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黎明之光

第四章黎明之光

老者緩緩環視一周，望著一雙雙明亮興奮的渴知大眼睛，不由微微一笑，仰天感慨道：「黎明護衛隊啊……那可是我們整個蔚藍聯盟的驕傲。」

「選拔自九大聖殿最精銳的天驕所組成的強大力量，代表著聯盟最強大的力量，是九大聖殿所有修鍊者夢寐以求都想進入到其中的殊榮稱號！」

「就像之前說的，在魔族的步步高壓下，人類漸漸明白了團結的重要性，但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哪怕是在生命進化的今天，魔族的強大，依舊不是一個人單打獨鬥可以逾越的高山。」

「適時，有人在戰爭中發現，一名戰士和一名術士、源師或一名魔法師、牧師配合在一起，往往能夠發揮出幾倍於敵的強大能量，比之單一職業的聯軍產生的化學反應更強。」

「因此，在當時，合擊小隊一詞適時而生。」

「經過千百年來的探索與實踐，合擊小隊的組織構架漸漸趨於成熟，終於形成了如今的黎明護衛隊，每一支黎明護衛隊，都由來自九大聖殿的五名優秀職業者所組成。」

「當然，這五人，也不是隨隨便便是哪五殿優秀人才都可以組成的。」

「所有黎明護衛隊的造冊成立，都需要經過聯合政府最高規格的選拔！」

「而選拔黎明護衛隊的黎明大賽也稱黎明試煉，每四年一度，只有年齡處在十六歲至二十二歲並突破四階的九大聖殿職業者，方可有機會參加。只有最後的前一百名，才可組成黎明護衛隊！」

說到這裡，老者緩了一口氣，突然提問道：「你們現在可知，九大聖殿都是有哪九殿？」

「知道！神武聖殿、騎士聖殿、術士聖殿、魔法聖殿、戰士聖殿、刺客聖殿、靈魂聖殿、源師聖殿、牧師聖殿……」

老者話音未落，下方便傳來了孩童炸鍋般，齊刷刷的稚嫩回答聲。

「不錯！」

「但是呢，除了戰士聖殿外，其他八大聖殿在某種能力上而言，其實都有重合的地方，這是源於曾經東西方文明的差異，所造成的必然發展結果。」

「就比如，神武聖殿與騎士聖殿都是魔武雙修的全能型職業者，也是最為強大的兩殿，往往也是每一支黎明護衛隊的領軍人物。」

「而術士聖殿與魔法聖殿往往都擅長遠距離符文或魔法攻擊，但近身格鬥卻十分脆弱。」

「刺客聖殿與靈魂聖殿皆是擅長隱匿行蹤刺殺，源師聖殿與牧師聖殿又都擅長治療與恢復。」

「因此，一支黎明護衛隊除了有一人都會出自戰士聖殿以外，上述對立的八殿，只能有一殿之人進入同一支黎明護衛隊。」

老者呼出一口濁氣，道：「一支強大的黎明護衛隊，所發揮出的作用毋庸置疑。」

「他們可以深入魔域，在不依靠任何任何聯盟支援形式的情況下，生存數個月乃至數年，或遊走擊殺魔族巔峰強者，或刺探軍情配合正面聯軍的戰爭……」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便是，他們肩負著領航人類未來的希望，是黎明之光！」

老者雙眸一凝，沉聲道。

「雖然促使邪魔降臨的黑洞如一霎夏花消失了，但是，來自宇宙深處暗物質的劇變卻沒有遠去，不時有不明太空隕石碎片光團降落在地球，一直到現在都未曾斷絕。」

「來自未知外星超科技文明的神秘染血機械碎片、比核聚變能量還要強大百倍的能源晶石、蘊含驚人特殊金屬的外太空隕石……」

「我們人類的科技之所以能夠突飛猛進，九大聖殿之所以能夠帶領聯盟站穩腳跟，與通過研究這些不明太空光團不無關係！」

「但是，經過多年的且戰且退，我們人類所佔據的棲息面積與整個地球相比，已經不足百分之一，這些太空光團大多都落入了魔族佔據的魔域之中，因此，黎明護衛隊最重要的一個任務，便是全世界搶奪這些不明太空光團。」

