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顏靜姝

番外-顏靜姝

整個宮廷宴會,觥籌交錯,各家相互敬酒客套,說說笑笑,熱鬧非凡。

顏靜姝的肚子已經五個月了,此時,正笑眯眯的和許翰墨坐在上面。

顏涼把小糰子留在家裡,和沈木棉一齊出來的。

本來顏涼是不想出來的,可是顏靜姝派人都把請柬送到家裡了,不得不去了。

索性就來了。

反正天天在家看孩子也累了,今天把孩子留給嬤嬤兩個人就這樣偷偷出來了。

沈木棉突然握了一下顏涼的手,湊到顏涼耳朵邊說道:「涼兒!你看上面那個色鬼,一直色眯眯的盯著你。」

「色鬼?」顏涼一臉不信,這天子所設的宴會,哪裡會有色鬼。

「不信你看。」說著許翰墨拿起酒杯朝著許翰墨的方向像模像樣的敬了杯酒。

許翰墨好像確實在盯著這個方向,看到后,還拿起杯子和沈木棉隔空喝了一杯。

顏涼麵上波瀾不驚,心裡已經波濤洶湧了,他竟然叫皇上色鬼。

手偷偷摸到沈木棉腰間的軟肉上,輕輕的擰了一下,低聲道:「你要死啊!」

「我錯了我錯了…」沈木棉趕緊討擾。

笑嘻嘻的給顏涼賠著不是。

沈木棉側過身子,用著只有兩個人彼此可以聽到的聲音,道:「誰讓他逢年過節就賞咱們家一大堆東西,我不爽而已。」

顏涼轉過頭不再看他。

「我錯了夫人…」

顏涼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和沈木棉保持了間距,拿起一顆葡萄,道:「那是他賞賜你英勇善戰,可以守家護國。」

