹林，沿著鵝卵石鋪就的小徑，經過一道月牙門便可到達。

清冷的月光將竹影鋪滿小徑，搖晃著竹影，讓人有點頭暈。

司馬清風沒有立即去推禪房的門。

因為他發現在來時經過的小徑上，有幾塊鵝卵石的碎塊不起眼的散落在竹影之中。

有幾片竹葉，至少是他認為，以現在的天氣，可能是多餘的幾片竹葉凌亂的躺在地上。

這幾片竹葉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有一個很小很細的小孔。

即使司馬清風再想什麼，作為對老朋友的一種尊重，司馬清風還是敲了三下房門。

枯竹很安詳地盤坐在榻上。

表情靜得像一張紙落在水面。

枯竹沒有說話。

司馬清風知道，枯竹再也不可能說話了。

榻上有張茶几，放著一杯茶。

在枯竹的左邊。

茶几上有道微微移動茶杯時留下的水痕。

杯蓋未能很好的合在杯口。

司馬清風知道枯竹喝茶時，杯子都是放在他的右手邊。

就像枯竹知道司馬清風喝第二口茶時總要閉上眼睛一樣。

現在，沒有喝茶，但司馬清風卻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