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好,你想去就去吧。」
肖筱以為易水寒生氣了,但聽語氣也沒有異常,她慢慢轉過身,正對上易水寒的目光。
肖筱微低下頭,說:「你不生氣嗎?」
易水寒摸摸她的胳膊,說,「生什麼氣啊?」
「我要去美國啊,你不生氣嗎?」
「為什麼生氣?你又不是不回來。再說,你又不是去玩,我只是心疼。」
肖筱沒料到易水寒的反應,她拱進易水寒懷裡,不做聲。
「別害怕,我會送你過去,安頓好后,我再回來,有空我就過去看你。平時張凡會一直在你身邊,不用擔心。」易水寒摟著肖筱,嗅著她的體香,慢慢的哄她。
「嗯,好,我乖乖的。不過,老公,如果治療順利,我就接著申請學校了,你別太想我。」肖筱邊說邊戳易水寒的胸。
易水寒嗤笑,「好,去吧。你不應該只困在我身邊。」
肖筱心裡突然有了拉扯,她捨不得印象,捨不得易水寒,但一想到自己的命運未卜,又莫名的對易家心驚膽戰,她只能默默給自己打氣。
「老婆,走之前好好陪陪我,離開印象就等於家裡沒人了,我捨不得。」易水寒突然心裡有些發酸,幸福總是很短暫,短到他都沒有好好端詳,就沒了蹤影。
想到失去的孩子,想到肖筱受的傷害,易水寒心裡更是悲憤交加。等到安頓好肖筱,易水寒再不會有所顧忌。
肖筱猛點頭,她何嘗不是這樣的想法,肖筱像想到什麼一樣,突然開口,「還有,老公,我走了,張媽是不是也要離開?不如我問問她,要不要跟著我去美國?」
「算了,別難為張媽了。」想到張媽家的叔叔,居然是目前海洋隧道建設方面的翹楚,他並不想苛責張媽。
「好,聽老公的。」肖筱雖然失落,但也覺得自己太過任性了。
兩個人說了會兒話,就收拾收拾起床了。
褚凝昨晚在三樓看了不知道多久的電影,日上三竿還沒起,早餐也沒下來吃。
易水寒吃完早餐,就出了門,臨走時跟肖筱說:「褚凝在這沒啥用,就讓她回去吧。」
肖筱一個勁兒的笑,「行了,她在這我不寂寞。」
易水寒也隨著肖筱去了。
肖筱到褚凝房間,敲門,沒人應。
她找來鑰匙,開開門,就見褚凝睡得跟小豬一樣。
肖筱走到她床邊,大叫一聲,本以為褚凝會嚇醒,沒想到,她只是默默的轉了個身,嘟囔了一句,「別鬧,再讓我睡會兒。」
看著褚凝成天睡不醒的樣兒,肖筱靈光一現。
「褚凝小姐姐,你是不是懷孕了?」
褚凝身子定了一下,隨即從床上彈起來,「什麼?」
肖筱勾勾唇,坐在床邊,不緊不慢的說,「是不是推遲了?」
褚凝揉揉眼睛,答:「嗯。遲了一個多禮拜了吧。」
肖筱點點頭,「嗯,是不是最近覺得很乏,沒勁兒,老想睡覺?」
褚凝點點頭。
肖筱悄悄走回卧室,過了會兒,回到褚凝房間,遞給她驗孕棒,說:「去試試吧,我的小姐姐。」
褚凝默默走進浴室,看了看說明,然後,果然,兩道杠!
褚凝走出浴室,心裡說不出什麼情緒,有點飄,又想到肖筱不記得孩子的事兒,卻能知道這麼驗孕棒的存在,她心裡實在不解。
「真有了?」肖筱看褚凝的表情,就一下明白了。
「嗯。」褚凝點頭。
「趕緊回家吧,告訴你爸媽和華秉天,讓他們高興高興。」肖筱也很開心。
「筱,你怎麼會有這個?」褚凝試探性的問。
「三哥買來的,可惜一直沒用上。」肖筱說的滿臉真誠。
褚凝也沒再說什麼,默默給華秉天打電話。
華秉天正在去公司的路上,接到褚凝的電話,立馬掉頭往印象去。
他沒想到喜事來的這麼快,初為人父的緊張和喜悅,讓他恨不能立刻飛到褚凝身邊,守著她,寸步不離。
褚凝又通知了爸媽,得知褚凝懷孕的消息,本來要回滇城的褚父褚母,又推遲了時間。
褚凝被華秉天接走了,印象又只剩肖筱和張媽了。
肖筱跟張媽說起要去美國的事兒,張媽雖然心有不舍,但還是鼓勵她去,換個環境,對肖筱來說,或許正是最要緊的。
「張媽,如果幾年後,我回來,還能見到你,你願意再來伺候我嗎?」肖筱窩在沙發上,有些傷感。
「會,肯定會。」張媽真心喜歡肖筱這個丫頭。
主僕兩個人像是做了什麼拉鉤鉤的承諾,相信在茫茫人海中走散后,仍能重逢。
易水寒和張凡說了一下肖筱去美國的打算,張凡著手開始準備出國和美國接管的事宜。
半個月,肖筱身子養的差不多了,雖然睡眠問題,還是困擾著肖筱。但在張媽的調理下,她還是恢復了面色紅潤的樣子。
期間,秦風和慕寒夏過來看了一下她,幾個人道了別。秦風知道肖筱可能會申請密蘇里大學,繼續學新聞,放在了心上,或許有他的推薦,導師會對她另眼相看吧。
慕寒夏的肚子明顯了很多,看著她的小寶寶,肖筱心裡很高興,但莫名又有些酸楚,她不知道這種情緒所為何來。肖筱吩咐張媽,找出她繡的兜兜和小鞋子,一併送給了慕寒夏。
此後,秦風和慕寒夏說起來,不勝唏噓,易水寒和肖筱這對愛人,不知道要經歷多少坎坷,才能坦途順遂。
肖筱又去看了看褚凝,雖然孕吐反應不大,但成天懶洋洋的,胃口也不好,褚母貼身伺候著,華家也是安排了貼心的保姆過來照顧,看她被捧在手心裡的樣子,肖筱又羨慕又放心。
剩下的時間,肖筱都跟著張凡到處辦出國的事宜,雖然辛苦,倒也順利。
明天,肖筱就要離開了。易水寒親自送她出國,張媽也會離開印象,這個家,又冷清了。
兩個人云雨一番就停下了,畢竟明天早班機,所以都有些克制。
這半個月,兩個人說了很多話,囑咐了很多,真到了臨行,卻沒什麼可說的了,無語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