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領悟如妖
林修回頭望去，只見冷老不知何時已經醒來，伸了個懶腰，一雙混濁的老眼正盯著他。
「小子，你身上所穿，是入門弟子服飾，進外院戰技堂幹什麼？」
原來這戰技堂之中，共分為兩個入口，分別對應入門弟子戰技堂、外院弟子戰技堂。
入門戰技堂，其中所收藏的戰技，品級在靈級低階到靈級中階。
外院弟子，對應的是靈級高階，甚至是可以修習黃級戰技了。
「老先生，我以為你睡著了。」林修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以為冷老睡著了，你就可以越級進入外院戰技堂，你懂不懂規矩？」
就在這時，大殿之中一些手中捧著捲軸的弟子，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奚落出聲。
這些人都是借到戰技準備離開之人。
「咦，我看這傢伙有些眼熟啊！對了，他不就是三日前墮崖的那位……情聖嗎？」
「我說呢，原來是他啊，怪不得如此自不量力……」
還有一些人認出了林修，大殿之中因此爆發出一陣鬨笑之聲。
「都給老夫閉嘴，戰技閣中禁止喧嘩！」
聽到周圍的吵鬧之聲，冷老白眉一豎，將這些議論壓了下去。
隨後，他看向林修道：「戰技閣之所以劃分區域，不是強調門內弟子身份貴賤，而是提醒弟子量力而行，合理的選擇可以駕馭的戰技。」
「入門弟子，境界大多在聚氣七重之下，因此修習靈級低階、靈級中階的戰技最為妥當。就如同一個水瓶，有多大的容量就盛多少水，容量不夠，強行灌注只會讓瓶子炸裂，過猶不及的道理，你可懂？」
雖然林修如今的身份，是入門弟子，不過這位冷老真可算是盡職盡責了，非但沒有輕視，反而盡心解釋了一番。
林修點了點頭，「多謝老先生指點，晚輩覺得修習黃級戰技，在晚輩可承受範圍之內。」
「這傢伙瘋了吧！」
聽到林修之言，大殿之內的弟子都是更加鄙夷。
「我現在聚氣境八重，也不敢輕易嘗試修習黃級戰技，這小子到底哪來的勇氣說出此話？」
冷老也是臉色一僵，道：「小子，老夫可是在好心勸你。」
「晚輩明白。」
「你明白？」
「嗯，但晚輩還是想嘗試一番。」林修堅定地道。
「呵呵呵……朽木不可雕也。」冷老搖了搖頭，就連他也覺得眼前這少年有些不識好歹了。
失望的笑了一聲，冷老直接走進入門戰技堂，片刻之後走了出來，將一本秘籍扔到了桌上。
「這是一本靈級中階戰技「崩掌」，三日之後，你能將這門戰技，修習到入門之境，我就准許你進入外院戰技堂。」
「否則……這戰技閣你也不用來了。修武之人，最忌好高騖遠，你如此心性，註定也走不遠，來了也是無用。」
「看來這傢伙是惹怒了冷老，真是自討苦吃。」聽到冷老的話語，周圍之人都是搖了搖頭。
「老先生此話當真？」
「當然，老夫開口，一言九鼎。」
聽到對方的承諾，林修心中一喜，表面卻顯得相當平靜，直接來到那長桌前，看了一眼那本戰技，隨後將那「崩掌」翻開了第一頁。
全神貫注，在林修千星魂海的照耀之下，那書頁之上的字體就如同活了一般，其中秘密一覽無餘。
片刻以後，林修再次翻開第二頁。
第三頁，第四頁……
可以看到，他翻動書頁的速度越來越快。
「這傢伙到底在幹嘛？」
「他不會是想要現學這門崩掌吧？」
「開什麼玩笑，不可能……」
這時，林修終於翻到戰技秘籍最後一頁，然後將其緩緩合起。
閉上眼睛，這門戰技在他腦海之中飛速的瀏覽一遍。
「崩掌，其勢如山崩，在於一個「震」字。」
唰！
心念及此，林修豁然睜開眼眸，袖袍飄飛之間，隨後凌空一掌拍出。
這一掌直擊虛空，沒有碰到任何實物，可是一連串音爆之聲卻陡然傳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足足八響，即使相隔數丈，也能感受到那股強烈的震蕩之感。
隨著林修這一掌落下，周圍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顯得無比震驚。
冷老眼睛不自覺的眯了眯，因為他清楚，這門「崩掌」能夠打出三響即是入門，五響為精通，八響，已經算爐火純青之境了。
「不可能，一定是這傢伙之前就修習過這崩掌！」
在場之人，不少弟子都曾修習過這門崩掌，可是最少也一月時間，才堪堪入門。
看到林修如此表現，他們怎麼可能會輕易相信一個剛剛接觸崩掌之人，竟然能夠達到爐火純青之境？
林修搖了搖頭，對於這些人，從始至終都當做蒼蠅一般，沒有放在心上。
他的目光只是看向冷老。
而冷老明顯還沒有從驚訝中回過神來。
良久之後，他才深深看了林修一眼。
「小子，你……」
冷老此刻的心情相當複雜。
周圍之人雖然懷疑林修之前就修習過那門崩掌，不過他卻不會懷疑。
因為看守戰技閣，冷老對自己的眼力非常自信，他確定這個叫做林修的少年，之前從沒來過。
而道蒼院對於門下弟子私自傳授所學戰技，視為重罪。因此也不可能是門內其他弟子修習之後，再傳授給他。
所以林修不可能在之前接觸過這門戰技。
這證明他面前這位少年，是一位真正的修武奇才。
「現學現賣，這領悟力老夫生平僅見，這……」
冷老心中默念了一聲。
「跟我來。」
冷老豁然站起身，拍了拍林修的肩膀，向一旁行去。
「是。」林修點了點頭，跟隨在他身後，離開此地。
只留下那些之前嘲諷林修的那幾名道蒼院弟子面面相覷，覺得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