「所以，黎明護衛隊還有另外一個名稱，那便是——黎明守護者！」

老者適時頓了頓，雙拳緊握，聲音高亢傲然道。

「上千年來，整個蔚藍聯盟曾誕生了無數威震敵膽的黎明護衛隊，他們是全人類共同的驕傲，英雄不死，英魂不滅！」

「至今，聯盟內還有上千支黎明護衛隊活躍在世界各地與魔族激戰，他們有的甚至可以不依靠聯盟支援，單獨擊殺一尊甚至幾尊魔帝！」

「要知道，那可是連九大聖殿九階巔峰職業者，單打獨鬥都不一定能夠取勝的強大魔帝啊！」

……

「呼呼……」

聽到老者口中這些輝煌的歷史戰績，在場每個孩童小臉因為激動，都憋得通紅，呼吸急促，那種樣子，恨不能馬上進入黎明護衛隊一般！

唯有那名瓷娃娃一樣，一頭燦爛金髮，氣質出塵的小女孩表現的極為安靜，聽到老者所述，小女孩垂在兩隻玉腿上的雙手緊緊一握，眼前一陣恍惚。

記憶深處，那一張帶著一道淡淡傷疤，浸染魔血，充滿了男子陽剛之氣英俊的臉龐，不由再度浮現在腦海中。

彷彿昨日重現，一幕幕戰火橫飛，交織著血與淚的塵封記憶，再度湧上心頭。

……

「不哭，我會保護你的！」

「相信我，不管怎樣，我都會安全把你帶回聯盟。」

……

「老鷹，她交給你們了，我斷後，保護好她，走！向七十三號軍事要塞靠近。」

「我已通知聯合政府，第一戰區麾下的聖龍騎士團正在趕來，他們會接應你們！」

「隊長，情況有些不對，這個小女孩的身份一定不一般，這應該是一場針對這個小女孩背後勢力有組織有預謀的伏擊，魔族強者太多了，我們剛剛結束任務返回，實力元氣已經不足五成，留你一人斷後太危險了。」

「放心吧，我有實力全身而退！」

「放屁！你有幾斤幾兩兄弟們會不知道？想都不要想，你不走我們也不走，是吧死胖子？喂！死胖子都這個時候了你他娘的還在幹什麼？倒是說句話！」

「我在打電話……」

「給誰？」

「妖妖靈，這裡有人裝逼，快控制不住局面啦！」

「……」

「給老子滾，死胖子！十年寒窗怎麼都沒能凍死你！」

「嘿嘿，不管你今天怎麼說，你不走老子就不走，這可是你說的，我CN131-E01黎明護衛隊從成立那天起，就沒丟下過任何一個兄弟！」

「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

「老子管不了你們了是吧？我現在以隊長的身份命令你們，走！」

「死胖子我告訴你，你要是還認我這個老頭，就給我趕快帶她走，老子今天還就告訴你了，這丫頭老子看上了，她就是你嫂子，給我趕快護送她離開，她若是傷了一根寒毛，我拿你是問！」

「嘶……」

「禽獸啊禽獸，老大，我蘭胖子看錯你了，連這麼大點的孩子你都不肯放過？」

「同為九年義務教育，為何只有你如此優秀？」

「少他娘的廢話！」

「……」

……

……

「先生，先生，那我們落葉城歷史上有沒有誕生過黎明護衛隊啊！」

「我記得我爺爺和我說過，咱們落葉城好像也出過一支黎明護衛隊，這是不是真的啊？」

「……」

當記憶的畫面被現實的喧鬧衝散支離破碎，一語驚醒夢中人，下方孩童像是炸了鍋，一個個在迫不及待興奮地大聲追問道。

猶如瓷娃娃一般，氣質聖潔的女孩像是被嚇了一大跳，回過神來，兩隻玉手急忙心虛地向桌子下藏去，像是做了什麼難以啟齒的錯事，怕被人發現。

當看到周圍人沒有注意到她這裡，瓷娃娃女孩不由輕輕鬆了一口氣，兩隻玉手緩緩張開，露出一張想來是因為經常翻看，已經呈現些許褶皺的畫紙。

當看到已經褶皺紙張上，那一張被稚嫩文筆勾勒出的堅毅男子面龐線條時，不食人間煙火的動人俏臉上，悄然流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女孩子家，獨有羞赧的紅暈。

……

老者一怔，像是突然被這個措手不及的問題觸動了腦海中一些塵封的記憶，蒼老的面孔上，神色一陣恍惚。

下一秒，一張竟和下方金髮瓷娃娃小女孩所想一樣，帶著一道淡淡傷疤，沉默寡言，年輕氣盛的面孔，徐徐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如果記憶會說話，那麼世人一定會驚悚，在場沒有交集的兩人此時此刻所想之人……

竟然會是同一人！

「那個小王八蛋……」

老者眼角情不自禁流露出一絲溫暖的笑意，像是想起了什麼昔日過往，蒼老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轉瞬即逝的柔和。

