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十年面壁,一朝頓悟
西門吹雪打坐回氣,隨後站起來順手拔出插在地上的木劍。劍尖早已被磨得光滑無比,覆蓋了一層淡淡的油光。
掃了一圈周圍的樹木,發現樹木都已經被刺得一乾二淨,已經沒有出劍的地方,西門吹雪收劍走掉,再找一處可以下劍的地方。
又找了一地樹林,西門吹雪將再次開始了練習,而她所練習的只有一招,拔劍出劍刺!拔劍出劍刺!
如此循環往複。劍光一閃,隨機刺出一劍,這一劍並不凌厲,甚至也不兇狠,只強調一個字——快!快到極致,甚至劍光掠過木劍又重新入鞘,在樹皮上留下一點。
這一點傷口乃是木劍劍尖刺出,不深不淺剛好將樹皮點開,也不傷到樹榦內一分一寸,在強調極端的快之下,更重要的是對劍的拿捏,精準到吹毛求疵。
之前一圈沒有樹皮的樹木,全是西門吹雪的節奏,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練習快劍,可是快劍千千萬,一字電劍就是快劍中二流頂尖秘籍,練到極致也是電光縱橫,雷音陣陣。可西門吹雪唯獨追求一招,拔劍術。
劍快,就是輕取人的性命。而對劍的把握細微,乃是決定劍術高低的唯一指標。
你的內力高強,劍氣凜然,似乎很厲害。可那不是劍術境界,而是恃內功修為高而壓制對手。唯有對劍的把握掌控到了一定程度,出劍細微精準,都在乎你一念之間,一瞬之間,那才算入了劍道。
這些都是林洛給眾位弟子教授的時候所說,西門吹雪自然是牢牢記在心裡。還有四個月參加大比,她需要儘可能多的勝利從掌門師叔那裡換取靈山仙釀。劍道不僅是練就劍術,更是打磨人的心性,而那百般滋味的仙釀對西門吹雪來說,就是絕佳的歷練。
她一個女子,不可能似大師兄一樣去瀑布下練劍,只能通過這種方式鍛煉自己的心性。
木劍入鞘,西門吹雪鬆開手垂立雙臂,隨後瞬間拔劍出鞘,再刺破一點樹皮。
如此反覆,將樹榦一周樹皮全部一點點刺破。一顆成年十年的樹,足夠西門吹雪刺出三千二百劍,而被她練劍過的樹木,至少是百棵以上……
對木劍的掌控到達細微程度,接下來就是換平日里用的鐵劍,鐵劍比木劍鋒利許多,所以出劍對細微的掌控更高精確到分毫,這也是不斷的提高難度,對劍術的精進。
趙政現在是幾位弟子中劍術造詣最高的,不過趙政現在也很急切,並不為其他,而是冷言冷語的小師妹西門吹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追上他的境界,讓他有種跑在前面心慌慌的感覺。
趙政此刻待在小練功房內,屋內從房頂上用繩子吊著無數瓦片,趙政站在繩子面前練劍。在林洛的指導下,趙政已經初步掌握了一絲劍勢。所謂勢,就是戰鬥中鎖蘊涵的氣息,若是可以將這些玄奧氣息拿來己用,提升將會是非常巨大。
劍勢的領悟,也代表著一個人正式邁入了劍道。在將劍勢領悟透徹后,將這股劍勢壓縮於一點,便是入微的境界。除了劍勢,一個劍手所關心的,還有自己的劍意,劍心。
這些暫且不提,趙政所參透的劍勢只有分毫,十不足一連一成都不到。
甚至想要主動掌握這些劍勢,也是極其困難的事情。而自己的師父林洛,已經做到劍氣凝形,劍勢雖佔據步伐掌控的地步。
趙政在瓦片之間出劍,卻不引動內力,單純以劍出招,也不觸碰瓦片。在出劍到一定程度形成一定的勢,再一劍刺出蘊涵劍勢的一劍。利劍尚未接觸瓦片,瓦片已經被鋒利的劍勢崩碎。
額頭滲出汗液,劍勢極難掌控,甚至能捕捉到存在,對趙政來說也是很難的事情。現在他唯一要做的,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掌握一成劍勢,然後在三派大比中綻放光彩!
「我趙政生而不凡,必定能站在最高處!」
鏘錚!
鐵劍出,瓦片應聲落地。
少明依舊在淬鍊著自己的刀劍雙殺的功夫,他自己知道既然選擇了這條前人從未走過的路,就沒有人能幫得了他,只有自己不斷的淬鍊融合,將招式練到融會貫通,倒使如流,才能與同水平的對手交戰,否則即便仗著「奇」之一途,也會漏洞百出。
而凌雲派的第四號種子選手祝澎濤,此刻又在做些什麼呢?
「大叔,你這軟炸裡脊火候不對吧?」祝澎濤拿起一條軟炸裡脊塞進嘴裡評價道。
掌勺大叔非但沒有氣的吹鬍子瞪眼,反而問道:「胖哥,你覺得哪裡有問題?」
祝澎濤皺了皺眉頭,又抓起一條塞進嘴裡咀嚼,眉頭漸漸松展:「找到了!大叔你火候太足,炸的時候過猛,撈出來之後因為油溫過足,吸熱冷卻也快,導致裡面太軟,完全沒有那種外酥里嫩的感覺。」
聽過祝澎濤的解釋,掌勺大叔想了想,立馬倒油,給裡脊裹好麵粉,開始第二鍋。
「四師兄,你何時教我練字啊?」祝澎濤身後是一個體形瘦高的男子,站在原地站著馬步眼巴巴的看著祝澎濤。
練字啊……祝澎濤想了想將碟子端到他面前:「把這些軟炸裡脊都吃光,我就帶你去練字!」
「都吃光!」李源看著滿滿一碟子軟炸裡脊,眼神中全是乞求。「祝師哥,我剛才已經吃了三份粉湯水餃,一碗亂燉肘子還有一盅清燉土雞。我,我吃不下去了啊……」
祝澎濤雙手別在胸前:「既然吃不完,那就不教你練字了。唉,真是可惜啊,話說師父大婚的時候,曾收來幾副不錯的書法,我正準備臨摹來著,如此看來又要……」
聽到書法、臨摹二字,李源雙眼冒光一下奪過祝澎濤手中的軟炸裡脊,也不取雙筷子乾脆用手抓起來朝嘴裡塞:「絲胸索化酸化!」
祝澎濤滿意的點了點頭:「我祝澎濤向來說話算數,你放心好了,吃完這裡脊,我們就去練字。」
祝澎濤這是一舉幾得,既幫李源強健了身體,又幫廚子掌控了飯菜的味道,自己一個吃貨兼文人,還真是能者多勞啊。
沒一會兒,李源捶胸漲紅著臉說道:「祝師哥,說話算話,我吃完了,呼!」
「好,咱們這就練字去!掌勺大叔你慢慢做哈!晚上我再帶這小子來試吃!」
撲通!還未走出門的李源頓時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