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比肩神明
《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鋼鐵俠的死，讓無數粉絲耿耿於懷。
「啊，好難受！」
「以前平陽王演壞人瘋的瘋，死的死，結局都很慘。現在演好人了，結局怎麼還是死的啊？」
「平陽王是自虐狂嗎？」
「唉，你們不懂，平陽王玩的是現實。」
「你們以為表哥想啊，漫威宇宙開始火時，一個個都說他是漢奸，封神宇宙火后，這種聲音都沒消失。」
「好好的一個人，被網友逼成啥樣。」
「這下清靜了，平陽王只能以這樣的方式退出漫威宇宙。」
很多粉絲在網上爭吵。
當然，話題和討論最多的是漫威宇宙這部十年收官之作。
既然上映了，眾媒體可以開足馬力了，影評和劇透到處都是。
這部電影時長雖長達3個小時，但媒體和影評人紛紛誇讚，全片沒有一個廢鏡頭，沒有一句廢話，很多台詞設計都有所追溯，很多情節設計都飽含深意。
而看完電影的觀眾，絕大多數都對滅霸恨不起來，甚至覺得他有些萌萌的可愛。
電影里滅霸出場的時間不是很多，分佈在幾個章節，但他每一次出現，都能用最短的時間讓這個角色豐滿。
第一次出場前，他的鎧甲被高高掛起。
下一個鏡頭切到一片果林，滅霸摘了一個果子。
這個時候可以看到滅霸的手受傷了，他把果子放到袋子里。
然後下一個鏡頭切的是台階，滅霸走上台階，看得出他一隻腿瘸了。
短短几個鏡頭，還沒見到這個人全貌，就已經知道了關鍵信息，整個鏡頭語言沒有一句廢話。
之後看到的是滅霸自己做飯，有點反差萌，宇宙最大反派也沒人服侍他。
屋裡，有鍋，有調料，有蠟燭，準備好食材后，滅霸把鍋放在火爐上烤，整個一退休老幹部的田園生活。
如果之前沒看過《復聯3》，第一次看到這個片段的時候也不會給這個人下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人」的定論。
事實上，滅霸知道自己的天命，並且對於實現天命「不惜一切代價」。
他並不畏懼死亡，所以當使命達成，他沒有貪戀這種至尊的力量，他毀滅了原石，不惜使自己重傷。
包括他的下一次出場：在星雲的影像中看到自己被複仇者聯盟砍頭，他都並沒有驚訝。
在看完整部電影后觀眾都會發現，他不貪婪，也不撒謊，他不像是傳統意義上人們認知的反派，他只是在守護他認為的天命。
他的天命是什麼？
就是通過毀滅一半生物來使宇宙獲得平衡。
他的武器也是一把雙刃刀。
消滅的一半生命是完全隨機的，不摻雜任何情感。
5年後美隊說，在哈德遜河看到一群鯨魚，河水清澈。
這是個很罕見的現象，側面證明了《復聯3》滅霸理論短暫的實現了。
可是環境會變好，資源會釋放，但情感空缺卻難以彌合。
在最後那場大戰的時候，他有一段很經典的台詞，他說：我以為消滅了一半的生命，另一半就能繁榮下去，但你們告訴我不可能。只要有人還牽挂過去，就永遠不可能接受未來。所以我要把這個宇宙化成原子塵埃，創造一個新的宇宙。
也就是說，他要把一切回到原點，重新創造生命，這些新的生命因為沒有過往的記憶，也就沒有對失去的恐懼，只有對給予生命的造物者的感恩。
乍一聽好像也沒錯，但為什麼滅霸依然是所有人的噩夢呢？
他們在害怕滅霸什麼？
滅霸在電影里有一個指代，他代表的是人們對未來毀滅的恐懼。
滅霸是非常強的宿命論的支持者，但人們往往是恐懼宿命的，因為很難有人知道自己的終點在哪裡，所以對未知恐懼，而滅霸代表的宿命指向這種恐懼。
所以，人們抗拒它。
其實除滅霸以外，電影里其他人物、情節也對宿命論有所表現。
