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內外之分

沈林自然不知道自己目前引以為傲的刀法，在令狐沖這位面之子眼中竟然成了雜耍的了。

「師兄，咱們怎麼辦。」岳靈珊也是有些眼光，她也看出來沈林此時險象生還，連忙緊抓著大師兄令狐沖的衣服。

岳靈珊自然就是一直坐在令狐沖身旁的醜陋女子，為了她爹華山掌門岳不群的任務，她們師兄妹一行人喬裝打扮的，甚至她還刻意化了這麼丑妝。

「小師妹，不要著急，此人雖說每每都被壓制，但還不至於瞬間落敗。且再看看！」

令狐沖拍拍小師妹岳靈珊的手背小聲勸慰道，他們此行可是有師命，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暴露身份。

沈林此刻全然不知道周遭發生了什麼，眼下他的精力幾乎全部用來放到應對這馬商思身上了。或許是因為沈煉這具身體對刀的天賦的確很強。

畢竟也算是一個位面之子了，天賦不至於太差。在綉春刀世界，沈煉可是一名學習能力很強的人，不然也不會在那種低武位面擁有那種身手。

眼下來到武力層次更高一層次的世界，與武功遠超綉春刀世界的人交手，他就像是一塊海綿，除了最開始有些應接不暇之外，之後他就開始一邊對招，一邊瘋狂的吸取對方的武藝刀招。

以致於一開始沈林險象生還，漸漸的變得遊刃有餘，甚至還能不時的反擊一二！

「嘶！~」

令狐沖在一旁看的出奇，也是不免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驚呼。

「師兄怎麼了？」

岳靈珊一開始還能看明白，但隨著沈林的實力越發變強之後，她就有些看不懂眼下的情況了。

「是這位大哥！」

「他怎麼了？是不是快堅持不住了？大師兄要不我們出手吧！」

「不！」令狐沖連忙搖頭，苦笑道：「是這位大哥開始逐漸壓著這老頭打了！」

「難道是他隱藏實力？這人昨晚在那破廟裡我看就不像什麼好人！」一聽沈林沒事，岳靈珊就開始回想起沈林昨晚的態度，原本的焦慮之色一掃而空。

本來岳靈珊擔心沈林，只是因為沈林幫他們出頭，所以她覺得內疚，現在一聽對方沒事，心中那點內疚就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不！我看不像，如果真是一開始隱藏實力，也不至於那自己的小命開玩笑，最開始那幾下，如果稍有不慎，可是會丟了性命的！」

令狐沖搖搖頭否定了自家小師妹的看法，不過正對上岳靈珊不善的目光之後，他就止住了話題，默默的觀察著不遠處的戰局。

「小子你竟敢偷學了我們海沙幫的疊浪刀？！」馬商思一邊和沈林對拼著刀法一邊喝罵起來。

「你個老東西還真不要臉，你說這刀法是你們海沙幫的就是你海沙幫的？你叫它一聲看它會不會答應！」

沈林不甘示弱的會罵起來，他現在也沒想到自己的天賦竟然這麼好。原本學阿鼻道三刀學了一個月才堪堪入門，以為自己估計天賦很差，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好，在疊浪刀之下就體現出來了。

至於阿鼻道三刀目前雖說是入門，但因為完全沒有多少內力的緣故，所以沈林也不敢使。他現在的內力也就是當初學習了聚氣斬所在體內形成的一絲內力，如果使用阿鼻道三刀，估計會把他給抽干。

如果內力充沛，沈林覺得自己才不稀罕學這破疊浪刀。

「去死！」馬商思勃然大怒，他真沒想到沈林竟然這麼囂張，比他們海沙幫還要囂張這簡直不能忍！

他們海沙幫平日里在江浙一帶可謂是無法無天慣了，在自家管轄範圍里哪裡受過這種侮辱。不僅辱罵他們幫主，還偷學他們刀法，這簡直是在打他們海沙幫的臉。

馬商思一聲大喝，只見他猛踩了一下地面，身子提刀往半空中躍了一丈有餘，之後他在空中雙腳一蹬居然將身子來了個倒轉；由上至下雙手握刀往前一斬暴喝道：「疊浪勁！」

出刀時居然伴著一聲浪濤之聲，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只見他全身浮起一層蒼藍色淡淡的光芒，像是帶著海浪要斬過來一樣！

蘊含內力的刀法？！沈林面色嚴峻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與這種會內力的人交手。之前那一個月雖然在江湖之中遊歷也碰到許多江湖人士，但都是三流人物，沒有一個是會內力的，這還是第一次正面交鋒會內力的傢伙。

見此沈林面色陰沉的同時，也快速反應起來，手上的刀刃刀招一變，不再是原本的疊浪刀也不是沈煉在軍中的刀法，更不是阿鼻道三刀。

而是一直未曾使用的聚氣斬，體內僅存的那一絲內力順著刀招路數開始匯入刀身。

嗡！~

刀刃發出一聲嗡鳴，而馬商思的刀刃已然化成一道蒼藍色刀氣劈砍而來。

「死來！」馬商思只想一刀斬了沈林，他見沈林不躲避，想要和他硬碰硬，臉上不由浮現一絲猙獰，他本就是二流好手，再加上有這等有著配套內力的刀法作為輔助，一些二流中期高手都不是他的對手，他覺得一刀斬了沈林這種小輩輕而易舉。

一個如傾覆的大海從天而降，一個宛如山嶽一般穩如泰山。

「鏘！！」

兩人刀刃碰到了一起，傳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兩人整個腳踏的木板地面都有些晃動，發出一陣陣咯吱咯吱沉悶的聲響。

「鋮誠誠！......」

馬商思一連往後退了九步，每退一步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個深陷木板的腳印，以他踩過的地方為中心，出現了數道木板裂痕。

而沈林雖氣喘如牛，但也不過是後退了三四步。

這一刻酒樓的所有客人徹底被沈林的實力震撼住了，他們開始以為馬商思的武功很厲害，沒想到竟然還是這少俠實力更勝一籌。

「你究竟是誰？」

馬商思嘴角沁出一絲鮮紅的血液，臉上寫滿了震驚，他不明白，江湖上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一位年輕高手。

馬商思可謂是一臉不敢置信，不過沈林比他的駭然要更甚，因為沈林從未使用過聚氣斬，這還是第一次使出，本以為體內那宛如細絲一般的內力同等於沒有。沒想到附著在刀刃上威力竟然這麼恐怖？

其實沈林不知道的是，他眼中的一絲，相當於資質平庸之人修鍊十年的內力了。而馬商思雖然有配套的內功心法，但也是在晚年才因為一直以來對海沙幫做出的貢獻被幫主所賜予的。

這也是為什麼馬商思聽到沈林辱罵他們幫主會這般憤怒的緣故，不過也因為是晚年修鍊內力。甚至由於身體年邁，修鍊速度連普通人都不如，雖然修鍊了十年的內力，但卻連別人年輕人修鍊三年都比不了。

這才落得個被沈林擊潰的下場，如果不是他對這招刀招掌握的爐火純青，他甚至會更加凄慘。

當然其實也並非有內力就一定更勝一籌，如果刀法精妙無比，威力不凡，同樣能夠勝過有內力之人。這就好像華山的氣宗和劍宗之爭。

最強的不是單方面的，而是內外結合，既修鍊內力也磨練刀法，這樣才是正道。

很顯然，馬商思由於獲得了內功心法，將重心全都放在了內功上，反而忽視了刀法。其實像他這種年過半百的，路子已經定死了，還不如一直走純粹的刀法路子，如果一直都在磨練刀法或許今日就不會是這般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