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訓練

「你還算正經馬？」

艾德呵呵一笑，上下大量了阿爾傑幾眼：「拿不了冠軍，我就讓你體會體會，什麼叫真正的不正經。」

阿爾傑：……

「婕米爾小姐！你聽聽，你聽聽這還是人說的話么？我不想拿冠軍么……」

阿爾傑來到婕米爾面前，在地上打著滾兒撒嬌賣萌，可憐的不行，小女孩兒被逗的夠嗆，看向艾德。

「倉啷啷！」

艾德拽出戰刀，阿爾傑動作一滯，麻溜兒地站起來，跑過去繼續悶頭大口吃肉。

……

接下來一整天，艾德都泡在鎮上的鐵匠鋪里，和那老鐵匠嘀嘀咕咕了好久，直到天色擦黑才回到小院，手裡還拎著一坨黑乎乎的東西。

「咣當~」

艾德把東西扔在院子里，正在給黑珍珠換馬蹄鐵的婕米爾馬上好奇地跑過來，黑珍珠也跟上來，發現艾德拿回來的是四個實心的鋼輪，輪上各帶著一對複雜的金屬支架，看上去像卡子，又像某種刑具。

阿爾傑也站在幾米外，探著脖子看了兩眼，眼睛瞪圓了：「以我活了幾百年、在迷霧大陸闖蕩上百年的經歷，竟然都看不出這是什麼玩意兒，主人你實在是高！」

說著，阿爾傑沖艾德豎起來尾巴。

「過來。」艾德沖阿爾傑招了招手。

「不。」阿爾傑往後縮了縮。

「你說啥？」

「我我……你是不是想對我用刑？」

「我保證不是刑具，而且你肯定喜歡，乖乖的，不然剁了你！」艾德信誓旦旦，蘿蔔加大棒。

阿爾傑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一步三晃，蹭了過來。

「躺下。」艾德拎起其中一個輪子，沖阿爾傑道。

「你想幹嘛！？」

阿爾傑的眼睛都瞪圓了，有火油似的眼淚滴下來，求助地看向婕米爾。

女孩兒看著一直耍寶的阿爾傑，實在被逗的不行，連聲道：「好了好了，阿爾傑你怕什麼，艾德先生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么？」

