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探
「霧隱露?」洛溪生摸不著頭腦,「這是什麼東西?」
「師妹你有所不知,我們門派正堂前鼎鍾內的水蓮是大有來頭的,其能聚集天地靈氣化為露水,名為『霧隱露』,日積月累,才終成一鼎水。而鼎內,就是雄厚的靈力啊!而鼎自身帶有強大封印,只有掌門可以取得露水。如今他取出一滴送給師妹你,卻是難得的。」說完,伶莞掏出一個小巧精緻的白瓷瓶,裡面確實流動著一滴似霧氣又似水滴的藍色物體。
「多謝掌門與師兄了!」洛溪生接過白瓷瓶,直接飲下了這霧隱露。
「還有,幻林是個危險的所在,你明日必定要小心。」伶莞又囑咐。
「師兄,我可否看看你的法器?」霧隱露冰冰涼涼,飲下后似乎就遊走在四肢百骸,好不舒爽。
「當然可以,我的法器不就是這柄劍?」伶莞抽出腰間寶劍「這劍名曰『飲河劍』,是不可多得的法器,我與他有緣,因而才僥倖帶走他。」看著劍,伶莞十分欣慰與滿足,伸出左手撫摸了鋒利雪亮的劍身,又迅速把劍入鞘。
「那師兄,你可知伶裳師兄的法器是什麼?」洛溪生又問。
「也是劍,『天行劍』。」伶莞回復,「對了,師妹,今天對不住你了,我就知道伶月沒那麼好性子,果不其然給你安排到了落魚廳,其實你可以住到凌波苑的。伶月就是這樣孩子氣,你不要怪她。」
「當然不會,這住在哪裡,都一樣的,不礙事。」洛溪生連連說道。
「那好,如果以後要找我。你就去『醉月居』好啦。」伶莞和洛溪生告了別,便離開了。
第二天,剛剛有媚雪鳥的叫聲,洛溪生就醒了過來。這一醒不要緊,只覺得自己渾身輕飄如羽,筋骨活絡,似乎整個人都變得不再瘦弱,原來,自己是直接凝聚了靈識。再一看這天地中,與常人所見不再相同。天地之大,其中竟四處都瀰漫著或稀薄或濃稠的靈氣!饒是如此,視線也不會有被雲霧遮擋之感,視力甚至更是好了不知幾成!如此進步,也只能是霧隱露的功效了。
收拾好自己,洛溪生便去正堂拜見掌門。當然,那清伽老頭還是老樣子,直倒在一個木椅子上醉醺醺的,全然沒有第一次相見的道骨仙風。
「伶牙拜見掌門。」洛溪生作揖。
「好小子,一日不見變化如此之大,看來修習起來必定是一日千里啊!」掌門笑呵呵的,臉色發紅。
「師父,是您昨日賜給伶牙霧隱露的,當然會有一番變化。」旁邊一道清靈的嗓音傳來。
洛溪生這才看到,掌門旁邊立著一個男子,男子身著雪白長衫,上繪修竹。男子器宇不凡,貌似天神,五官精緻細膩。但若不細看,卻又難把焦點放在這樣一個人身上,因為他天生有一股叫人忽視的特質!「伶默!」不知怎滴,洛溪生就這樣想著,他一定是伶默。
果真這等好看又奇特的男子,就是掌門坐下第一大弟子了。若是放到現代,定是最火的明星,不定多少女子要為之瘋狂。
「哎呀伶默,我這記性,給忘記了。可不是,伶牙,你昨日服下霧隱露,定有長進,今日便去幻林,取個相中的法器來!」清伽笑容不改,說得似乎去幻林是個多麼容易的事,只有洛溪生知道這重重危險。
