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勢力爭奪(上)
「如果能夠活著回來,自是最好不過了。」美室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有些吃驚的看著公主。
「如果能夠活著回來,就應當把其父親金武力將軍在世時的土地還給他。」公主向大王提議,卻是不卑不亢的看著美室。
「當然,只要能夠活著回來。」美室也無法反駁,但她還是堅信金叔玄是回不來了。
「官等也要升一升,提升到和白會議的大等之位上。」公主天明再次向美室發難。
「這似乎是不妥吧!畢竟當年私奔的事還沒有得到原諒。」美室自是不希望作為公主一黨的金叔玄壯大,更何況一旦入了和白會議就有了重要表決權,那樣以後再想轄制公主的權利,就困難了。而且一旦有了金叔玄幫忙,龍春在和白會議的權利就也會增強,這絕對不是美室願意看到的。所以,和萬明夫人的私奔,就成了借口。
「王後娘娘駕到!」殿外有內侍通傳。
王后攜萬明公主來到朝堂,行禮之後,王后開口了。
「陛下,臣妾和姐姐自宮外的皇寺回來的,我們去看望了母親。」
「母后怎麼說?」皇帝急切的問。
「回陛下,母后原諒了當年的事情,並安撫了臣。母親讓帶回了一封信給陛下。」萬明公主說著掏出信遞給了內侍,內侍將其呈了上去,大王當眾打開了來。
「哈哈哈,好啊,眾卿,萬呼太后終於解開心結,承認了姐姐萬明公主的身份及與金叔玄的國婚一事。」君王喜形於色,眾臣叩拜恭喜君王。
天明公主趁機說道:「那金叔玄公可以把官等提高到了和白會議上來了吧!」
「那是自然,只要他能回來!」美室表面不動聲色。
散朝之後,美室一黨趕緊商議,若金叔玄萬一真的回來莫不是真的要讓他佔去諸般好處嗎?夏宗抱怨天明公主為金叔玄索要太多。
「啊咦,薛原公為什麼沒有在戰場上殺死他,現在下落不明,反而成了隱患。公主也是,這也要,那也要,啊啊,是不是要把兵都給他。」夏宗剛剛留了須,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
「不可胡說,金叔玄公如今乃是萬明公主的夫婿,真骨身份,這些要求自是不過分的。」美室呵斥。
「話雖是那麼說,夫人,莫非真的要坐看他壯大嗎?」世宗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當然不是,只是如今我們無法掌控,就只好拉攏他了,但我們決計不能授人以柄。」美室饒有深意的看了眼夏宗,夏宗立馬把頭低下,不敢在再吭聲。
「我們如何拉攏他?他如今可是什麼都不缺了。」世宗很疑惑。
「那可未必,待以後再說吧,他得先有命回來。好了,我困了!」美室道乏了。
毓賢帶領的龍華香徒走出困境,來到收容大營時都已經累的精疲力竭了。不過毓賢還是撐著最後一絲神智,告訴大家自己只是困了。時烈奄奄一息被軍醫抬走了------當然還有其他受傷的人,一起被救治。十大花郎看到他們能回來,也是感動的淚眼絲絲。
毓賢的那絲神智只是讓他說了句困了,之後就陷入了昏迷。所以他不知道之後庾信帶著叔玄公回來了。只是十大花郎都疑惑於毓賢都昏迷了,怎麼腰上還會掛著個大包袱,任誰去幫忙解下,都會被毓賢下意識的打開,大家只好等她醒了再解下。其實毓賢只是這些年擔心別人知道自己身份的秘密,所以過於謹慎而已。誰靠近她腰上,她都下意識的以為是要解她的腰帶。所以毓賢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圍了一圈的人,吃驚的看著自己。
