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姓「顧」

被叫小紅帽的主持人是個年輕大學生，可是到了晚上，他會穿上性感的兔女郎裝，還會畫上濃艷的妝容，他彎下腰做作的向台下丟了一個嫵媚的吻，引起一陣噁心的唏噓，但很快又是哄堂大笑。

因為小紅帽轉過了身，弓起了兔女郎的尾巴，左右扭著屁股。

滑稽的模樣還不夠，他又轉過臉吞著一根手指一臉欲求不滿的看著下面，帽檐壓的極低，但依稀可以看見下面的半張臉十分的妖艷。

「小紅帽，跟哥哥回家，保管讓你吃個飽。」

「小紅帽，別聽他們的，可都是一群大灰狼，要將你吃干抹凈呢。」

「哈哈，人小紅帽自個就帶棒槌，要你們湊熱鬧？」

粗鄙的話語不斷，但越是這樣人群就越歡樂，燈光，美酒，音樂，氣氛很容易就上來了，主持人一連串的搔首弄姿，很多客人被撩撥得已經等不及了，台上香檳開到一半，就有被叫到號的女孩慢慢站了起來，項圈是帶著鎖鏈的，有穿著襯衫的工作人員牽著鏈子將她帶到場地中央。

燈光閃爍在女孩身上，將她稚嫩的臉龐照的通紅。

「一號，宋佳佳，八歲。」

話筒聲音有點雜，女孩的身子在微微顫抖。

慾望翻騰的深夜裡，馬上膨脹起各種刺激瀰漫的香煙味，以及漫天的叫價聲。

女孩靜靜地站在那裡，茫然的仰起頭，好像頭頂上看不見的燈光有點刺到眼睛了，嘴裡含糊不清的叫了句什麼，但是也沒人去在乎。

一號，二號，三號……依次按著順序叫下去，叫價一輪高過一輪，被賣出好價錢的女孩都一個個被帶到了後台，稍微裝飾一下賣相，簽過契約完成交易后，最後被那些買主領走，漸漸地終於到了最後一位女孩。

「十號，顧鍾兮，四歲。」

四歲的孩子，世界還是圍著她轉的。

當女孩被叫到名字時，並沒有前面那些孩子緊張兮兮，而是本能的笑了一下，臉頰淺淺兩個酒窩。

「我去，這哪裡弄來的還沒斷奶的小娃娃，可憐的小東西！」

「他娘的，是不是沒有好東西了，拿個沒斷奶的來充數。」

「小傢伙真可愛，快給叔叔笑一個，來笑一個，真乖啊。」

雖然台下的人們都忍不住調侃，可是叫價反而更加火熱，沒有半分停止的意思。

站在旁邊的小紅帽，將捏在手心的糖悄悄遞給了這個最小的女孩，他彎下腰去揉了揉她的頭，於此同時握著手裡的話筒又激昂的叫了一聲：「哇哦，這位闊氣的先生喊出五千萬！還有沒有出價更高的！？」

小女孩手裡緊緊拽著那顆糖，笑容純真，奶聲奶氣的說了句謝謝。

小紅帽將話筒舉過頭頂，邊揉著她的頭邊溫柔的小聲問著：「小兮兮開不開心？馬上你就可以吃到很多糖了，我就知道你能賣個好價錢。「

站在角落的少年在聽到小女孩名字時將頭抬了起來。

可惜，高潮的人群擋住了台上的視線。

這時，他身旁的門推開了，走出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戴著黑色帽子的男子，男子上了年紀的左手放在胸口優雅地彎下了腰，輕聲叫了句：「少爺。」

會廳漆黑的角落，多了兩個漆黑的不速之客，一大一小。

少年秀氣的眉峰揚起，淡淡問了句：「來了多少人？「

男子盯著少年，有些躊躇的左右看了看，像是沒聽到他的問話隨便回了句：「少爺，您不應該來這種地方。「

少年轉過身面朝他，眼神凌厲的像刀子。

男子尷尬的摸了摸后耳勺，沉穩的笑了：「抱歉有點吵，沒聽清楚，一切都按您說的來。」

少年一腳踩在了這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皮鞋上，高傲的臉龐看不清喜怒，但腳下卻像是發泄一般狠狠的擰著，看著台上那個傻乎乎笑著的女孩子，幾乎是緊咬著牙一字一句說道：「你以為我想來這種地方，你以為我喜歡與老爺子對著干，誰讓特么的上面那裡站著個姓顧的。「

說完又好似自嘲一般補了句：「呵，姓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