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仁義

「伶牙，她下的迷藥是冷凝香。這中香可以短時間內造成人的眩暈以及肌無力。」

伶默只是輕輕嗅了嗅，就分辨出了伶月下的葯。

而他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勸伶牙收手，而是告訴她事實，叫她自己做決定。

「你敢！」任二長老也急了，他還真的怕伶牙這個傻子不顧一切，就把伶月給掐死了。

如果伶月死了，那家主還不要了他倆的老命！

「伶牙，你錙銖必較，有何意義？現在伶月已經沒有傷害你的能力了，你何苦要殺她？」任大長老也是怕了這個愣頭青，開始好言相勸。

「她要殺我，我便殺她！」伶牙直截了當：「難不成我還要感謝她殺我？」

「徒兒，不要執迷不悟。」清伽勸慰道：「師父教你的仁道，你都忘了嗎？」

「師父，門派以仁為道。弟子長老，口中皆是仁義之言。可實際上，又有幾個人真正遵循了仁義之道？多半陰奉陽違，偽君子罷了！」

她看著已經快暈厥過去的伶月，說道：「仁義之道，就是只因我去門派之時與伶莞師兄說了幾句話，就將我安排到落魚廳？」

「仁義之道，就是以引誘靈獸的葯來誣陷小七？」

「仁義之道，就是在全門派傳我謠言？」

「仁義之道，就是向我發出挑戰，卻又下迷藥又要奪我性命？」

「如果這就是仁義之道，那我寧願不仁不義！我伶牙只遵從我自己的道，待我好的，我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而招惹我的，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如果要以德報怨，那以何報德？」

伶牙的一句句質問，如同長鞭，一道道抽打在了每個人的身上。

他們都想起了自己不仁不義的一面。門派里，每個人都將仁道奉為自己的準則，但經這一靈魂拷問，他們才發現自己，竟然不過一偽君子罷了！

「伶牙！」清伽掌門似乎沒有想到她居然會這樣說。她的想法，居然與自己這樣的不同！

清伽直接一道掌風，就將伶牙掐著伶月的手打下。

而伶月，也軟趴趴地如同一灘爛泥，癱軟在了地上。

任家長老立刻派手下將伶月抬回。臨走，還不忘給伶牙一記惡狠狠的眼神。

「伶牙，你不必再參加論武大會了！我給你一下午時間，你自己好好想想。傍晚來醉月居找我！」清伽直接拂袖而去，連論武大會剩下的比試也懶得再看了。

「伶牙，你沒事吧？」伶莞最是關心她，見掌門離去，立刻衝上了檯子去看她。

「我，沒事。」伶牙擺了擺手，不想說什麼。她的心情簡直是糟透了！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以德報怨，一昧隱忍，就是仁道了？

「還說沒事，你的臉，都破相了！」伶莞想伸手去觸碰她的臉，但到底，還是懸在了半空中。

「沒事，就我長這樣，破相等於整容。」她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傷口，隨口胡謅到。

「還是包紮一下吧，伶牙師妹。」伶裳見到她的血都從臉上流到脖子上去了，不忍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