「怎麼都圍在這裡?百濟退兵了?」
「哈哈哈,毓賢郎果真是睡糊塗了,百濟退兵了,我們也出了包圍圈,百濟和談的使臣都已經到了徐洛伐了!我們可以回去了。」谷使新打趣道。
「毓賢郎系在腰上的寶貝包袱可以解下來了嗎?」闕川也打趣道,顯然是忘記當初的人頭了。
「可以可以,也沒什麼寶貝,只是一顆人頭,闕川郎你見過的。」毓賢這才想起把人頭忘了,這幾日只顧奔波了。解下包袱,轉眼看到金叔玄被庾信扶著站在帳口,怎麼說也是名義上的義父,趕緊下床行禮。
「義父,誰把您救回來了?」
「是……」庾信剛想替父親開口,被金叔玄打斷了。
「此事說來話長,以後再說吧。先看看你帶回來的是什麼人頭。」
大家把人頭解開,就發現存放多日,人頭已經辨不出容貌了,只是那個大鬍子挺顯眼的。就問他是誰?毓賢就把當時的情形描述了,大家就都猜測此人是誰。
「他可能是百濟的主帥武真。」金叔玄到底是身經百戰的,對知名人物的做法也比較了解。「武真是百濟的名將,其受名師指點,帶兵打仗很有一套,最主要的是他的大鬍子,大家看,有一點發紅。」
大家都近前細看,確實有一點,隨都點頭。
「這也就解釋的通為什麼百濟如此之快就退兵了,毓賢啊,你立了大功了。」
「叔玄公是有福氣的人,在戰場能夠被人救,還被兒子找到,義子又殺敵首立大功,以後可是福氣滿滿啊!」谷使新還是很嘴快,但是大家都笑了。
眾人都替毓賢高興,石品與寶宗心裡卻不是滋味。之後眾人很快收拾行囊回京。回到徐洛伐自是受到百姓的夾道歡迎。君王按照之前所議賞賜眾人,只是沒有想到毓賢殺了敵軍主帥,一時不知該如何封賞了。在朝堂之上,君王當眾問他有什麼請求。
「毓賢郎可有什麼要求讓寡人滿足於你?」白凈笑吟吟的看著她,是這個人入京,給京都的局勢帶來了變化,白凈覺得她是有福氣的,自是喜歡這個有福氣的人。
「毓賢郎也該到娶妻的年紀了,陛下應當為其賞賜一門好婚事。」美室半是打趣,半是試探道。
「小臣不娶妻,若說有何要求,小臣倒真有一事請陛下恩准,請恕小臣之罪。」
「喔,毓賢郎何罪之有-,寡人恕你無罪!」白凈問毓賢有什麼事。
「請陛下恕臣當初為保鄰家妹妹安全,將她女扮男裝送入龍華香徒作為郎徒之罪。」毓賢跪下請求道。
「喔,原來郎徒德曼是女郎啊!寡人恕爾等無罪。只是為何會有危險需要女扮男裝?」白凈也是很好奇。
「因為她需要找回身世,當初我們遠在萬里之外,就有人追到,並欲制德曼母女於死地。德曼因此遠涉萬里而來追尋自己的身世,請陛下准許小臣協助其查找身世。」
「此事寡人准了,並恕其無罪,畢竟為尋身世,也情有可原。」白凈沒有過多聯想,當然也決計想不到這會是自己的孩子。白凈揭過罪罰不提,眾臣此時誰也不敢言。
「陛下,此時其實乃是小女所為,當初小女與德曼在如來寺遭人追殺,是小女隱瞞了德曼的身世讓她加入龍華香徒的,此事因小女而起,請陛下准許小女幫助查找身世。」
「准奏,准許德曼出入宮禁,暫居龍華香徒山寨,待身世查明再行安置,其他花郎及郎徒不可滋擾生事。好了,此事先如此了。但這不足以抵毓賢郎之功,寡人賜你為花郎副仙,並賜梧州土地及押梁州土地以為龍華香徒供奉。」
「謝陛下隆恩!」
「晚上設宴,款待眾功臣!允郎門宴飲,今宵不禁!」白凈頗為高興,經此一役,支持他的保皇派權利終於增強了。
「皇恩浩蕩,謝陛下!」眾臣齊齊道謝。
眾人都在為晚宴準備,不知是否又會有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