有著智慧高階的人看得到自己的宿命，比如雷神的母親知道自己今天會死，她對從未來回來的兒子說，你要拯救的是你的未來，不是我的。
包括最後綠巨人決定要打響指的時候，說了一句：寶石釋放的是伽馬射線，也許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
還有奇異博士最後向鋼鐵俠用手指比了一個一，他其實就是告訴鋼鐵俠，這就是唯一成功結局，這也是你唯一的宿命。
這都是宿命論。
鋼鐵俠是整部電影的核心，每一幕的場景設計都飽含情感、富有寓意。
看主角的演技要看細節，他真的是骨子裡都演出了鋼鐵俠的味道。
劇中鋼鐵俠的第一幕，是他和星雲在玩遊戲。
在22天的煎熬后，彈盡糧絕，氧氣也快沒有了，嚴重脫水消瘦的鋼鐵俠打開盔甲開始錄遺言。
這裡鏡頭和影片結尾時鋼鐵俠全息投影的遺言是相呼應的，此時的背景音樂和鋼鐵俠最後葬禮的音樂是同一首。
然後，鋼鐵俠在飛船上奄奄一息，即將長眠。
這時，有人來救他了，很有意味的是，鏡頭並沒有直接展現出救人者，而是拍的鋼鐵俠臉部的光影從暗到亮的過程，象徵著希望的同時又不乏隆重感。
這時候的他滿眼的血絲，細節上非常有講究。
接著，驚奇隊長扛著飛船回到地球，后眾人在討論怎麼去找滅霸算賬時，鋼鐵俠因情緒激動身體不支，暈了過去，沒有參與屠殺滅霸行動。
等他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五年以後。
他在湖邊蓋了一棟房子，呼應了《復聯2》最後他和美隊說的，給小辣椒蓋一個農場，有一個田園生活。
這裡有個小細節，就是美隊說：「羨慕你。」
鋼鐵俠回答說：「總有一天你也會過上這種生活。」
鋼鐵俠走出房子，走到湖邊，畫面左手邊一個帳篷右手邊一個長桌，中間是一個小孩的椅子，托尼喊小摩根，這裡對應《復聯3》一開頭，鋼鐵俠說夢見和小辣椒有了孩子，叫的就是她這個叔叔的名字摩根。
鋼鐵俠看到女兒帶著鋼鐵頭盔，這是他要送給妻子的周年禮物。
女兒說是在車庫裡找的，鋼鐵俠說你喜歡在車庫裡是嗎，我也是。
證明女兒有他的遺傳。
他抱起女兒，說頭盔媽媽反正也不會戴——後面大戰的時候小辣椒穿上了鋼鐵戰甲。
在這裡前後，幾個細節就非常直接地展現了鋼鐵俠鮮明的個性與演員的演技。
一個是洗碗時被水噴到了，哄孩子睡覺的語言，單手把孩子的臉推下去睡，還威脅：不睡覺就把你的玩具賣了。
出來卻立馬跟老婆炫耀說女兒說愛我三千遍，估計你也就600～900遍，種種的一切證明這是一個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愛的，帶著痞氣的父親形象。
在心不在焉地哄完女兒睡覺之後，鋼鐵俠告訴小辣椒他研究出了時空穿梭的方法。
這裡的對話很有意思，在之前電影的所有情節里，永遠是小辣椒在反對鋼鐵俠冒險，而這一次鋼鐵俠告訴小辣椒自己應該忘掉，不幫助他們，當做沒事發生然後去睡覺。
小辣椒說：「勸你收手，可能是我這輩子都做不了的事了。」
這裡的人物態度有了一個區別於以往的轉變，這也能很合理地解釋為什麼小辣椒最後會出現在戰場上。
最後小辣椒問了托尼一句話：「但你能安心休息嗎？」這句話正好呼應托尼戰死的時候，小辣椒的最後一句：「你現在可以安心休息了。」
編劇埋了很多伏筆，很多台詞有溯源和呼應，經得起推敲。
鋼鐵俠的再一次出現，是與美隊的和好。
這一段裡面，主體還是在突出鋼鐵俠，他先是猜測了蟻人是不是變成嬰兒了，然後說這不是蟻人在時間穿梭，而是時間在蟻人體內穿梭。
美隊說，你警告過我們。
