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包袱
幾人表情凝重,那武士反倒緊張起來。這樣的陣勢,能看出有事情發生。他仔細想了想,道:「他…出去的時候,像帶了個包袱。」
「包袱?」幾人相互看了看,同時心叫不妙。武士這麼一說,那刺客八成是海珊無疑了。難道他知道自己暴露,一早就溜了?如果這樣的話,人海茫茫,倒要去哪裡找他。
「還有什麼?」薩伊又問道。「他行動起來有沒有是什麼不便?」
受了傷的人,在行跡上多少會流露出一些端倪來。那武士仔細想了想,搖頭道:「當時天還黑著,倒沒怎麼看出來。」
薩伊沒得到想要的答案,本就心情不好,冷「哼」道:「夜半三更的,他無事出門做什麼?你們這幫飯桶,這樣的情況為何不問個究竟,行事難道不會動動腦筋么!」
那武士訥訥的說不出話來,海珊和他身份地位畢竟相隔懸殊,他一個小人物,哪個上去自討沒趣?可心裡縱有萬般委屈,卻也不敢表露出來。〕
曼陀羅勸道:「算了,也不是他的過錯,發生這樣的事,誰也沒想到。」
薩伊嘆口氣,揮揮手讓武士離開,道:「是啊,就算讓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海珊居然是這種人!」
不僅僅是他,所有人都想不到海珊會叛變。〕這個年輕人,看來永遠是那麼溫文爾雅,性格卻是充滿堅毅。從他的行事作風看來,他絕不會是這種人,可偏偏結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他們都想不通,黑衣大食派來的人,為什麼會是內?他來了這裡之後,從沒離開過大家的視線。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原本就是內鬼,只一直潛伏在黑衣大食的隊伍里而已。恰逢趕上了這樣的時機,才迫不得已現身出來。
曼陀羅道:「現在下定論,是不是還為時過早了?」
薩伊看了她一眼,道:「不知道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解釋?那些魂者的作風我了解,他們雖然有時會出奇招,萬不會傻乎乎的派一個人前來送死。〕所以,這人定然是我們自己的人。既然這人已經受傷,那遲早會被拆穿,也便沒有躲下去的必要了。深更半夜的,海珊形跡可疑,除了他還能有誰!」
他這番話說的在情在理,讓人找不出理由來反駁。海珊內鬼,那一切都能解釋清楚了:者每一次都能清楚知道他們的位置,對於他們暗線的布置了如指掌,從容的設置陷阱…
唯一的疑問就是:海珊一直和大家在一起,卻是如何把消息放出去的?這條渠道如果摸不清楚,只怕內還有內鬼的話,他們還是要吃暗虧。〕
周天皓一直擰著眉頭,總覺得這事似乎有什麼方不對勁。忽然間,他像是把握到了什麼,道:「包袱!」
眾人一起扭頭看他,不知道他又猜到了什麼。蘭妮趕忙將他的話翻譯給大家,馬利克滿不在乎的道:「一個包袱有什麼稀奇,他知道身份暴露了,收拾行李走人是理所當然的事。」
周天皓笑了笑,:「假如這個刺客就是海珊的話,那我問,如果你是海珊,刺殺既然失敗了,陷阱的聲又驚動了周圍所有人,你自己還受了傷,這種時候,你會選擇怎麼做?」
馬利克見是周天皓問他,冷「哼」一聲,沒好氣的道:「自然是直接逃跑。:〕」
「不錯,一般人都會這麼做。」周天皓道,「可是海珊是怎麼做的?」
蘭妮道:「他先是回去收拾好東西,然後逃跑了啊。」
蘭妮這麼一說,眾人像是明白了什麼。曼陀羅道:「你的意思是…他根本沒有要回去的必要,而是應該直接逃跑?」
周天皓點了點頭,道:「問就出在這裡。〕他既然受了傷,隨時又可能暴露身份,那他為什麼不趕緊逃走,而是要冒險回去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呢?要知道,命永遠比行李來的重要些。」
薩伊點了點頭,認可了周天皓的看法。海珊這麼做,在他們看來,確實多此一舉。他不禁問道:「那依你看,他為什麼要又跑回去呢?」
周天皓道:「除非那包袱裡面,有什麼東西比他的性命更重要。」
這種事情,在旁人看來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這個世界上似乎沒有什麼東西比命還重要,值得海珊這麼做,只能說明包袱里的東西非比尋常。那東西可能關係到魂者的存亡,可能是更為重大的秘密,可是海珊不說,任他們怎麼猜測,也全然沒有頭緒。
只,這麼重要的東西,海珊為什麼會一直帶在身邊?這種做法看似很全,卻也蘊藏著巨大的危險。一旦露出什麼蛛絲馬跡,他便不可能全身而退。
「庫斯城就這麼大,而且現在也算是魂者的據點,海珊應該不會這麼快離開。他會不會去找扎塔?」曼陀羅道。
薩伊道:「很有可能。不過要想在他找到扎塔前抓到他,恐怕會很困難。不過無論如何,咱們都要試一試,這不但關著咱們黑衣大食的聲明,更關到莫伯拉先生的安危。一旦咱們現在的情況暴露,只怕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周天皓深表同意的點了點頭,讓魂者摸清了他們的虛實,那就很不妙了。現在火蛇也到了庫斯城,對方的實力可以說是成倍的增加。一旦他們下情決心傾巢而出,無論他周天皓多麼了不起,怕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所以,海珊已經成為了現在的關鍵人物!
蘭妮道:「那麼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薩伊想了想,道:「你們還是以保護莫伯拉先生為重,本人也守在這裡。
庫斯成我們熟的很,料想他受了傷,動作不會那麼快。本人會叫暗線先去調查。如果有什麼消息的話…」他轉頭看了看周天皓,眼神里掩飾不住一股殺意:「周先生,麻煩你一定要替我們清理門戶!」
周天皓點了點頭,看了看天色,只覺得這庫斯城這潭水,似乎越來越渾濁不清了。(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