然後輕咳一聲，神秘一笑，算回答，又不算回答悠悠道。

「在聯合政府總部，象徵著希望曙光的黎明石碑上，刻有這樣一支黎明護衛隊……」

「他們以第三戰區的縮寫CN開頭，但卻又以一組罕見的131數字為首，在黎明護衛隊千百年來的歷史上，獨此一份……」

說到這裡，老者故意停頓了幾秒，餘光瞥了一眼下方的眾孩童，像是在故意吊人胃口，將氣氛烘托到了一個極致。

然後，在全場所有急得孩童抓耳撓腮，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快要控制不住場面時，恰逢時機一字一頓沉聲道。

「他們正是——CN131-E01黎明護衛隊！！」

「嘩……」

黎明護衛隊的身份編號極為獨特，以隊長所來自的區域地方命名，前方兩個大寫子母代表著黎明護衛隊所出自的八大戰區，CN便是指第三戰區，131便是指第三戰區第131號重城，沒錯，落葉城便是第三戰區排在第131位的重城，01便是便是這是誕生於落葉城的第一支黎明護衛隊，E則代表著這支黎明護衛隊暫時處於的級別。

黎明護衛隊雖然直屬於聯合政府最高統轄，地位凌駕於八大戰區與九大聖殿之上，但卻又要以其中隊長的來歷所屬身份來命名，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變相的激勵與榮譽。

屬於一個人、一支隊伍、一座城池、一個時代，共同的殊榮印記！

當然了，在S級黎明護衛隊之上，還有稱號級黎明護衛隊。

到了那種層次，這些普通的榮譽他們已經不在乎了。

所以，當聽到CN131-E01這一組編號后，已經不用老者多說，在場所有的孩童便都炸了鍋，嘩然歡呼一片。

雖未明說，卻已意合！

一個個虎頭虎腦的少年努力挺直著胸膛，因為激動，憋的是滿臉紅光。

那種感覺，就彷彿，他們就是老者口中所說的那支CN131-E01黎明護衛隊成員一樣。

然而，誰都沒有注意到，在聽到CN131-E01黎明戰隊這幾個字，金髮女孩嬌軀微微一顫，旋即又歸於平靜。

那被瀑雪金髮遮擋垂下的動人俏臉上，一抹足以令天地失色的乾淨甜美笑容，忽然盛放開來。

「終於追尋到你的背影足跡了……」

「我來了，你在哪？」

喃喃的自語聲，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某個不存在的人。

……

看著場上這些歡呼雀躍天真無邪的孩子，老者捋著鬍鬚，微微一笑道：「你們未來都是九大聖殿的種子希望，希望在你們成年後，終將有一日，在黎明大賽上，也終將會出現你們的身影！」

「嘩！」

「我要加入神武聖殿！」

「神武聖殿有什麼好的，我要選擇騎士聖殿，有坐騎多威風！」

「先生，先生，日後我肯定也會進入黎明護衛隊，也會讓落葉城引以為榮的！」

聽到老者這番激勵的話，全場瞬間又炸了鍋，一個個乳臭未乾激動的孩童，小臉通紅地發下著一個個屬於他們天真爛漫的宏偉志願。

他們現在根本無法意識到，黎明大賽這幾條規則，究竟代表著何等一種難以逾越的鴻溝，將他們從夢想與現實中殘忍隔開。

二十二歲之前突破至四階？

太難了！

否則，黎明護衛隊的數量與地位也不會如此懸殊！

但是，深知這一點的老者卻並沒有去打擊這群孩子的氣焰，人，總要有一個美好的目標與奔頭，不是嗎？

只要不放棄希望，奇迹，或許隨時都有可能發生！

就像那個小王八蛋……

不知不覺，那一張帶著淡淡刀疤，神色冷漠自信的年輕臉龐，再度浮現在老者眼前，欣慰一笑。

……

「好！好！哈哈哈……」

老者被整個教室內越來越高漲的嘩然聲從自己世界中驚醒，捋著鬍子，仰天開懷大笑道。

「我們人類既然曾經從刀耕火種篳路藍縷中，戰勝各種天災人禍，那麼，在文明和科技發展數千年後的今天，就有更大的自信和勇氣去戰勝新的困難與挑戰！」

「人類經歷了盛世黃金年代，也地處於了現在的永夜黑暗年代，那麼我們也必將擁抱屬於未來的黎明光輝年代！」

「整個黎明之光計劃，哪怕要實施一千年、兩千年、三千年，哪怕要延續一百代人乃至兩百代人，三百代人，但只有我人族還有一口氣未滅，我們堅信，遲早有一天，我們終將會戰勝魔族，迎接黎明年代到來的那一天！」

「白雲蒼狗，滄海桑田，人類的歷史，就是由那些勇敢的人書寫的！那些照亮人類歷史時空的英雄，比宇宙中的星星更加璀璨！」

「是！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