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有些怪異
洛曉嫻望著李閑的背影,嘆了聲氣,環望這座小院陷入了沉思。
她抓狂的撓了撓頭髮,完全不知道怎麼開口去解釋這一切。
這怎麼解釋都說不清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成親后精神正常了。
古代封建迷信,說不定會被當成被鬼附身,被綁了祭天都有可能。
洛曉嫻越想越煩,肚子此時還不爭氣的響了。
憋著嘴用手撫摸需要進食的肚子。
眼睛瞄向門口掛著幾坨大蒜的廚房,小臉擠成一團。
委屈地說道「以後還要自己做飯,好想念外賣啊」
廚房並不是大,一眼望去。
洛曉嫻覺得應了那句話——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房檐下掛著煙熏的臘肉。
案板上放著蔬菜。
櫥柜上擺放著大大小小罐子。
還有一簍子雞蛋。
灶台上面乾乾淨淨,柴火整齊地堆放在牆邊。
對於這種廚房她並不陌生,七歲前她都是在鄉下度過的。
洛曉嫻出生於一個大家庭,她老爸排行老三,當時他們一大家人都生活在鄉下。
每天跟著兄弟姐妹們四處玩耍也過得挺開心的,漸漸地大人們都去了大城市打工。
家裡就剩下爺爺奶奶和堂哥堂妹。
每天放學后,奶奶在廚房忙活,他們就打下手,往灶膛里架柴火。
飯快好的時候,他們三個就像饞貓一樣站在灶台旁盯著奶奶添飯的動作。
眼皮都不願意合一下,這也是她最快樂的一段的時光。
後來,爸媽在縣城裡穩定下來后,就把她接到縣城上學了,那時爸媽生意忙。
上小學的她和弟弟經常自己做飯,也就會些簡單料理。
隨著進入中學,要上晚自習,她就很少做飯了。
畢業后工作繁忙,一日三餐都是外賣,偶爾周末自己在家做飯,做出來的食物她自己都吃不下去。
現在要她自己做飯,這不是為難她嘛。
她掀開瓦罐蓋子,望著裡面安靜躺著的大米
「想不到他還挺會過日子,這廚房什麼都有」
洛曉嫻挽起衣袖,拿起案板上的葫蘆瓢。
從水缸中舀滿水倒入鍋中,蓋上鍋蓋。
拔出火摺子,她好奇的看了又看
「這古人的智慧真是讓人佩服」
抓起乾草,回想著古裝電視劇中吹火摺子的場景。
吸氣…
鼓起腮頰大口吹去。
火摺子伸了個懶腰冒出點點火花。
無事...發生。
電視劇里那些人一吹就燃,到她這就不行了呢?
洛曉嫻調整了下姿勢,再次大口吸氣用力對著火摺子吹去。
這次,火摺子只是打了個哈欠。
冒出了更大的火...花。
李閑落下最後一筆,拿起藥方,疊好放在一旁。
眼眸透過窗戶看著泥巴牆上被爬滿綠藤的竹竿。
昨日按照禮節迎娶洛曉嫻進門,他本想與她溝通一番,不料學堂的學生陳永德突發溫病。
陳永德所在村屬於偏僻的村莊。
他家人一時急得沒有辦法,只能上門來找他。
李閑叮囑洛曉嫻,讓她自己按時吃飯,今晚不要等他,便隨陳家人離去。
暫緩住陳永德的病情后,今日一早就趕了回來,讓隨後出發的陳父到家中來取藥方。愛看書吧www.ikashub.net
李閑走到卧房,伸出右手準備敲門。
眼眸微微一沉,新婚夜他不在家,後天回門洛家父母肯定會問起。
雖說她可能不太懂男女之事,他也無心做那些。
新婚之夜留她一人在家裡,這確實是他的不對。
剛才一個人又面對李家父子三人的挑釁,應該是嚇著了。
回頭望了一眼天空,現在是辰時,她應該還沒食早飯。
收回右手,慢步向廚房走去。
他腳步一頓,洛曉嫻使勁吹火摺子的神情悉數被他收入眼底。
陽光落在他身上,他的影子映在地上被拉得很長。
洛曉嫻隨著影子望向廚房門口的男人,她低頭看著手中的火摺子不知所措。
隨著他一步一步走來,她在心裡莫名的慌張起來。
這就像做賊被抓住一樣。她都搞不懂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不等她開口,李閑接過她手中的火摺子與乾草。
蹲下身子凝視著她。
淡淡開口道「你想做早飯?」
面對李閑突然的靠近,洛曉嫻眨著眼睛不知道該看向何處,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低著頭,結巴地說「我..我..我想煮粥」
心裡忍不住鄙視自己,洛曉嫻你慫什麼。
這個美男子以後可是你丈夫,怎麼能慫,你以後還要天天看到他呢。
氣氛突然安靜下去,靜的她都能聽到自己極快的心跳聲。
李閑看到她害羞的模樣,眼睛瞥向她不停揉搓的大拇指。
心下便覺得她其實也很可憐。
從小被欺負,跟她一般大的女孩也早幾年便嫁了人。
想起洛父當日來的情形,為人父母為了子女做到這份上。
他能許諾的也只有護她一生平安。
起身走到灶台,左手扶著衣袖,右手掀開鍋蓋。
拿起案板上的葫蘆瓢從鍋中舀了半瓢水出來。
看著她怔怔不明的眼神,李閑覺得有些奇怪,可說不上是哪裡奇怪。
溫和地說道「兩人的飯,用不上這麼多水,這些就夠了」
李閑用眼神示意她過去。
洛曉嫻也沒多想,拍拍衣服後面的灰塵,走到他旁邊,盯著鍋中少量的水。
抬頭問道「那要倒入多少米呢?」
李閑怪異的看了一眼,癟著嘴一臉認真記水位的女人,用竹筒從米缸中舀起半杯米遞到她面前。
不動聲色地說「兩個人,半杯足矣」
洛曉嫻對著他笑了一下,禮貌的伸出雙手從他手中拿過竹筒。
她細細地打量了下,這個竹筒大概也就十五厘米左右的高度,她記著了,煮粥半杯米就夠了。
洛曉嫻抓起葫蘆瓢倒了少許的水洗手,接著把米倒入葫蘆瓢中,背對著李閑淘起米來。
聲音清脆「麻煩你點下火,這個火摺子我怎麼吹都點不燃」
絲毫沒發現自己的話透出來的問題。
李閑淡淡地應了聲。
深邃的眼睛凝視著她洗手淘米的動作,應下婚事的當天,那頓午飯便是她掌勺。
他和洛父談話的時候,他去到廚房正好看到她舀米倒入鍋中,沒有淘米。
洛父且說過洛曉嫻只是人比較獃滯。
農活、做飯、家務都會做,可眼下這人,除了面貌身形,行為舉止沒有一處相似。
洛曉嫻覺得後背涼涼的,雙眼瞪圓心中一驚,不會被他發現什麼了吧?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悄悄回頭小心翼翼地側眼斜溜。
李閑面無表情地往灶膛里添柴,看他的樣子不像呀。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等會還是別說話了,禍從口出,說多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