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夢中幻境

風吹過的時候，白洛靈才發現，自己似乎進入了另外一個夢。悄悄告訴大家，本書首發狂人小說網，想更快閱讀，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自己似乎回到了城市，但是卻不是自己來的那個城市。

這是幻境嗎？

夏日的城市，悶熱得很，可上海這座紅男綠女的城市，除了熱之外，還有一種別樣的誘惑。炒菜的味道，熱汗散發的的奇異的氣息，香粉的氣味，香水都混合在這座魔幻的大都市，變成另外一種不同的氛圍，無數的冒險家，躲避過去的人，都在這個華洋混雜的城市用自己的角色交織成一個個故事。

夏日的空氣中似乎也充滿了一種誘惑的味道。

這個世界，有多少悲歡，也就有有多少離合。

白洛靈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她一個人在夜晚四處漫無目的的走著，卻又沒有目標。

夜上海，涼風習習，拂過面頰，淚痕已被風乾，轉眼淚水卻又不由自主地流淌下來。

流吧流吧，只把這一輩子的淚水都流完才好。

在街角酒吧里坐著一個傷透了心的女人，把那血一般的酒往肚子里灌。

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呢？不外乎眼睛一閉。

可她還不甘心。

她要奪回她失去的吃東西。她恨，恨得肝腸寸斷。

「小姐，要再來一杯嗎？」一個不懷好意猥瑣的男人走近，盯著她的胸口，貪婪得咽了咽口水。

「不。」她瞥了這個男人一眼，那個男人失望之餘正要離開，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句話「我要你開一瓶酒。」

醉眼朦朧，白洛靈的眼睛也模糊了起來。對面的這個男人在她的眼中，是美是丑，都已經不再重要，她知道，她的心死了、碎了，哪怕這個世上再強的膠也粘合不起來了。

喝得醉醺醺的時候，那個男人把手搭在白洛靈背上，摩挲著，一邊在白洛靈身上蹭來蹭去。

「跟我我走吧。」男人一把抓住白洛靈的手，就要動手帶她走。

「不。」白洛靈似是醒悟了起來，一把推開身邊的這個男人，衝出了這座小小的、骯髒的酒吧，她走的的速度這麼快，轉眼走出了酒吧的門，來到了大街上。

一個西裝優雅的男人挽著一個名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下了汽車。

白洛靈站在洋行門口，傻傻的，他看到初戀挽著那個年輕女子的胳膊，遠遠的，似乎心一下子沉到海底，她原本以為初戀的心裡還是一直惦記著她，可現在她覺得初戀是真的變心了。

那個女人是誰？

白洛靈似是內心被一種巨大的力量擊中，她很疼，卻說不出口，她天旋地轉了一會兒，默默地扶著路邊的牆，向一條熟悉的路走了回去。

白洛靈愁思百結，她想來想去，再沒有去直接面對初戀的勇氣，於是想到托李綾給華平寫信，想質問初戀狠心拋棄她的事情，她想再最後問他一次，哪怕他不要她了，她也要約他見最後一面，哪怕只是一眼，只要能做最後的了斷。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姐姐。」

李綾正在家裡忙碌，抬頭一看，只見一個失魂落魄的女子，邋邋遢遢，正站在門口楚楚可憐地看著她。

「胭脂妹妹？」

她認出了眼前人，心下一喜，知道自己的獵物終於自投羅網了。

白洛靈現在住在一個老弄堂里，隔壁住的是一戶老鴇姜才芳。白洛靈住下來之後才覺得後悔，可是房錢都已經交了，她又捨不得，於是只好住下來。那老鴇請了一個教師叫楊少雲，教姜才芳養的兩個小丫頭唱戲。白洛靈見過這家人，只覺得這兩個小丫頭長得精緻，看起來可愛無比，可隨著時日的變遷，慢慢的她越來越多聽到隔壁的打罵聲和孩子的哭泣聲。有時候她見到孩子，也是脖子里、胳膊上有傷——窯子里作興的是姑娘的臉所以不打。白洛靈想起自己的遭遇，又怕姜才芳把兩個丫頭打成殘廢或傻子，就好意去勸她，可姜才芳說：「我家女娃子，我想打就打，別人管不著。」

有一天，隔壁實在是打得狠了，白洛靈就又去勸：「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楊少雲也勸著說：「姜老闆，各人有個人的命，姑娘天生不適合吃這碗飯，如果打死了就是造了孽，不如權當放生或賣到野窯子里，讓她活個命，你也當積公德了。」

姜才芳打得更狠了：「這個賤命貨，不打不行，我就是要打，打死我樂意。」竟然把毒打這兩個女孩子當做樂趣。

白洛靈沒有介面，只好回到房間，捂上耳朵，身子不斷發抖。

突然有一天，隔壁沒有了孩子的哭鬧聲，白洛靈以為姜才芳帶著孩子們出門串堂子或者搬走了，可出門時正好看見姜才芳一臉黑氣惡狠狠的背著一大包東西走出去。白洛靈不想和他照面，於是低下頭走了過去。

又隔了幾日，那隔壁又咿咿呀呀開始了唱戲，但是卻不是之前兩個丫頭的聲音，有時聽得孩子聲音出門看時，卻是陌生面孔，再一打聽，教授的老師卻不是楊少雲了。這打罵的聲音依舊，可似乎比之前略好了點。白洛靈心下疑惑，便打聽了楊少雲的住處去了解一二。

這是一處低矮的貧民窟，外面是一條陰溝，白洛靈小心的踩著石頭來到一戶人家前停住腳步。

只見這是一個破板掩著的門，白洛靈看裡面黒糊糊的，於是輕輕推開，裡面射進了光線，只見一個人躺在床上，被子蓋著面孔，看不見臉。

「楊先生在家嗎？」白洛靈問道。

「唔，你是誰？」那個床上的人轉過身，白洛靈看出是楊少雲，只是臉上塌陷的厲害，聲音也不似之前那麼清晰了。

「我是姜才芳家隔壁的白洛靈，楊先生，你不記得我了？」白洛靈只覺得屋內霉味和潮濕氣很重，她望了望門邊的桌子，只見上面是一兩個破碗，裡面剩下的一點米飯和不知什麼菜，已經變黑。屋子裡又亂又臟，只有牆上掛著的二胡，才顯露出這家主人之前的身份。

「楊先生，你怎麼不去姜才芳家授課了呀？」白洛靈慢慢走了過來。

「啊！不要，我不要去，你走開，你走開。」床上那人似是聽到了什麼魔鬼的名字一般，嚇得瑟瑟發抖，「我什麼也不知道，孩子是姜才芳打死的，與我無關，我還勸著來的。」

「什麼？你說孩子已經死了？兩個孩子都被打死了嗎？你怎麼不報官？」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白洛靈聽了之後，走近一看，只見楊少雲躲在被子里瑟瑟發抖，身子不斷打冷戰。白洛靈心裡明白了半分，於是不顧骯髒，給楊少雲收拾了屋子，自己掏錢買了點米做了點飯。楊少雲慢慢的身子不抖了，他顫抖著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白洛靈。

白洛靈一驚！夢又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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