鋼鐵俠說，謝天謝，我來了。
之前美隊和鋼鐵俠的爭吵里，美隊是很看不慣鋼鐵俠這種自大狂妄的性格的，但現在似乎也習慣了，再者美隊對鋼鐵俠也有些愧疚。
鋼鐵俠要和好的時候，姿態也很有意思。
他說，我們和好吧，結仇花費我太多精力，我不想這樣。
然後到後備箱拿出了盾牌。
這裡有個小小的細節是，盾牌的背面其實是一隻狗狗毛絨玩具，這也呼應了小摩根喜歡在車庫裡玩的情節，也能從另外一個側面體現鋼鐵俠是個女兒控。
美隊說我受之有愧謝謝你托尼。
鋼鐵俠的性格決定了他不太能面對這種煽情的場面，他說，你能低調一點嗎，我可沒有給其他人準備禮物。
就這一句話，是點睛之筆，非常能反映出鋼鐵俠的個性：倔強，愛面子，但內心又很柔軟。
為什麼很多人喜愛鋼鐵俠更甚於美隊，就是因為這個人物太豐滿了，有血有肉，有缺點，但這些性格上的缺點也有不幸的原因，所以他做的所有的努力，受的所有的傷害才讓人心疼。
三個小時里，有一個情節很重要，就是復仇者們的時空穿梭頭腦風暴會。
這個會議在整個電影里是承上啟下的作用，它交代了六個寶石的去向，也串聯起了之前的漫威電影。
時空穿梭頭腦風暴會有一些長鏡頭的運用。
長鏡頭很考驗攝像和演員，但會增強觀眾的代入感。
通過綠巨人轉了一個圈，最後切到雷神，雷神講到了《雷神2》的情節，浣熊講到了《銀河護衛隊1》的情節，然後靈魂寶石這一塊，是星雲描述的，黑寡婦在記錄。
接下來講述時間寶石，這是第四幕，這裡的鏡頭很有意思，只有三個人，黑寡婦、鋼鐵俠、綠巨人。
黑寡婦是記錄者，鋼鐵俠是陳述者，綠巨人在提問和聆聽。
鋼鐵俠說奇異博士把寶石交給了滅霸，這也是為什麼後來綠巨人當時不在戰鬥現場卻也能告訴古一法師奇異博士交出寶石的原因。
有深意的一個設計是，黑寡婦和鋼鐵俠兩個人是躺在桌子上的，後來犧牲的也正是他們兩個人。
其實寡姐的犧牲早有預兆。
這部電影用幾個鏡頭就交代了寡姐的身份。
五年後，寡姐堅守復聯基地，大家都在世界和星球的其他地方，寡姐說這個東西會一直在線，其實這個全息投影就是聯繫大家的唯一紐帶。
接下來是斯嘉麗的演技狂飆時刻。
切三明治——翹腳——人前不哭，忍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人後哭——美隊出現，立馬收住。
她的哭泣充滿了層次感。
寡姐說復聯是她的家人，所以所有人都崩掉的時候只有她依然堅守，同時儘力維持這個大家庭。
她是串起整個漫威電影的角色：卧底評估鋼鐵俠、招攬綠巨人、與美隊並肩作戰。
包括在做時間穿越的頭腦風暴會的時候，也是寡姐在做會議記錄。
在大家準備穿越的時候，最後一句話是她說的：一分鐘后見。
然後，她就再也沒有回來。
在美隊的一番鼓舞人心的講話之後，大家分成三個小分隊開始穿越。
其中第一幕穿越場景就是哥譚市大戰，《復聯1》的經典場景，要找的是空間寶石、心靈寶石以及時間寶石。
這個穿越既是一次致敬，也是對過往情節的一次邏輯上的彌合和補充。
每個人攜帶著未來的記憶，與過去的自己和過去的人和事相遇，他們有機會彌補曾經的遺憾，也有更多對已知的放下。
在哥譚市大戰中，鋼鐵俠來到自己的大廈，看到了《復聯1》電影里打鬥戲份的最後一幕，洛基說：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想喝一下那個酒。
鋼鐵俠把蟻人彈出去，跳到當時的自己的身上。
他告訴蟻人，那些神盾局的人其實是九頭蛇，這也側面說明了為什麼《復聯2》一開頭的時候權杖會在九頭蛇基地里。
然後美隊在電梯里上演了非常經典的一幕，彷彿《美隊2》電梯大戰原景會重現的這一幕里。