「伶牙不負所望!」說完,便退了下去,由伶莞帶著前去幻林。「伶牙師妹,服下霧隱露,你的身體也會有很大改變。我看你今日便是康健了許多,總算不再面色黑黃了。」伶莞真誠地說,「之前我看你模樣,總是擔心你下一秒就要栽跟頭。」也卻是如此,只見得自己面色紅潤,雖不至於白皙有光澤,但也強了許多,而且不知怎滴,還憑空多了許多肉,身材不再乾乾癟癟,這才算有個人樣啊!這樣下去,洛溪生再照鏡子時才不會被自己噁心到。想前世,自己雖不貌美如花,好歹也是班裡數一數二的氣質女生。一重生就附在這樣丑兒身上,放誰也不是能輕易接受這反差的。何況這情況還在持續改觀著,或許不消時日,自己就能強一些了。這樣想著,洛溪生開心了許多,「實在是掌門和師兄的功勞,伶牙感激不盡。」
「你我並不說這些客套話,只是我還有一事相托。」伶莞說到。
「師兄請講。」洛溪生心下生疑,什麼事情是要自己這個剛來門派的弱者能幫忙的呢?卻也鎮定回應。
「不瞞師妹,我來到這微塵派已經多個年頭。當年師父共收下四位弟子,其中最為出眾的人,卻已經不在了。」說及此,伶莞也是一臉傷痛模樣。
「不在了?」洛溪生隱約摸到了眉目。
「卻是。否則,那人才應該是師父坐下第一弟子。當年他的風姿不輸伶默,也頗受師傅器重。誰曾想天妒英才,幻林一去,他再也沒有回來。」伶莞低垂下頭,「師父給他賜名伶蓮,應召那一池蓮花,可見其受師父喜歡。他失散至今,師父也是愧疚萬分,從那時開始喜上喝酒。我們一眾弟子雖能去幻林取法器,但是取完法器,除了師父和長老,就再也不能進入。這次,我便是請你幫我探探,是否還有那人消息。多年過去了,我其實也不抱有什麼希望,只是就此放下,亦難心安。畢竟蓮師兄曾多次關照提攜我。」
「幻林若是如此危險,師父還怎敢放心讓弟子前去?」洛溪生反問。
「不然,幻林照常是安全的,師父有下結界再其中。異獸踏入,照例都是減了不少危險性的,何況哪有弟子往那深處去,大家都是有頭腦的,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地方。師妹,這次入幻林,你定要細細勘察一番,現在我就送你去幻林,你自己多多小心。」說著,伶莞就把她帶到了浮夢島後方,與幻林相接之處。浮夢島並不多大,只相當於一個大學城大小,島后幻林鬱鬱蔥蔥,鳥獸齊鳴。太陽的光芒撒在葉上,泛出陣陣閃耀光芒。其間更有各色寶物的靈光,五光十色,煞是美麗。
走到入口,只見兩顆千年古樹像是有生命一半,伸出樹枝分辨了一番,便擋在了伶莞面前。
「我就送到這裡,師妹你出來后便去醉月居找我,然後我再帶你去見師父。」說完,伶莞就執著劍離開了。
告別了伶莞,洛溪生打量了這些樹,樹都是活生生的,如果自己摘下樹葉卻會發生什麼?
搖搖頭甩掉這樣的想法,洛溪生義無反顧的踏進幻林。走在幻林中的林蔭小道,洛溪生只覺得其間靈氣充裕。瞧那邊的樹枝上,一個紫金色的酒葫蘆掛在樹上,看樣子是個煉妖壺之類的法器。那廂,一柄英氣四射的寶劍正大綻光芒,等待它的有緣人來取走。腳下,這褐色的成堆小石頭可也是法器?絲絲縷縷綿綿不絕的靈力正縈繞其間,看起來比一般的法器還要厲害許多。
可是哪一個是最適合自己用的呢?哪個又是這其間最厲害的呢?洛溪生思考了一下。自己之前就不太擅長舞刀弄槍,若是近身戰,只能說自己也就修鍊的馬馬虎虎,可是長矛之類,也不見得自己多熟悉,不然使暗器?可是暗器卻又只適合暗殺,自己暗殺別人一擊不成。反被人發現近了身去,就必死無疑了。這卻是個費腦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