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她們都知道
「咯咯——媳——婦——咯咯——」
崽子突然又冒出了這句話，揮著小手，朝著楠楠的方向。
林星乾笑兩聲，連忙從穆陽懷裡抱過崽子，「你乖一點呀！」
她聲音很低，透著難為情。
穆陽讓出來空隙，看了一眼蘇薇身邊的小女孩，粉嫩極了。
「師父——」谷木西又叫了一聲鬼爺，這種情況太尷尬了，其實大家都想問這倆人的關係，吃飯前根本沒八卦出任何有用的東西來。
鬼爺似笑非笑，把目光放到了谷木西身上。
谷木西的話卡了一半，本來有勇氣說的話被這目光懟了回去。
蘇薇有點撐不下去了，反正媚娘也捨不得對她做什麼，「師父，你們怎麼在一起的，這種成雙成對兒的造型人家的小心臟受不了呀。」
「我不給你打了電話了嗎！」媚娘走到蘇薇和小甜中間，低頭，「腳受傷了？」
「師父，都怪你啦，你給的消息太震撼了。」蘇薇繼續撒嬌。
「你呀！」媚娘寵溺微笑，「你們都坐下吧，我們這次過來，是想要參加小甜的婚禮。」
媚娘沒有看婚禮的主角，笑了笑，美麗又尊貴。
鬼爺傻了，不是這麼說的，他們是來「教育」江童的，怎麼她這一開口反倒是「成全」了。
可是，他不敢說一個「不」字，終於原諒他的女人，可不能再惹毛了。
江童終於反應過來，激動得跑到媚娘面前。
腦子飛速旋轉，小甜叫鬼爺師父，他也應該叫師父，鬼爺又和媚娘在一起了，那應該叫師娘。
於是，脫口而出，「謝謝師娘！」
時間太短了，沒留給任何人反應的餘地。
「叫娘。」她說得很平靜，眼睛看著小甜。
鬼爺腿有點軟，從年輕的時候起他就弄不明白這女人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可是沒有辦法，從年輕的時候起，他就愛這個女人愛到無法自拔。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老婆是自己選的，沒有怨別人的資格。
而且，他也不敢。
眾人的表情和鬼爺差不多，都是懵懂的。
小甜微笑，開心極了，微微閃了淚花，「娘——」
這一聲，叫得媚娘眼角落了淚。
「娘——」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跟著叫就對了，師娘也是娘，江童聲音很嘹亮。
蘇薇意識到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媚娘不是這麼衝動的人，而小甜臉上的笑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這句「娘」可能不只是對「師娘」的更親切的一種稱呼。
「師父，您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要說。」
媚娘點頭，含淚看著小甜，「你早就知道了！」
小甜哭了，乖乖點頭。
江童睜大了眼，他之前問過小甜，她無所謂得說自己是孤兒。
鬼爺大步過去，簡直不可置信，「你——知道了？」
小甜愣了愣，低頭，又抬頭，看了看媚娘，又看了看鬼爺，「現在知道了。」
鬼爺激動看著小甜，期待她能像叫媚娘一樣，叫他一聲爹。
這次過來的驚喜太多了，他害怕媚娘不同意自己這一輩子都不能認這個女兒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看戲的孩子們已經明白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谷木西依然是最懵懂的哪一個，唐小甜，唐鬼，唐谷門，師妹，竟然會是親生的，可是剛剛他還問了小甜，小甜說自己是孤兒呀。
「師父？」谷木西弱弱的詢問，他看不明白，想要更準確的解釋。
「一會兒一會兒，你乖一點。」鬼爺糊弄谷木西，他在等小甜的那句「爹」，沒有其他的心情。
小甜只是笑了笑，視線又看向媚娘。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呢。」小甜頭低低的，儘是委屈。
「所以你知道了也沒有說。」媚娘揉了揉小甜的頭髮，儘是心疼，這孩子看上去對什麼都不關心，實際上心思細膩又敏感，她不說更多是不想面對，不追問也只是怕失望而已。
早知道會是這樣，她應該在誤認了蘇薇的那天就說清楚的，原本是不想讓小甜牽扯盡以前的恩怨中來，卻沒想到小甜會動了做親子鑒定的心思。
「我上次回島上的時候偶然聽楠楠提起你用自己試毒身體還沒有反應的事情，就動了心思，我這體質，和遺傳有關的。我以為——這麼做，不會被發現的。」
「你不該讓楠楠幫忙的，這孩子很機靈，她什麼都會說的。」
「我囑咐過她不能告訴你的。」小甜和媚娘一起揉了揉楠楠的腦袋。
「人家才三歲啦，還是個小孩子，小孩子是不能撒謊的，那天你就是問了我很多問題的，而且還讓我去剪師父的頭髮。」鬼精靈裝得委屈極了。
「你知道了怎麼沒來問我？」
媚娘說出的最後幾個字都是抖得。
「我怕你——」小甜看到了媚娘臉上的淚痕，咽下了「不要我」，改成，「怕你有難言之隱，畢竟我還不知道我爸爸是誰！」
「是我，是我。」鬼爺很準確插話，如果不是覺得不合適，估計他就要舉手示意了。
小甜還是看了眼鬼爺，沒說話，她能開口叫「娘」，但要把「師父」改口叫「爹」，目前來說，很困難。
媚娘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老實待著。
「娘——」小甜聲音諾諾的，「我想知道你們的故事，可以嗎？」
媚娘點頭，朝著傻眼的孩子們說，「你們吃飽了嗎？」
點頭，所有人都拼了命的點頭。
穆陽懂了這話里的意思，抱過崽子，「嗯嗯，吃飽了，你們慢慢聊，我們先走了。」
林星緊緊跟在後面，雖然她想聽故事，但她實在是融不進這群人的複雜世界當中。
「吃飽了我們就坐到客廳里去吧，我給你們講講故事。」媚娘最先過去，順便接過了穆陽手裡的孩子。
崽子很乖，在媚娘懷裡咯咯笑著。
突然大家都有點不知所措，去客廳，很正式。
谷木西詢問的視線落到鬼爺身上。
鬼爺很乾脆得瞪了回去。
周哲看著小甜又看著蘇薇，說不出一句話。
孩子們挪到客廳沙發上，很規矩的坐著，除了蘇薇和小甜坐姿稍顯慵懶。
楠楠坐在媚娘身邊，牽著崽子的小手，開心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