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欲返新羅(下)
新的一天開始了,交易場的集市一如既往的熱鬧,人來人往,接踵摩肩。幾個身穿不同服飾的商人按照約定好的時間來到集市碰頭。德曼也從一條街摸過來,要和他們碰頭,被柒宿拉住了:
「喂,小孩,你說好了給我介紹工作的。」柒宿面露不郁。
「呵呵,我給忘記了,好吧,你也一起來吧!」德曼露出羞愧的笑容,畢竟受人之託,竟然把這事情拋之腦後了。
到了集市,德曼叫大家跟她一起走,柒宿拉住了她:「喔喝,小孩!」
「啊,呵呵!」德曼又漏出了羞愧的笑,她又把柒宿忘了。「卡坦大叔!你找卡坦大叔就行了。」
卡坦回過頭來看看德曼。
「卡坦大叔,卡坦大叔,這位大叔……,大叔您叫什麼?」
「在下柒宿!」
「啊!柒宿大叔武功很高強的,他想做商團的護衛。」德曼有點猶豫的介紹著柒宿,畢竟她沒有見過柒宿的身手。卡坦在她叫他時一臉迷茫,聽到德曼的介紹饒有深意的盯著德曼看,他還沒有見過德曼如此不自信的樣子,決定自己試試柒宿的身手。卡坦抱住了柒宿,拍了拍他的身體,柒宿很不高興,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跟何況,連屁股也給拍了,很受侮辱。柒宿側過身想要拔劍了。
「柒宿大叔,這是卡坦大叔他們的禮節,請您不要生氣。」德曼忙笑著說,生怕柒宿真的拔劍動武。
「嗯,看起來柒宿的身體很好,身手也不錯。」卡坦笑眯眯的說,「你明天來找我吧。」
「好的。」柒宿明白這是試探他的身手,臉色緩和下來了,看著一群人走進了附近的院子,也跟了上去,一方面想看看這個小孩到底給這些人出了什麼主意,一方面也是因為自己已經是商團的護衛,提前給主顧留個好的印象。
「德曼,快告訴我們吧!」甫一進院,大鬍子就迫不及待開口詢問。
德曼也不講話,只是往院子里走了幾步,在一堆氈布蓋著的地方停下,掀開氈布,一垛磚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請看,茶磚!」德曼很得意,環抱著手臂,仰著臉。「這就是你們的茶,做成了這樣的磚,又名磚茶。」
「太好了,這樣就不會有人發現了,德曼真是太厲害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柒宿也覺得這個孩子實在是太聰明了。
「可是喝的時候怎麼辦呢?」黑黑的波斯人提出了疑問。
「諾,這樣!」德曼兩手一掰,磚角就掉了,這樣就可以把小塊兒的茶泡著喝。院子里各國的商人都很激動,卻不知道官府已在到處搜查販茶商人,危險馬上就將降臨。
聽到門外有官兵吆喝的動靜,大家七手八腳用稻草掩蓋了茶磚,並且並排擋在外面,官兵們衝進來喝問道:「你們在幹什麼?搜!」
趁著大家擋著,德曼從口袋裡掏出火珠,調整光的角度,對準茶磚堆上的稻草,很快身後就冒出了煙。士兵們翻翻找找的弄亂了不少東西,炤火和秀珍出來了,原來這是客棧的後院。
「這是幹什麼呀,弄得這麼亂。」秀珍喝問著,卻沒有人回答。
「德曼呢?德曼?德曼在哪?」炤火對士兵有心理的恐懼,顯得異常焦躁。突然茶著了,火勢升上來,她更是回憶起當年為救德曼而被火困在山洞的情景,身體立馬哆嗦起來,躺在地上抽搐。
「娘……」德曼從人群中沖了出來。火一起,大家都在撲救,這些茶也泡湯了,場面十分混亂。
「把他們統統抓起來!」官兵首領發號施令。
毓賢在小綠洲處忙活著,他看到遠遠的沙塵滾動,似乎是去往城郭的道路上。作為當地執政官的王爺不賢明,看情形,又抓了什麼人。毓賢嘆了口氣,歷史上隋朝末年,朝廷動蕩,民不聊生。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別是德曼或者姐姐們出了什麼事情,他覺得這裡的事情差不多可以結束了,晚上就可以回去。
夜幕降臨,抓緊結束工作的毓賢回到客棧,卻聽到所有人被抓走的消息。他決定連夜動身,前去城郭想想辦法,那裡不僅僅有他的姐姐,還有他愛著的德曼。
而此時,德曼一行人被扔在沙漠的宿營地上,她抱著母親茫然的看著夜空,不知道明天等待她的是什麼,但她的心裡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活下去,把娘救回來。
天蒙蒙亮就被官兵吆喝起來趕路,炤火還被推得東倒西歪,德曼大聲呼喊也無法阻止前往城郭的腳步。她很焦急,怎麼樣才能救到母親。柒宿也在暗自謀算是否衝破桎梏,這小小的木枷還困不住他。可是面對這麼多無辜的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逃,他們都得死,他決定看看再說。
新王是非常喜歡殺人的,聽說又有犯人到了,立馬就更衣審問。他很享受這種權利帶給他的快感,審問犯人,折磨犯人,最後殺死他,簡直就是一種無上的滿足。這一次帶來的犯人更加沒有令他失望,一個年紀小的犯人十分有意思,竟然說他「不聽百姓之言,不能成為好帝王。」這些個愚民,怎麼會知道什麼是帝王呢。好不容易從京都權利的漩渦中掙扎出來,沒有喪命還能夠掌控一方百姓,怎麼能夠不好好利用一下?他依舊讓他們從兩個刻有「死」字的棋子里選一條生路來,可是這一次,他失算了,這個年紀小的犯人竟然吞下一個棋子,作為一方諸侯,豈可言而無信?他只能告訴大家這個小犯人選擇了「生」,並且放了他們。
在所有人都在為德曼機智下選出了「生」字激動時,炤火無意識的用雞林語喃出一句話:「陛下,炤火有負您的所託啊!」引起了離得近的柒宿的注意。
當毓賢找到城郭中的王宮時,德曼一行已經被放出來了。他後來聽說了德曼的機智和勇敢,看到他們被放出來,覺得自己很沒用,沒能保護好姐姐們和德曼。
在大家的幫助下,炤火也被治好了,德曼跟炤火和毓賢提及為什麼不能到新羅去呢。她感覺到新羅有她的親人------但是他不能把這個感覺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