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百金
有她在身邊,至少能保證尚候府一家平安到達北地,等有機會還能翻身。
「大人,人都抓齊了。」有官差出來稟報。
「大人,東西都已經清點完畢封起來了。」另外一個官差接著稟報。
「好,東西先抬走。」為首的官差吩咐道。
瀟如塵看著那些被封條貼起來的箱子,又看了看自己身後的親人,皺起了眉頭。
看來這次是來真的!
「喲喲喲,這是怎麼回事啊?」突然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引得眾人齊齊看去。
「慶國公怎麼親自到這兒來了?」為首的官差點頭哈腰走到慶國公跟前,笑呵呵的說:「待下官清點完畢送他們上路之後,再去跟慶國公詳細彙報也不遲啊!」
慶國公揮了揮手,得意的說:「這種天大的好事,我怎麼能不親自來看一看呢!」
說著,慶國公的目光在尚候府的人身上來回打量了一遍之後,問尚富崇:「是不是啊尚侯?」
尚富崇眯著眼,怒道:「安博宇,你別得意,有你哭的時候!」
「只怕…」慶國公安博宇抬腳踩在了尚富崇身上,呲牙咧嘴道:「尚侯想看我哭只怕沒機會了…」
「安博宇!」尚富崇咬著牙忍痛,身體倒在一旁漲紅了臉。
老太太一看自己兒子被人踩在腳底下,心中一急,胸口傳來一陣劇痛,隨後身體往旁邊倒去。
見到老太太倒地,身後那些尚候府的奴僕們大喊大叫起來。「老太太,老太太…」
聽著奴僕們七嘴八舌的叫喚,瀟如塵也回頭看過去,見到老太太倒地不起,她心中一緊。「祖母!」
尚候府的人將老太太圍了起來,不停叫喚,可老太太卻絲毫醒過來的意思都沒有。
瀟如塵看著老太太的臉色,八成是腦充血不可逆的了。
最後還是尚富琮抬手在老太太鼻尖探了探,隨後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老太太…」
「祖母…」
「母親…」
尚富崇的反應跟表情都在告訴眾人老太太已經沒了。
瀟如塵覺得很難受,這麼多年來老太太比疼自己的嫡親孫子孫女還要疼她。
突然之間尚候府沒了,老太太也沒了,一時間從前所沒有體會過的痛苦猶如驚濤駭浪般將她席捲,讓她心痛得無法自己。
尚候府門前哭倒了一片,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快,把犯人押走送出南京府。」為首的官差擔心夜長夢多,吩咐手底下的人趕緊把人弄走。
「等等,怎麼好像少了一個?」慶國公安博宇皺著眉頭,想了想朝那為首的官差說道:「尚候的嫡公子怎麼沒看見?」
「國公爺,我們查封尚候府時,所有人就都在這兒了,並沒有您說的那個公子。」其中一個官差回話。
安博宇卻大喊:「少了一個,尚…叫尚譽!對,立刻下海捕文書通緝他!」
為首的官差應了聲是。
「安博宇,你沒人性,我母親驟然離世都是你,我與你無甚怨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尚富崇因為老太太的死哭紅了雙眼,對安博宇那是恨到了骨子裡。
安博宇緩緩蹲到尚富琮面前,勾起嘴角邪惡的笑著說:「咱們兩家確實沒什麼恩怨,然而十幾年前,你為那個人說過話,還記得嗎?」
尚富崇一愣,隨後搖著頭瞪大雙眼罵道:「安博宇,你這個、你這個…心狠手辣的老混蛋!」
安博宇不怒,反而笑了笑,挑著眉邪魅的說:「尚富崇,看看你那幾個只會啼哭的女兒,告訴你,今天你有這般下場,全由我女兒一句話,我那女兒比你那最小的丫頭大不到哪兒去…」
被氣的幾乎說不出話,尚富崇胸口劇烈起伏,似乎要步老太太的下場。
瀟如塵急忙上前拍著尚富崇的背,不停的拍,嘴裡卻朝安博宇說道:「國公大人真是有個能幹的好女兒啊,如此污衊人的歹毒心思真是可敬可佩,以後誰家要是娶了你家的女兒,定是三生有幸!」
安博宇起先還覺得瀟如塵是在嫉妒他的女兒,聽到圍觀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話之後,他才反應過來。
「你、你這個小賤人!竟敢說我女兒的壞話!」
「我可沒說你家女兒的壞話,這不是國公大人自己說出來的嗎?」瀟如塵冷冷看著安博宇。
聽爹爹的口氣,今天尚候府發生的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安博宇乾的,這個仇她記下了!
「來人,快來人,把這些階下囚帶走,流放北地!」安博宇氣得咬牙切齒。
「安博宇,我母親驟然離世,你好歹讓我將老母親安葬之後再流放啊!」為了母親,尚富崇幾乎低聲哀求。
然而安博宇卻冷哼一聲,說道:「階下囚,還哪兒來的資本做孝子?放心,我會把你老母親送到亂葬崗好好安葬。」
安博宇的一席話,激怒了尚候府的人,特別是瀟如塵,站起身就往安博宇身上橫衝直撞,將安博宇整個人撞倒在地上四仰八叉。
「反了反了!」安博宇邊從地上爬起來,邊朝為首的官差說:「立刻押解出京,立刻!」
「是,國公大人。」
為首的官差一聲令下,那些官差們便將尚候府的人揪著往城門而去。
老太太就那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接受人們的指指點點,竟連個敢出來蓋臉的人都沒有。
瀟如塵連同所有尚候府的人不停掙扎,無非就是希望能為老太太收屍安葬而已,可那些官差們得了安博宇的命令,一絲都不敢放鬆。
出了城,行人漸漸稀少,瀟如塵與身邊的官差說道:「軍爺請稍等。」
那官差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說道:「趕緊走,別耽誤我們時間。」
「軍爺,我爹是孝順的人,我祖母突然去世我爹傷心難過極了,若軍爺能稍微等上半日讓我們將我祖母安葬了,那我願拿一百金給軍爺以做酬謝。」
一百金!
尚候府的人都驚了一把,因為毫無徵兆被抄家,所以整個尚候府的人連一個銅幣都沒收拾,除了遮羞的衣裳之外,身上所有的配飾都被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