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戰事傳來
「那就請薛原郎出征吧,花郎全部帶去,薛原郎相機而動吧!記得真興大帝時的斷臂求生嗎?」美室雙眼饒有深意的看著薛原。
「啊,是,璽主,我會相機行事!」薛原面帶微笑,雙目也似含情。
「啊,什麼斷臂求生?娘,看到您這樣笑,我會覺得毛髮悚然,金叔玄一定很慘了。你這樣笑是準備又陰別人了,啊,幸虧我是您的兒子,不是您的對手。」夏宗受不了母親和情夫眉目傳情的模樣,就開始嘴賤了。
美室饒有深意的瞥了他一眼,讓他覺得似乎被獵豹盯上了,立馬閉嘴。
早朝之上,王上白凈果真讓眾人推舉帶兵之人,薛原和金叔玄都自薦了,,可朝堂上美室一派的聲音都是支持薛原的,最後白凈不得不妥協,由薛原任主帥,金叔玄為先鋒,公主也為表忠心,要求所有的花郎隨大軍出征,取消花郎比才,於是就出現了花郎在演武場看到的諭旨。
接到通知后,各大花郎都認真準備著,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上戰場,不僅僅意味著建功立業,也可能是馬革裹屍。
天明公主在寢殿里坐著,她手裡拿著一塊兒珮扣,猶豫著是不是要送出去,正在思考著,聽到侍女通傳庾信和毓賢求見,就把珮扣攥在了手裡,請他們覲見。
「公主,怎麼這麼意外發生了戰爭,事先就沒有一點兒察覺嗎?」甫一進入室內,庾信郎就先忍不住了。
「沒有一點徵兆,昨夜陛下一收到通報,就立即召開了偏殿會議,早朝時就定下了帶兵之人。」天明公主神色緊張。
「這就沒有一點準備,這個仗完全要靠薛原去打了。」毓賢適時進言。
「是的,你們是否會怪我把你們推上戰場?」公主小心的講出了心中的顧慮。
「不,公主,這才是真正的歷練,大浪淘沙,方可成金。留下的才是完全能夠輔佐公主,對大神國有用之人。」毓賢立即講明厲害,同時表明立場。庾信也點頭贊同。
「可是,一上戰場,我就再也幫不上一點忙,只能依靠你們自己了,甚至,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我都不能夠去救你們。」天明帶著哀傷的神色,「你們一定要保重。」
「是,我們一定會的,請公主也務必保重!」兩人對看一眼,異口同聲說道。
「好了,你們去準備吧!」
「是!」二人行禮,向外走去。
「毓賢郎,你等一下!」天明握緊了手中的珮扣,神色略有緊張。
「公主,怎麼了?」毓賢回頭頓住,帶著詫異的神色望著公主。
「啊,沒什麼。你要將護衛的工作交接一下,可能想到你一下子不在我的身邊,有點不習慣,你,要保重,無論如何,請一定要回來!」天明有一瞬間的慌亂,手在桌下握珮扣更緊了,眼神也飄忽不定。
「是,相信我,公主,我一定會回來的,回來就會成為能夠站在公主身後,為公主分憂之人。」毓賢神色堅定,只有自己能夠立穩腳跟,才能儘快幫德曼找回身世,才能夠在德曼困難時候幫助德曼。
可是,天明似乎意會錯了,聽到毓賢的話,飄忽的眼神立即發光,似乎面露喜色。
「如果沒有什麼事,小臣告退!」天明點頭,毓賢走了出去。
侍女佩心回來的時候,看到公主依舊握著珮扣,不禁問道:「公主怎麼沒有將珮送給毓賢郎呢?」
「喔,還是不送了,我想等他們回來之後再送。」公主一臉平靜的說。
佩心見公主似乎不予再說,也就住嘴不再問。
大軍浩浩蕩蕩的出了城,向西北行進。薛原騎在馬上,躊躇滿志,而金叔玄則是一臉嚴肅。進行軍幾天,他們在阿莫城外紮營,先看了一下戰況。各花郎也分了營帳,每兩支花郎隊伍分一個大帳。龍華香徒和青龍翼徒分在了一個帳中,不出預料的有因為青龍翼徒的排擠而相互動起手來。此事很快被趕到這裡的花郎們平息了,客戶庾信和毓賢被石品約戰了,他們要比試誰在戰鬥中殺敵更多,庾信和毓賢應戰了。
夜晚,營地依舊熱鬧,被從戰場上抬下來的傷員、陣亡的屍體不斷增加,各花郎及郎徒被派遣幫助醫療人員運送傷員和遺體。第一次見到那麼多的屍體,很多人忍不住吐了,毓賢在監督郎徒的時候,也忍不住反胃。
作為一個在現代平安生活了四十年的人,毓賢不是醫護工作人員,沒有機會接觸到那麼多的屍體,而穿越到這裡之後,雖然隋朝動亂不堪,但也沒有讓他看到餓殍遍野,頂多是流民遍地,現在的屍山給他的視覺衝擊太強悍了。
必須要儘快克服這個感覺,毓賢在心裡對自己說。如果不能夠儘快克服,如何上戰場殺敵,到時候又怎麼能夠保護德曼呢?想到殺敵,毓賢覺得不寒而慄。
此時,主帥正在升帳,商討如何開戰!