所有人都以為美隊要開始戰鬥的時候，結果五年後的美隊，對他們說了一句：HailHydra（九頭蛇萬歲）。
於是，不費吹灰之力，箱子到手。
電影院全場爆笑。
這個情節雖然是一個爆笑梗，但事實上這說明了美隊性格發展的合理性。
看美隊的電影，最多的鏡頭就是打，他說：「wefight（我們戰鬥）」，「icandothisallday（我可以這樣打一整天）」。
但經歷過這麼多，他也開始學會了用聰明才智去面對困難。
在跟五年前的自己互毆的時候，五年後的美隊打不過五年前的自己，最後關頭用巴基還活著這句話讓曾經的自己分心，然後干倒了自己，最後不忘調侃一下自己美國翹臀的梗。
這部戲里，美隊變得可愛了，不再是那個永遠嚴肅、肩扛大義的高大上英雄，美隊慢慢走下神壇，這裡所有的鋪墊都為了讓他的結局顯得合理，不突兀。
《復聯4》時空穿越的設計是整部電影里最精彩的地方，它既有機會彌合過往邏輯，又表現了一個主題——和解。
與過去和解，和自己，和至親。
第一個與自己和解的，是綠博士。
班納和浩克之間，原本是互相逃避的關係，班納恐懼浩克，而浩克也不喜歡班納，在《雷神3》和《復聯3》里對這兩者的關係有比較多的展現。
班納有7個博士學位，堪稱是智慧的化身。
班納有點像是浩克的宿主，浩克住在裡面，憤怒是觸發他的機制。
而浩克，是力量的代表。
班納恐懼浩克出來，他一直把浩克當成某種疾病，但當他在五年前的失敗后，開始把浩克當成是解藥的時候，在實驗室呆了18個月，他終於把力量和智慧和諧地融合在一起，成為了綠博士。
第二個和解的人，是雷神。
他回到了阿斯加德，在母親遇害的那一天，有機會好好和母親告別。
母親說，未來的你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吧，索爾就瞬間淚崩了。
這裡母親還補充了一句：「我是女巫撫養大的，我看到的可不只表面」。
一句話，就交代了為什麼母親能看穿，對於初次看電影的觀眾也能看得懂。
母親的話在這裡非常有哲理性。
當雷神傾訴自己未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她說，每個人在尋找自我的過程中都會失敗，衡量一個英雄的標準是，他們最終如何找到自我。
雷神在和母親的對話中獲得了力量，最後召喚回喵喵錘的時候，他興奮地說，我仍然配得上它。
這一刻，他放下了。
接下來和解的人，是鋼鐵俠和美隊。
美隊誕生時代這個戲，是整部電影里的淚點之一。
鋼鐵俠在這裡見到了年輕時的父親，美隊在這裡見到了他的至愛。
在漫威的電影里，鋼鐵俠與父親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對話過，《美隊1》的時候只有霍華德，鋼鐵俠還沒出生。
《鋼鐵俠1》的時候父親也早就過世，只是在《美隊3》的一開頭，鋼鐵俠為了彌補與父親沒說出口的愛的遺憾，花巨資做了一個全息投影。
整個漫威的電影里，導演通過尼克弗瑞局長的話、鋼鐵俠的陳述以及他父親的影像資料等等，讓觀眾知道他與父親的情感傷痕，而這個傷痕是那麼地有普適性，很多人都有，所以也更能引起共鳴。
在這裡，主角的演技全程在線，如果有注意細節，托尼有點腿軟，他拿椅子靠了一下，看向父親，然後眼神移走，那種巨大的悲喜，淋漓盡致。
在父親喊了自己的假名字，他故作鎮定。
只有兩秒鐘，情感拿捏非常到位。
托尼問父親，鮮花和酸菜罐頭，是今晚有約會嗎？
父親說，我妻子懷孕了。
這個時空對話很有意思，妻子懷孕的對象現在穿越幾十年回到自己的面前而自己不知道。