沈木棉聽此話,心中不悅,「哼,總之,他賞我東西,我就不爽。」

顏涼看了看旁邊已經可以保家護國的這個男人,在自己面前還跟一個小孩似的。

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就被衝垮了,潰散的一塌糊塗。

拿起一顆葡萄湊到沈木棉旁邊道:「諾,沈木棉小朋友,吃一個吧。你和我兒子差不多,都這樣喜歡撒嬌。」

沈木棉嘟起嘴,瞥了一眼眼前的葡萄,道:「我要你喂我。」

顏涼無奈的笑了笑,把葡萄湊過去,道:「好好好。」

「啊!」

葡萄還沒有喂進口,就聽到正堂上顏靜姝凄慘的叫了一聲。

「皇上…我…肚子疼…」

「啊!肚子…」

顏靜姝突覺腹中疼痛不已,倒在椅子上,死死把住椅子,才不至於讓自己滑下去。

皇上臉色突變,趕緊扶住顏靜姝,握住她的手,道:「皇后,你怎麼了?」

太監高喊一聲,「有刺客,飯菜中有毒,保護皇上!」

從兩邊「刷」的出來一批手持刀劍的護衛齊刷刷的站了一排。

「啊!」顏靜姝額頭上不斷地有黃豆大的汗滑落下來。

許翰墨站起身,喊道:「太醫!太醫呢!把太醫叫過來!」

年亮趕緊踹了旁邊另外一個小太監,尖聲道:「快去,請太醫啊!還等什麼呢。」

小太監忙道:「啊,好好好。」

周圍人躁動不已,「這是怎麼了?」

「皇后,這是怎麼了?」

「天啊,她流血了。」

「啊…是啊。」

這刺客說不定就在他們當中,所有人都坐不住,有的站起來,竟然想走。

許翰墨看著已經下體見紅的顏靜姝,已經面無血色了,整張臉陰沉沉的。

是誰!敢在此刻行兇殺人,目標竟然還是中宮皇后。

許翰墨頹然的坐下,強忍怒火,用手大力拍了一下桌子,道:「把皇后扶到內堂,所有人不許動!沈木棉你出來,給朕查!」

「一定要給朕查出這幕後下毒之人是誰!」

眾人一片嘩然,瑟瑟的坐下,不讓走,就只能坐了。

沈木棉拍了拍顏涼,讓她安心,隨後起身行禮道:「是。」

顏涼起身,行禮道:「皇上,請允許臣妾去看看皇后,我很擔心姐姐。」

許翰墨看了一下顏涼,擺了擺手,道:「你去吧。」

「是。」顏涼起身匆匆忙忙趕到內廳。

太醫還沒到,可顏靜姝已經昏迷了。

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疼暈了。

顏涼走到顏靜姝床頭,輕輕握緊顏靜姝的手。

顏靜姝因為一直在流血,所以手是冰涼的。

「到底是誰,想要謀害當今皇后呢。」

顏涼輕輕剝開了顏靜姝旁邊因為出汗而黏在臉上的的碎發,喃喃道:「當年大嫂就是這麼離開我們的,四姐你要堅持住啊。」

昏迷中,顏靜姝的囈語不斷,叫著,「皇上…皇上…」

顏涼輕聲喚著,「皇后,四姐……」

聽到丫頭慌張的腳步,急促的跑進來,「太醫來了,太醫來了。」

「哎,臣拜見……」

顏涼起身,道:「大人,快些看病,不要多說。」

「哎,是。」太醫放下箱子,拿出娟帕放在顏靜姝的脈搏上。

手放在娟帕上,想了一下,眉頭越皺越緊。

「我要去先稟告皇上,請貴人讓下人煮葯,一定要快。」

「時間太趕,我就直接說藥方了,人蔘三兩,當歸五錢,川貝二兩,天穹四錢,艾草一兩三碗水熬成一碗,速速熬來與皇後娘娘服下。」

說完還加一句,「萬萬耽誤不得啊。」

顏涼聽此,心中一驚,「大人,這樣就能保證皇后安然無虞嗎?」

莫要說艾草是溫經止血的物品,那人蔘下的兩也很重,擺明了是要吊著命。

「興許…興許…有救…」太醫長長嘆了一口氣,行禮後轉身更為匆忙的往前面去了。

聽這意思,是七活八不活了。

「皇上!」太醫跑到前面,跪下,頭低的都要貼在地上了。

許翰墨氣場冰冷,話落如冰,「皇后怎麼樣?」

「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盜汗脈涌,有滑胎之向,胎兒不足月。」

擦了擦汗,接著說道:「沒辦法從母體中取出來還有命在,大人還是可以拚命保一保的。」太醫都能清楚的感覺到汗珠順著臉頰緩慢的流下來。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治不好,這個太醫院領事不要說位置能否保住,命都不一定還在。

許翰墨沉默了很久,久到太醫的身體開始發抖。

良久,才道:「儘力醫治吧。」

「臣遵旨。」太醫忙不迭退下。轉身離開時用手抹了把汗水。

心跳的還是過快,好像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一樣。

一番醫治后,皇後轉醒后,還是虛弱無力。眼睛無神。

眼珠左右找尋著皇上的身影。

顏涼看見顏靜姝醒后,忙上前,道:「四姐,你醒了。」

「我…」一開口,嗓子已然沙啞的不成樣子,嗓子眼裡腥甜往上反酸水。

顏涼把被子角給她掖了掖,道:「太醫讓你好生休息,老天保佑,算是撿回一條命。」

「孩子…」

顏靜姝像是突然想起來孩子的事情。

猛的掀開被子,發現肚子平坦如姑娘般。

哪裡還像懷了五個月的樣子?

顏靜姝披頭散髮的掙扎坐起身,眼眶紅透了,抓緊顏涼的手,追問道:「顏涼,我孩子呢。我孩子呢。」

顏靜姝情緒激動,沒有把控力氣,把顏涼的手都抓破了,也沒有反應過來。

顏涼則忍著痛意。

也十分不忍告訴她真相,也開不了這個口。

自己也是做母親的人了,知道孩子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重要,尤其她還是這大許的國母,這是嫡子。

一個她盼了三年才盼到的孩子。她何其忍心告訴她這麼殘忍的事。

「我問你話!我孩子呢!」因為情緒激動,顏靜姝不斷咳嗽。

捂著嘴一陣咳嗽,才牽連出傷勢。

「我的肚子…好疼…」

顏涼無助的站在旁邊,「四姐,你別這樣…」

顏靜姝一陣猛烈咳嗽后不斷流著淚,哭喊道:「我的孩子…」

顏涼道:「四姐,你還年輕,一定還會有孩子的,現在你自己的身子要緊。」

顏靜姝臉色蒼白,看著顏涼,虛弱的說道:「皇上呢…」

顏涼想了想,總不能說孩子沒了,父親都不來看一眼,沒這個道理。

仔細斟酌一番,道:「木棉去調查今日下毒之人了,皇上就在正廳坐著等結果。」

顏靜姝眼裡流出狠毒的神情,惡狠狠的說道:「要是知道誰害了我的孩子,我一定讓她受盡苦楚,為我的孩子陪葬!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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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柔弱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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