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刑事案件
陸離一行三人趕到中心醫院,找到王婉瑩的手術室,郗瀟瀟正焦急地等候在門口。
「怎麼樣了?醫生出來過嗎?」李希夷問郗瀟瀟。
郗瀟瀟搖搖頭。
陸離迫切想知道手術室里什麼情況,他走到門前想要從門縫裡瞅一瞅,但兩門之間嚴絲合縫根本不透光,他貼耳上去傾聽室內的動靜,令他失望的是裡面沒有任何聲音回饋。
李希夷見陸離坐立不安,神情沮喪,連忙過來安慰他,「婉瑩會沒事的,你先到那邊的座椅上坐一會兒。」
「我看你也受傷了,你最好還是去做一下全身檢查,別落下什麼暗傷。」張寶成也勸解他。
陸離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他很內疚,王婉瑩是因為救自己才發生的意外,現在他一門心思祈禱王婉瑩能轉危為安。
「叮。。叮。。。」老式電話鈴聲響起,是陸離的手機響了。
「喂~」陸離接起電話,卻沒心思搭腔。
「請問是陸離先生嗎?」在確認了陸離身份后,致電者繼續說道,「我們是渤海北環交警大隊的,剛才對您遭遇的交通事故做了一個簡單調查,逃逸的兩輛車輛都是套牌車,我們初步判定這是一起刑事案件,已移交市公安局,需要您到市公安局協助調查。」
「哦,什麼時候?」
「我們這邊的現場勘探情況已經移交過去了,您這邊最好馬上去做一下備案。」
「行,我馬上過去。」
陸離掛了電話,神情嚴肅,「你們在這幫我守一下,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去一趟市公安局。」
「市公安局?怎麼回事?」李希夷關切地問。
「交警大隊說這不是一次簡單的交通事故,初步判定是一起蓄謀的刑事案件。」
「那我陪你去。」張寶成擔心陸離精神不好開車不安全。
陸離到了市公安局,說明來意之後找到負責案件的公安幹警做了筆錄。在與警察交流的過程中,陸離得知,那輛逃逸的轎車應該是了解自己的行程,早早地在城外陸離必經之路的路口等待,等陸離出現后一路尾隨伺機行動。
能夠得知自己的行程,並且還與自己有這麼大的仇恨,這樣想來幕後兇手就指向了一個人:鄒瀚宇。
擔心自己的猜測誤導偵破方向,也避免與鄒瀚宇矛盾加劇影響復仇計劃,陸離在警察詢問是否有懷疑對象之時,隱瞞了自己心中所想,並沒有將自己與鄒瀚宇的矛盾披露出來。
回去的路上,陸離接到李希夷的電話,說王婉瑩的手術結束了,她被轉移到了重症監護病房,醫生說暫時人未脫離生命危險,還需要後續觀察。
陸離回到醫院,在重症監護病房裡見到了身上插滿各種管子的王婉瑩,她昔日的一頭秀髮已經剃去,頭部被紗布網罩,臉面腫脹變形,躺在那裡沒有一絲生機。
陸離痛哭流涕,強忍著將哭聲咽下,盡量不去打擾到需要靜養的王婉瑩。
氣氛冷了很久,都沒有人接杜依然的話,大家沉默著端了幾次酒杯之後,李希夷也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就沉不住氣了。
「陸離,你和那個王婉瑩到底是咋回事兒?」
「王婉瑩他父親是上海滬江集團的董事長王柏濤,滬江平時和稷下有一些業務往來,他與我爸私下也有交情。前年夏天,我在夏威夷度假,王婉瑩正好也去那邊玩,我就接待了她。」陸離知道李希夷在意的是什麼,也知道該怎麼回答才能讓他順心,因此避重就輕只說了一下相識過程,對於後來戀愛的細節隻字不提。
「那麼簡楨呢?」李希夷像是有點激動,嘴角在微微抽動。
「李班長,簡楨去世,這些年我相信陸離不會比你好受,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五年,死人入了土,生人還得好好的活,既然陸離現在和王婉瑩都談婚論嫁了,我們應該祝福他們不是嗎?」張寶成見樓宇烈還在木木獃獃的出神,也不指望杜依然的火槍嘴能幫著圓場,就勸慰了李希夷幾句。
「可是。。。」李希夷欲言又止,咬了咬嘴唇,長嘆一口氣,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陸離也陪著幹了自己杯中的酒,放下酒杯后目光就遊離著沒有了焦點,感覺到好一會兒大家都悵惘不言,他就喃喃自語了起來:「簡楨在的那些過往歲月,每一天都是溫暖的跋涉,而她離開我后,就只剩下了冰冷的苟且,在國外的這五年,每時每刻我都在回憶的滾燙中歸去來兮,在荒涼與擁擠之間輾轉反側。我說服不了自己,忘不下簡楨,可是,人生有時候的蒼白無力不由得你不做選擇。」
張寶成見陸離發聲后好大一會兒,大家沉默的沉默,出神的出神,空氣僵在那,覺著這樣坐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
「咱們多久沒在一起喝酒了?聊點高興的事吧。」
「是啊,大家這麼多年了沒能聚在一起,得多喝點酒才是。」杜依然挺起靠在椅背里的身子,抻臂揮了揮手:「Waiter,再來兩打酒。」
「咱們聊一聊這幾年各自的發展狀況吧,雖然都知道彼此混得還不錯,但也只是大致情況,今個兒咱們都交交底。」樓宇烈回過神來,找了個話題想緩解一下氣氛。
杜依然將Waiter打開的酒分發給大家,倒酒添滿自己杯子。「行,那我先說吧,我現在做的差不多還是咱們以前在學校時搞的那一些,吃校園市場,業務就兩塊。一塊是我把大家在學校時開的那些超市、食堂、列印室、書店、乾洗店、撞球廳啥的整合了一下,弄了一個校園生活服務連鎖品牌,現在已經基本入駐華北的高校;另一塊是教育培訓,因為近幾年專業技能考試、公務員考試和研究生考試比較熱門,這一塊發展的還不錯。」
「咱們當年在校園裡折騰的時候,想的無非是畢業了能有份營生,後來各有契機都慢慢脫離了最初的家當,只有老紀堅持了下來,攤子還慢慢鋪的這麼大。」張寶成平時和杜依然來往比較多,是知道他是怎樣一步步做到今天這個局面的,但相比起自己,張寶成也知道杜依然還是差那麼點事兒的。「我和老紀都是農村出來的,大學時在咱五個中家庭條件最不好,畢業后你們把學校打拚出來的家當低價盤給了我倆,老紀接了校園,我接了飯店。後來因為一些機遇趕得好,我發展的還算順風順水,現在有兩個商場,三處酒樓,還投資了一條商業古街正在開發中。兄弟們對我倆的幫扶我們忘不了,尤其是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