但觀眾知道，所以這個戲劇性就給了觀眾一種情感上的衝擊。
父親說，我妻子忍受不了我吃飯出聲，這個時候再看唐尼的笑容，這個笑容很有味道，它帶著潛台詞，有回憶感。
然後鋼鐵俠對父親說，我有個女兒。
這句話是在告慰某個人，告訴回憶里的某個人，你現在過得怎麼樣。
此外，在這段對話里，能看到原生家庭的影響的。
父親說，我總是把個人喜好置於集體利益之上。
觀眾頓時理解了鋼鐵俠之所以是這種性格，是源自他的原生家庭。
父親還說，我父親沒有他用皮帶解決不了的問題。
鋼鐵俠的父親之所以是這樣，也是源自他的原生家庭。
原生家庭攜帶的教育方式，在未經覺察的習慣下代代相傳。
鋼鐵俠說，我父親對我挺苛刻，但現在想起來都是美好的事。
父親說，你知道嗎，雖然我的孩子還沒出生，但我願意為了他，做所有的事。
父親不知道對面的人是他幾十年後的兒子。
人們說不出口的話，通常需要在另一個環境里，才能表達。
鋼鐵俠抱著父親，說：謝謝你所做的一切，最後改口加了一句為這個國家。
這裡還有一個小細節，父親的司機叫賈維斯，就是鋼鐵俠的人工智慧。
而美隊的這次穿越，讓他見到了至愛的女孩，卡特。
他躲避搜尋的時候進了一個屋子，第一個鏡頭右上角有一個卡特的名字，然後美隊看到自己的照片被擺在桌子上，這是《美隊1》里出現過的他照片。
然後他回頭，看到了卡特局長的名字，隔著玻璃看著他的女孩。
為什麼要安排在哥譚市之戰中拿寶石不是一次成功，而是再有一次穿越？
答案就是讓這兩位巨頭有機會與過去的自己，與過去的人和事和解。
為了穿越成功，還必須再補給皮姆粒子，其實也就順便解釋了《蟻人1》的第一幕，漢克皮姆認為霍華德偷了他的皮姆粒子，於是與他們翻臉的原因。
復聯4交代了，其實是美隊穿越回去偷走的。
當三組人馬穿越回來，綠巨人打完響指，走完漫威經典的斷手梗之後，滅霸母艦通過皮姆粒子穿越到五年後，把復聯基地炸成渣渣。
從這裡開始，電影進入了最後一個篇章，史詩一樣的戰爭。
這種群架戲難拍就難拍在主次感和層次感上。
第一，所涉及的英雄太多，每個英雄不露臉不行，露太久了又耽誤時間，怎麼去做主次的平衡？
第二，打鬥場景時間很長，大概有40分鐘，怎麼在這個時間裡做到層次上的遞進？
導演處理得近乎完美。
三巨頭對陣滅霸，高潮點是美隊舉起雷神之錘。
之後美隊單挑滅霸被重傷，滅霸召喚大軍。
高潮點出現在美隊一人之力對陣大軍時，所有復仇者被傳送到戰場。
獵鷹說，在你左邊。
然後光圈出現，第一個出來是黑豹瓦坎達三人組。
獵鷹飛出來，一堆光圈，所有的英雄逐一登場。
全場沸騰。
美隊說出經典台詞：復仇者，集結。
接著是群架現場，有三個小的情感高潮點。
鋼鐵俠擁抱小蜘蛛、星爵見卡魔拉、浣熊保護樹人。
電影院里呼聲最高的就小蜘蛛和鋼鐵俠的擁抱。
鏡頭的運用也是很流暢的：鋼鐵俠打鬥被敵人干倒，小蜘蛛從背後牽制住敵人，蟻人踩死，小蜘蛛跳過來話癆交代前情。
鋼鐵俠擁抱了小蜘蛛，這個呼應了在《蜘蛛俠：英雄歸來》的電影里，鋼鐵俠幫小蜘蛛開門：我不是要擁抱你，我只是幫你開門，我們還沒那麼熟。
打架現場要讓觀眾感受到的就是一種博弈感。
快輸了——扭轉——又佔據下風了——扭轉，這麼一個循環，才能很好地牽制住觀眾的情緒。
終局之戰的處理也是這樣：眾人合力送手套，開始了4乘100障礙接力賽。
它已經算不上一部商業電影，爆米花電影，而是一部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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