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九山十八寨
就在厲高傑和封子喻計議已定的時候，王燁和劉介也已經回到了小山村。
見到二人歸來，村民們連忙圍攏了上來，老楊頭腿腳不利索，但是他遠遠的還是看到了兩人身上的血跡，他的臉色大變，他本能的就想驅散村民，但是卻被王燁制止了。
現在已經失去了控制消息的意義，這個時候如果再不告訴村民們真相，那反倒是會加深他們的恐慌。
王燁笑了笑對村民們說：「放心吧，我們兩個都沒事，這都是別人的血。」
聽到他們沒事，村民們心下稍安，二狗子搶上前來問道：「首領，劉叔，快和我們說說，你們探聽到了什麼？」
王燁說：「情況不是很好，我們已經發現了，旁邊那座山頭上，應該是住著一夥兒山賊。」
王燁的話果然引起了一陣騷亂，很多人已經開始恐慌了起來，但是情況卻比他想象的要好一些，村子里還是有很多鎮定的人。
就比如二狗子，相比起那些已經面帶恐懼的村民，他似乎就一點都不驚慌。
二狗子很平靜的問道：「首領，你們是怎麼知道他們是山賊的？這深山老林的，山賊跑到這裡能搶誰啊？」
王燁剛想要出聲解釋，卻被劉介攔了下來，他看著王燁。王燁雖然不知他的意思，但是他還是認可了劉介的行為。
劉介沖王燁點了點頭，然後對村民們說：「我可以肯定那座山頭上的人就是山賊，因為我見過他們。」
劉介的話讓王燁都小小的震驚了一下，劉介看了看王燁說：「之前離得遠我看不清楚，但是等我和他們交上手之後，我發現他們中有一個人是我認識的。他應該是封子喻的手下。」
「封子喻是誰？」王燁問道。
劉介說：「封子喻是個山賊頭子，這人據說早年間也中過舉人，但是他貪婪成性，對家裡的佃戶苛待的過了，最後鬧出了人命。他吃罪不起，於是就撇下了家人獨自跑上了山。
在山裡面，他被一個山賊頭子擄去當了軍師，可是這個封子喻也不是一般人，沒過多久他就籠絡了一幫人，殺了山大王自己當了頭目。
這個人不僅貪婪成性，而且生性非常的殘忍，他當了大頭目之後，把自己的寨子改名為『忠勇寨』，他倒是希望自己手下的都是忠勇之士。
可是綠林道上的人，都叫他們那裡是『絕戶寨』，因為但凡是落到他們手裡的村子，或者是大戶人家的莊園，最後的結局都是被他趕盡殺絕。
所以說，對於這個人，我們不能心存任何僥倖，我們既然已經被他盯上了，那就沒有別的退路可走，要麼打退他們，要麼我們就都得死。」
「孩子。」聽完劉介的話，王燁還沒開口，老楊頭便開口問道：「難不成我們走以後，你到底還是跟了山賊？」
王燁吃了一驚，他剛剛其實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他聽出來了，這個劉介似乎不僅僅是對封子喻熟悉，他好像對綠林道兒上的一些掌故也有所了解。
王燁懷疑這個劉介搞不好也是綠林中人，只不過他暫時還沒想好要怎麼問出口，這個時候正是需要大家齊心協力的時候，如果彼此之間心存芥蒂，那麼在戰鬥的時候，難免就會露出破綻，從而死無葬身之地。
王燁有一瞬間是覺得他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就是這一瞬間的猶豫，讓老楊頭先開了口。而老楊頭的問題也讓王燁很驚訝，難不成老楊頭他們一早就知道劉介做過山賊？
聽到了老楊頭的問題，劉介輕輕的嘆了口氣，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原來，當初老楊頭他們進山的時候，他們也不敢太深入山林，一直是在山林的外圍遊盪，那地方山賊橫行，他們總是受到山賊的騷擾。
要不是當初他們命好，遇到了劉介，老楊頭他們這夥人可能早就被山賊殺光了。
可是這個劉介也不是一般人，他畢竟是行伍出身，一般的小股山賊還奈何不了他。
即便是遇到了大股的山賊，只要給劉介一段時間布置，再加上老楊頭他們齊心協力的配合，想要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可是，就在老楊頭他們準備回鄉之前不久。一夥前所未有的強大的山賊找上了劉介。
他們的頭領看中了劉介的能力，希望劉介能為自己效力。如果劉介不從，那麼老楊頭他們就非死不可了。
正是因為出了這樣的事，所以老楊頭他們才堅定了回鄉的決心。老楊頭他們走後，剩下劉介他們那二三十號青壯，山賊們再想找到他們就沒那麼容易了。
可是不想，在劉介的同鄉之中，卻有一個人暗中投靠了那伙山賊，在他的引領下，山賊們一直緊咬-著劉介不放。沒過多久，迫於形勢劉介就只能入伙做了山賊。
在山賊那裡停留了一段時間，劉介就找出了內鬼，但是他沒有聲張。又過了一段時間，劉介找到了機會帶著剩餘的同鄉跑了出來。
然後他們就一直在山林里遊獵，直到遇到了王燁他們，這才算是停下了遊獵的腳步。只是不想，他們在這裡居然也能遇到山賊。
「當初脅迫你的山賊就是這個封子喻嗎？」聽完劉介的敘述，王燁已經猜到了，老楊頭搶在自己前面問話的原因。
他就是想借著這個由頭來將話說開，否則再拖下去，將來還不一定會發-生什麼變故呢。
雖然已經明白了老楊頭的用意，也理解了劉介的苦衷。但是有些疑問王燁還是得問明白。
劉介搖了搖頭說說：「不是，這個封子喻的勢力雖強，但還不至於追的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他還沒這個本事。」
王燁說：「那你們又是怎麼認識的呢？」
「首領有所不知。」劉介說：「我們所在的這片山嶺名叫雪原嶺。別看這裡物產豐富，但是每年之中，這裡都至少有半年的時間，是一片茫茫雪原。即便是雪融之後，這林海之中也遍布著各種危險。
正因為這裡面危險重重，所以官府的人才進不來，這裡便一直都是林胡人和山賊的老巢。
林胡人的勢力在山嶺的另一邊，雪原更深的地方。那裡的環境更加的危險，再加上林胡人彪悍異常，那是實實在在的絕地。
而山賊們則一直在林海的外圍遊盪，這樣他們就可以隨時隨地下山劫掠。
這林海之中的山賊，號稱有九山十八寨，共二十-七股山賊。當初找上我的那伙山賊，就是這九山十八寨的大頭領。
如果不是被他盯上了，我相信我當初絕不至於被逼迫到那種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