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雲想衣裳花想容

第九章 雲想衣裳花想容

蘇小小氣喘如牛的追到被拒之人跟前,一把奪過那人手中的刀,接著對抓住那人的捕快們說:「各位官爺,此人殺了我家叔父和幾個家僕,還偷了我的物件,請將其押回衙門,讓他認罪伏法。」

「我沒殺人,只是偷了這刀,我沒殺人啊!冤枉啊!」被扣在地上的黑衣人大叫,蘇小小仿若沒有聽到,對著那幾個捕快說:「勞煩幾位官爺,案發地就在白府,我可以帶你們去看。」

「那請姑娘帶路。」蘇小小見捕快領頭的發話,於是帶頭領路準備朝白府走,轉身時發現身後站著一人,「是你!」蘇小小看到身後之人就是那日救了郭母的少年,認了出來。

「郭姑娘。」那人邊說邊抱拳作揖。

「哦,扽這人的長索是你甩的吧,多謝你啊。」

「在下路過看到,舉手之勞而已。怎麼府上出事了?」

「是,我這就要帶著幾位官大哥去我叔父府上,這人殺了我叔父,我母親也受了傷,現下不知如何了?」

「既如此,我陪郭姑娘一同回府吧。」

蘇小小領著眾人一路走至巷口,突然看到巷口盡頭處的白府火光衝天,好多人喊著:「白府著火了,快來救火。」

蘇小小一聽顧不得其他人等,率先拼了命往白府跑去,走到跟前,只見火光衝天,一股熱浪迎面撲來,濃煙滾滾帶著火星直衝雲霄,蘇小小看著眼前景象,直直地就朝著了火的府里沖,她心中所念誓要把郭母救出來,不管如何,都要把郭母救出來才好。

身後趕至的眾人看那火勢太猛,火舌能吐出一丈多遠,添住就著,誰都不敢再往前靠近阻攔蘇小小,眼見蘇小小就要飛蛾撲火,葬身火海,卻見那火勢如巨龍隨著風勢旋轉了方向,很快整片屋子都起了火連成一片火海,突然一聲巨響,屋檐的屋瓦爆炸開,瓦片被炸的漫天紛飛,一片瓦片砸中正要衝進火海的蘇小小,蘇小小隻覺後背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昏睡中也不知過了多久,似醒非醒之間,只覺似乎是睡在柔軟的床上,又覺身上被人蓋了棉被,很是溫暖,她睜開眼,發現自己果然是睡在床上,床邊桌上點著燈,有一男子面對自己靜靜地坐著,那人看到蘇小小醒了,起身走到床前,低聲問道:「郭姑娘,你醒了?」

蘇小小待那人走近,一看之下,正是那個眼帶三分邪氣的少年。蘇小小見那人眼眸漆黑如墨,仿若有星星在他眼中閃耀,雖平時看來有幾分的邪魅冷厲,然現下看到這雙眼睛卻覺得心中感到安寧,她聽少年詢問,便回道:「嗯,這是什麼地方?我娘和叔父呢?」

「這是客棧,姑娘所居之處起火,現下火雖已被撲滅,房子卻是無法再居住了。所以我暫時將郭姑娘安置在此處。郭姑娘可還有親人在此地?」

「其他親人?沒有,只有我娘和叔父,他們怎麼了?」

「郭姑娘的母親和叔父已遭不測,遺體現在暫時放置在衙門。」

蘇小小雖然大致猜到郭母和白浪叔父已經葬身火海,但是現在從別人口中被說出,依然傷痛攻心,她雙手緊緊抓住被角,低著頭良久不語。那少年細聲勸慰了些什麼,她也彷彿沒有聽到,就覺得眼前一片黑,重又昏厥過去。

良久醒轉來,天已明,那少年在蘇小小身旁陪護了一夜,見小小醒了,伸手在小小額頭一模,輕聲對小:「你身體受寒,昨晚燒得厲害,我讓大夫給你來診過脈,這有碗湯藥,你趁熱喝了可好?」

蘇小小聽了那少年言語,心中雖然悲傷並不想說話,但又覺得過意不去,遂點點頭,少年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忙扶起蘇小小靠於床頭,側身自桌上拿來湯藥,要喂於蘇小小吃,小小倒覺得甚是不好意思,伸手將葯碗接過,自行喝了。