阿爾傑狂點頭：「是的！」

婕米爾笑的更開心了，格莎也好奇地看著這邊，面露微笑，更多的則是好奇，以女劍士的見識，眼下也看不出來艾德想搞什麼名堂。

艾德哪管這個，過去把阿爾傑四條腿摁住，熟練地把四個輪子依次安在馬蹄上，再用鐵栓固定的結結實實，仔細檢查一遍后，滿意地點點頭。

「試試站起來。」艾德笑道。

到了現在，阿爾傑才有點兒反應過來，這確實不像刑具，反倒更像玩具。

它嘗試著歪歪扭扭地、費力地站了起來，四條腿很不協調地滑來滑去，好像隨時都會趴倒似的。

「不錯不錯~」

艾德笑起來，圍著阿爾傑轉了兩圈，連連點頭，道：「走起來。」

「這帶輪子的怎麼走！？」阿爾傑怒目圓睜，感覺自己被耍了。

「從最簡單的開始，一隻後腿和另外三條腿交替滑行，左後腿用力，另外三條腿放鬆，然後再右後腿，這麼重複。」艾德很詳細地解釋道。

阿爾傑聽的一臉懵比，目瞪馬呆。

艾德見狀，搖搖頭，揮了揮手：「光聽著沒用，動起來就知道了。」

阿爾傑哆哆嗦嗦：「主人，這是我馬生中第一次……」

「別TM裝嫩，都幾百歲的老骨頭了，趕緊的。」艾德眼睛一瞪。

阿爾傑被罵的一縮脖子，腹誹幾句，試著照艾德說的動了動腿，沒想到真的往前滑了一小截兒。

不用蹄子跑而是用滑的，就像在冰面上溜冰似的，感覺如此奇妙，阿爾傑忍不住咧開大嘴嘎嘎大笑，然後「希律律」嘶鳴一聲，直接邁開了大步。

「別急……」

艾德見狀趕緊提醒，不過已經晚了。

骷髏戰馬邁出去一大步，立刻整個失去平衡，四條大長腿一陣瘋狂搖擺滑動，最後還是沒能站穩，身子轉著圈，四條腿往四個方向劈開，「咕咚！」一聲趴在地上。

「咔嚓！」

一聲響亮的關節脆響傳出，阿爾傑的馬屁股立刻僵住。

「啊！」

婕米爾驚呼一聲，趕緊跑過去查看：「阿爾傑沒事吧？」

只見地上的阿爾傑的雙眼中，有小團綠火「突突」亂冒，嘴裡發出意味難名的「咕嚕」聲口中也有冒著綠火的液體流淌出來。

「這TM就是刑具……」阿爾傑咬牙切齒。

「艾德先生！」婕米爾擔心地看向艾德。

艾德走過來打量一下，撇著嘴道：「都說了讓你慢點兒，你著什麼急？」

「我的胯……」

阿爾傑的馬臉貼在地上，聲音顫抖。

艾德嘆口氣，打了個響指，屋中的兵王走出來，俯身把阿爾傑從地上抱起。

艾德湊過來，指著骷髏馬身下的幾根骨頭道：「這兒，這兒，還有這兒，重新接上，這個直接塞回去，這個往後掰……」

隨著艾德的指揮，兵王握住下面錯位的幾根骨頭，用力一掰，猛地一拔，再卯足了勁兒砸了兩拳。

「啊！」

「嗚！」

「嘶……」

幾聲慘絕馬寰的凄厲叫聲之後，兵王才收手站起來。

旁邊婕米爾看的頭皮發麻，後背發涼，直縮脖子，小臉上的表情極為豐富；黑珍珠似乎感同身受，用前腿擋著自己的眼，一邊扭過頭去，一邊偷偷瞄兩眼。

格莎也直皺眉頭，覺得兵王太粗暴了。

被兵王鼓搗了一番，阿爾傑的骨頭重新歸位，顫顫悠悠站了起來，不過這次它加了一萬分的小心，努力保持平衡，再也不敢邁大步了。

阿爾傑這時候只想哭：嗎的，老子當年面對千軍萬馬，都沒像現在這麼怕過！失去平衡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來，我們繼續，」

艾德若無其事道：「如果你能拿秋明山馬賽的頭名，我就去納祖爾城給你買一截兒安息獸的骨頭。」

「真的！？」

一聽這個，阿爾傑馬上兩眼放光，極度興奮，已然把剛才自己的慘狀拋到腦後。

婕米爾和黑珍珠見了，無奈搖搖頭，轉身去忙自己的事了。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艾德挑眉道。

「好好好！就這麼定了！」

阿爾傑忙不迭道，生怕艾德反悔似的，要不是臉上沒肉，嘴巴應該都咧到耳朵上去了。

剛剛走開的婕米爾聽到，一頭霧水，沖旁邊的格莎道：「姐姐，安息獸是什麼？」

格莎解釋道：「是種罕見的魔法獸，天生就會施放催眠術，看阿爾傑這樣子，應該對它很有用吧。」

重新恢復幹勁兒的阿爾傑，在艾德的指揮下，再次緩緩動起來，這次阿爾傑小心翼翼，沒再大意失胯骨，過了有10來分鐘，就已經能在院子里慢慢滑動了。

艾德相當滿意。

阿爾傑擁有超過普通人類的智力，而且活了幾百年，戰鬥經驗豐富無比，運動能力更是沒話說，只要它按照艾德的指導來，學會輪滑輕輕鬆鬆。

「照這麼看，用不了兩天，就可以教你漂移了……」艾德如是道。

「啊？什麼漂移？學這個還不夠么？」阿爾傑驚呆了，這麼一走神，腳下再失平衡，「咕咚」又摔地上，沉悶的響聲聽的婕米爾小心臟亂跳。

艾德無語搖搖頭，旁邊兵王再次走過去，一陣「咔嚓咔嚓」地鼓搗。

因為大塊頭的兵王擋住了視線，這邊婕米爾只能偶爾看到阿爾傑的腿和尾巴綳直、探出來，長脖子伴隨著慘叫聲搖晃幾下，很容易就能想象出骷髏戰馬慘兮兮的樣子。

說起馬速賽中的輪滑，還是玩家帶進遊戲中的，而且一經出現，立刻席捲所有馬速賽，成為勝率最高的一種馬速技術，一直到艾德穿越之前，都保持著無可撼動的霸主地位。

因為不管參加馬速賽的是什麼生物，馬也好，狼也好，蛇也好，終歸都要在地面上分出高低，而在同級別坐騎里，輪子總會比腿快一些。

另外輪滑能使用漂移，在彎道處擁有無可比擬的優勢，尤其像冬名山這樣的山路，更是輪滑大展身手的最好場地。

這是數十年遊戲歷史中，無數場馬速賽驗證過的。

整整一夜，艾德和阿爾傑都沒有休息，甚至在酒館里的人，都能聽到小院中時不時傳來的慘叫和「咚咚！」的聲音，只是血腥艾德名聲在外，大家就算好奇，也沒人敢過來查看。

第二天，去黑市的計劃被暫時擱置，艾德跟鑲金玫瑰的人知會了一聲，到時候拿到冠軍賺了錢，直接去納祖爾城的黑市買更好的東西。

那女團長外出不在，不過她的手下很熱情，保證等他們大姐頭回來，如實將這件事稟告。

接下來幾天，艾德便帶著阿爾傑日夜不停地練習，同時，艾德也根據阿爾傑的反饋，隨時調整四個輪子的尺寸和大小，令其更匹配阿爾傑的體重和運動習慣。

早上起來，婕米爾睡眼惺忪地去上廁所，結果剛進去，就看到阿爾傑站在牆頭上，四個蹄子下面都安著鐵輪，正晃晃悠悠地前進，練習平衡性。

「啊！」婕米爾尖叫一聲，左腳踹牆身子凌空而起，右腳直接蹬在阿爾傑臉上。

「希律……咕~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