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如此才算禮尚往來

全復興緻甚濃，歌姬一曲作罷見著他未有離席的意思，便接著換了曲子接著吟唱彈奏。

蘇青跟著落座，這一落座又是半個多時辰，反觀全復聽得入迷。

直到歌姬嗓子受不住，停下來斟了茶水，全復恍然回神，從懷裡掏出了銀票擱置在桌案上，「姑娘如何稱呼？」

「奴家賤名閆鸞。」閆鸞俯身跪地回了話，全復輕笑一聲，「倒是個好名諱。」

一旁落座的蘇青，這會兒覺得渾身有些酸痛，好曲雖中聽，卻也不可聽太久。

「瞧來全少爺倒十分滿意閆鸞的才藝。」蘇青這廂開口，瞧了瞧外邊的，聽著外頭打更的聲兒，眼下入了子時。

全復聽見蘇青開口，這才想起來帶他來的蠻人，挑了挑眉，「小爺可從未見過你，你是哪家的公子哥？」

「本將軍名諱蘇青二字。」

報了家門，全復愕然片刻，礙於禮節又起身拜禮，「全復見過蘇將軍，先不曾見過將軍，多有無禮之處還望將軍莫要怪罪。」

「無妨，我聽說這京城內論吃喝玩樂非全少爺為行家，正巧我回來這幾日無處尋樂子。前些日子聽到這傳來絲竹聲與這天籟之音，覺著入耳，便請了全少爺一同前來恭聽。」蘇青說罷，站起身拍了拍皺褶的衣袍，轉而抬步朝外頭走去。

全復見這人就這般走了，瞧了閆鸞一眼，「小爺下回再來，這銀票便是賞你的，日後這暗巷有小爺一人足矣。」

交代完，額外多放了幾張銀票，大步追了出去。

全復雖然終日沉迷酒色碌碌無為，卻也是聰明人。

京城裡邊的人，向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蘇青才凱旋歸來不過幾日，前幾日又與尚書府結親怎會想著在外頭尋花問柳。

快步追上來，全復有些氣喘吁吁，「將軍若有事直說無妨，那歌姬甚得全復心思。」

聽得這話，蘇青頓了頓步子，「今日早本將軍去了三五堂拜師，見了全大人。」

「將軍要拜為全復祖父門生？」全復聽得這話，有些疑惑，「將軍貴為將軍，為何要去三五堂走一遭？為將者若要學識，大可請了一些頗為名氣的先生便可，三五堂乃是朝中文臣的去處。」

「自是要從文才登堂，全少爺若能幫襯一二那便是再好不過，倘若幫襯不得，今日這天籟也全當本將軍交了你這個朋友。」蘇青俊秀的臉上洋溢著笑容。

全復若有所思的瞧了她一眼，全府歷來不與武將結交。

他自幼便要從武，可府里規矩嚴謹，他想請個武師都得藏著掖著，倘若被發覺了，那武師也得被處置。

故而，即便有從武的心思，卻也耽擱了。

如今能與一位將軍結交為朋友他自是求之不得，想著，便道，「將軍要讓全復幫襯，只以歌姬為定傷了大雅。若此事成了，回頭將軍得應下全復一事。」

「應下何事？」蘇青擰了擰眉，莫不是要讓她替他搜羅那些鶯鶯燕燕姑娘送去府邸？

「全復祖父收了將軍為門生，將軍自要收了全復為徒，如此才算禮尚往來。」全復明面上瞧著沉迷酒色，不過也是與府里置氣罷了，這一置氣便是置氣了好幾年，成日里渾渾噩噩，又覺著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