喝過葯,蘇小小低頭坐著,心內一片茫然,莫名其妙穿越而來,在這個世界誰都不認識,原以為有個娘親和叔父可以依靠,現在卻發生命案,還葬身火海,這是要我怎樣啊?尋仇人報仇嗎?可是仇人是誰?在哪?就算找到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要尋找證據將仇人繩之以法?這又不是現代社會,如何伸冤?依哪條律法?蘇小小越想眉頭皺得越緊。忽然抬頭一看,見那少年怔怔的瞧著自己,小小怪道:「怎麼了?」

「郭姑娘是否感到不舒服?怎地眉頭緊皺?」

蘇小小經過這樣的打擊,昏睡了兩日,現在已經慢慢恢復清醒,她見那少年這樣詢問,忙道:「沒事,只是想到一些棘手的事情,心下焦急。公子幾次相助,小小還未曾知曉公子姓名,不知公子可否告知。」

「郭姑娘是名喚小小?在下花想容。」少年緩緩說道。

「花想容?名字真美。」蘇小小嘆道,心想「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眼前的少年當然襯得起這個名字。少年聽到蘇小小誇自己的名字美,眼神明亮的望向蘇小小,黑眸如玉。

「我名小小,花公子可喚我小小。」蘇小小覺得郭母已遭不測,倘若再用她孩子的名字示人恐是不妥,於是乾脆告訴花想容自己的真實名字,「昨日聽你說我母親和叔父的遺體尚在衙門是嗎?」蘇小小接著問。

「是,此案案犯已被拘於衙門牢房,知縣大人正在審理此案,只不知郭姑娘對令母及叔父的後事要如何安排,故此,知縣大人仍將郭姑娘親人的遺體暫放於衙門?」

「此地是否有火化遺體之處?」

「火化?郭姑娘意思是火葬兩位?」花想容語帶驚訝。

「怎麼?此地遺體不能火化?我實是不懂這些規矩。」蘇小小覺得可能自己說錯了話,可是剛來到這世間,哪裡能懂這些古代世界的規矩呢,現代社會裡摸爬滾打了三十幾載她都還未摸清規則門道。

「哦,不是,只是此地講究將遺體放入棺柩后入土為安,卻不曾料到郭姑娘想如此處理親人後事。」

「我自小在關外長大,父親早亡,和母親相依為命,前些日子母親帶我回關內暫住叔父家中,原是想待到開春,天氣回暖,就離開此地回家鄉姑蘇,不想遇到這個變故,我除了母親和叔父便再無親人,雖想著讓他們入土為安,但是此地離家鄉姑蘇山長水遠,我一個人如何帶著兩副棺柩上路,所以想將遺體火化后裝於骨灰瓮中,帶著骨灰瓮返回家鄉,再將母親和叔父的骨灰瓮葬於祖墳。」蘇小小腦中迅速編織故事,得讓這位花公子信服的故事。

「原來如此,這樣,我知這裡城郊有一處焚化院,等郭姑娘身體好些,便可帶郭姑娘前往。既知郭姑娘的打算,在下現在便去知會知縣大人。」花想容說道。

看著花想容推門出去,屋中只剩蘇小小一人,蘇小小一聲輕嘆,眉頭復又皺起,郭母和叔父的事情尚有花想容幫忙,以後呢?蘇小小側頭看向窗外,那邊廂陽光燦爛,鳥雀翩翩,風吹枝搖,流雲飄逸,這邊廂苦了蘇小小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自蘇小小推門跌入這個世界,在她身上發生了一系列古怪離奇的事情,這些事情竄起來猶如一個巨大的謎團,而要解開這個謎團憑蘇小小那讀書不怎麼樣的腦袋,她想破天也沒想出個頭緒,太費腦的後遺症就是她病了,病了七日。

大夫對花想容說的原話是姑娘思慮太重,需靜心養神方可大好。於是在蘇小小卧床養病的七天里,她就看著這花公子成天為照顧她忙前忙后,她其實很想問一聲花想容為何對一個陌生人如此照顧,但是潛意識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對她說莫問緣由,且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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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與誰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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