薛原站在地圖前,聽邊關守將彙報當前的戰況,從京城來的各位將軍都圍坐在會議桌前,盯著地圖。
「稟兵部令,現在百濟軍只是佔領了我國的速含城,百濟軍主力暫住速含城休整,尚未攻打我方其他城池,但速含城為我國重要門戶,易守難攻。若不把速含城奪回,一旦他們休養之後,我國將再無天險可憑。」守將彙報道。
「那附近的城池駐守情況呢?」薛原回頭問。
「速含城南是險山,沒有城池接壤,北部則是百濟邊城阿莫城。如今阿莫城駐守士兵比平時多了兩倍,阿莫城於我方來說也是險城,很難攻下。」
「那兩城駐守軍情況比較呢?」薛原眼前一亮。
「速含城是大軍駐軍所在,自是阿莫城所不能比。更何況百濟將士心中阿莫城是易守難攻。」守將面無表情,仔細詳盡的解釋。
「好,我們就攻打阿莫城,眾將聽令:今晚子時由眾花郎組成伏軍於黎明時分攻擊南北崗哨,前鋒營聽到崗哨被滅,直接攻打城門,我等在城門口做出圍攻阿莫城之勢。」
「遵命!」
「吩咐下去,亥時必須用飯完畢,命火頭軍早做準備!」
「是!」負責後勤的將領領命。
「除火頭軍外,余者抓緊時間休息!」
「遵兵部令命!」
接到命令,火頭軍抓緊時間殺豬宰羊,生火造飯,其他人都去休息了,只有毓賢摸到伙房對大案說:「師傅,我幫您殺豬怎麼樣?」
胖胖的大案看他穿著便知是初入軍中的花郎,笑呵呵的說:「呵呵,郎君請便,我正好忙不過來!」
毓賢便在伙房殺豬宰羊老半天,忙活完回去洗洗剛剛躺下,就聽到了催促起床的哨音。用罷飯後,龍華香徒、飛天之徒等花郎被派往南哨,其他被派往北哨。在南哨的山坡下的草叢,他們匍匐前進,直到距離哨兵越有200米左右方才停下。毓賢時刻關注德曼的情況,謹防發生不測。此次伏擊庾信郎沒有來,他被作為中軍參謀留了下來。
天剛蒙蒙亮,他們伏地都有些昏昏欲睡------雖然他們一直盯著暫時作為他們指揮的闕川------突然,一條蛇爬上了時烈的手腕,嚇得他跳了起來,驚動了哨兵,讓他們不得不提前行動。他們衝出草叢,衝上哨所,見人就殺。德曼一時有些緩不過來,只知道拿兵器格擋。而竹方和高島則完全把自己藏起來,看到倒下的哨兵就過來補刀。
猝不及防的一個倒下的士兵沒有死,拿把矛欲刺向竹方,德曼正好看到,情急之下,揮刀刺出,鮮血濺了她一臉,哨兵倒下了,德曼嚇呆了。又有哨兵欲趁德曼不備向她刺來,毓賢把她拉開了。
「德曼!不可走神!」毓賢大吼一聲,撿起德曼嚇呆時丟掉的刀送到她的手裡。
「我……殺人了?」德曼看著自己的手,仍覺不可置信。
「不,德曼,你救了我!」竹方適時過來提醒德曼,這是戰場,你不殺人,人就殺你,或者殺你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