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了結(21)
前世斗蕭君渝斗的辛苦,文遠侯的勢力也的確是難,安知霜也沒有失寵,更沒有這麼個忽顏殺出來,所以丹雲隱倒是著實知道,蕭君渝是動了心思了——動了下毒直接讓老皇帝去了的心思,所以,她眼見太醫說的這麼含糊不清,讓何渚去探一探,自然就心中大概有了個猜想,多半是蕭君渝走的急了——也不算是急吧,看著蕭君闕這般如日中天,最好的選擇自然就是在皇帝最看重他的時候,先給皇帝下毒,等著自己被皇帝養的羽翼豐滿了直接借著皇帝根本就不喜歡蕭君闕的由頭做個密折出來,那就是名正言順了,史冊上最忌諱的就是亂政,蕭君闕再想興事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只是聽林佩櫻這意思,好像卻是知道了什麼確鑿的東西,丹雲隱倒是比較有興趣。
「這皇上也是忒不小心了,自己的飲食也能被動了手腳··············果然,有的人就是狼子野心,更是狼心狗肺,對於這般扶持自己的父親,都能下得去手,不過·············倒是也省的節外生枝了。」林佩櫻拿出密函,放在了丹雲隱面前,落落大方毫不避諱道:「這是我兄弟遞給我的信,因著這蕭君渝結黨營私,恰好是被我兄長抓了個現行,這查下去才知道這還真是皇上的種兒,恨毒都狠的明明白白的。」林佩櫻想到了什麼一般,不屑的一笑。
丹雲隱只是匆匆掃了一眼就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了,忍不住嘆了口氣道:「這還真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沒想到,當年滅了別人一族,今日心心念念的救命稻草一樣的兒子就狠心的在背後算計上了自己的性命,也不知道,姨母在天上看著,心中是否會舒坦一些呢?怕是不會吧,逝者已矣,終究這仇恨不是親手所報,還是個外人,著實是沒意思啊。」丹雲隱說到最後沒意思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林佩櫻,果然林佩櫻聞言色變。
「姨母············?」林佩櫻頓了一下繼續道:「你都知道了?」
「貴妃的故人,怕就是敕氏的王女,敕悉則罷。」丹雲隱定定的看著林佩櫻。
林佩櫻先是震驚的看著丹雲隱,然後指骨一彈,反而是放開了一點,點頭道:「不錯,我與敕婉,的確是有過交情,那般真是年少的時候最後的寬慰了,當年一事,我恨自己無能為力,只是卻又只能壓在心底,暗裡忍了這麼久,也沒想到自己當真是個沒用的。」
「貴妃娘娘若是有什麼話,便跟我說說吧,我也只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而已。」丹雲隱道。
林佩櫻嘆了口氣,開始跟丹雲隱講起來了過去的故事。
那真是一段十分冗長的故事啊。
這故事的大概,丹雲隱已經在不同的人嘴裡面聽到了各種不同的出發觀點的版本了,再加上林佩櫻的版本,就更加清晰了,丹雲隱已經將這一段故事的前因後果,全部都瞭然於胸了,從敕悉則偶遇蕭平凜開始,到在玉京時候的彷徨,到最後的絕望,她都明白了,所有的細節都補充的完整,可是丹雲隱卻越聽越覺得這當中有些別的事情,別的幕後黑手。
「貴妃說當年您父兄奉命守著,可是卻不知道為何敕氏還是被滅族了,最後也什麼都查不出來,當時就只有沖越國的新國君的人看著,可是也被悉數殺了·············」丹雲隱皺了皺眉頭,「沖越國的國君只是說動蕩不安,不滿敕氏統治的人很多,可是·············左右怎麼說都是說不通的,既然是合作,為何要這般不小心?想來後來皇帝也是氣急了吧。」
「是氣急了,可是也不能說些什麼,也就這麼過來了。不過,如你所說,當初據我父兄所言,皇上的反應並不像是自己下了命令之後再自導自演的來那般傷心震驚,在這群臣屬面前也沒有必要。我從前是萬分不信的,可是後來又止不住的開始想,若是真的另有其人呢?尤其是近來,我查到了一些,有些讓人顛覆的東西···············」林佩櫻看著丹雲隱,本來這件事情就是要跟丹雲隱說的,可是一直沒有時候,好不容易得了空想要去和丹雲隱說,沒等她去丹雲隱自己就來了。
「娘娘請說。」
「上次教合心去浣衣局拿衣裳,她卻看見了一個奴婢,正在被欺負的躲在角落裡面哭呢,一時之間覺得面熟便上前詢問了一下,可是這一看,卻發現原是長樂宮的奴婢,也算是皇後宮中得力一些的,好像也是緋月帶出來的,只不過一直不在長樂宮伺候,還是合心之前有一次偶然去長樂宮撞見皇后在跟這個奴婢說話兒才記住的了,本來就不面熟也不出來辦事的奴婢就讓人奇怪,怎麼還被申飭到了浣衣局做苦活?還只敢躲在角落裡面哭?」
林佩櫻繼續道:「我查了下去,才發現,這個奴婢當初是春桃宴上,跟在寧氏身旁伺候的。只不過誰人都不眼熟,誰知道是從哪個宮裡面出來的,之前倒是有意思,竟然是和御膳房的人多有來往,而寧氏,敕氏的小公主,卻在春桃宴上暴斃身亡,實在是忍不住發人深思,到底是有人想要滅口,在食物中下了毒,偏偏這種場合,皇帝極其愛重面子絕對不會讓人繼續查下去提出這麼毀聲名的東西,寧氏身上也查不出來中毒的樣子,可是那個樣子,若是說不是毒,誰信呢?這當中的事情也就只有那個奴婢可能知悉一二了。而就算是後來人知道了寧氏是敕氏的小公主,是敕氏皇族的遺留血脈,那麼,有誰會比當初滅了敕氏一族,現在在寧氏死了之後還按著不讓查的皇帝嫌疑更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