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分院帽的憂傷

一年級的新生們被帶到了長桌前的空地上，而他們面前被那個叫麥格的女巫擺了一張高腳凳，上面擺了一頂打著補丁，磨得顏色已經有點發白的尖頂巫師帽。

分院帽的心情不算太好。

他每年只要在開學的第一天工作一下，平時待在校長辦公室里就行了。

這是個輕鬆的工作，給小巫師分院不算是件很難的活。

勇敢的去格蘭芬多，勤奮的去赫奇帕奇，聰明的去拉文克勞，精明有野心的去斯萊特林。

他只要稍微閱讀一下小巫師的想法就能給安排的妥妥噹噹。

出錯是不可能出錯的，反正這些品質是互相交織存在的，不管怎樣都會被腦補出合理的解釋。

至於某些被校長特殊關照的孩子，那就更不可能出錯了。

作為一個魔法物品，他的記憶力還沒這麼差。

但是，這份愜意，卻在不久前的一天被打破了。

分院帽記得很清楚，那天，某隻現在正蹲在自己身後長桌上的橘貓，坐著學校的貓頭鷹，來拜訪了一下校長。

這原本不關分院帽的事，但是那隻橘貓在校長辦公室一見到自己，就不由分說地掏出一個半人高的木桶，木桶里是加了不知道什麼強效清潔劑的水。

然後把自己塞進了木桶，使勁地在水裡踩啊踩。

被踩的暈頭轉向的分院帽甚至沒搞清楚水桶里的水被換了幾次。

一直到水質不再污濁了，自己才被從水桶里撈出來，用某個詭異的魔法脫去了水份。

而這麼做的原因，只因為某隻橘貓表示：「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弟子戴這麼髒的帽子！」這種奇葩的理由。

對分院帽來說，那些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污垢被洗去，就好像一個人被突然扒光了衣服。

雖然作為一個魔法物品並不影響使用，但他的心理陰影是需要花好長時間來計算的。

即便是現在，分院帽面對著學生們，依舊感覺渾身不舒服。

要不是作為魔法物品，它今天就想罷工了。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分院帽無精打采地扭動了幾下，張開「嘴」，唱起了分院帽歌。

程序還是要走一下的。

等分院帽唱完了分院歌，麥格教授拿起一卷羊皮紙，喊起了名字：

「赫敏-格蘭傑！」

赫敏沒想到自己居然是第一個被分院的人，她從隊伍的中間擠了出來，按照麥格教授的要求坐到了高凳上，把分院帽戴在了頭上。

「這就是橘貓說的那個小女巫？」

分院帽對害自己不爽的「罪魁禍首」深惡痛絕，恨不得使用自己的權利，讓她在高凳上坐上一整夜。

但他還是按照某個校長的吩咐，無精打采地喊了一句：「格蘭芬多！」

多一個字也不想說！

「耶！」

最左邊的一桌人拍著手歡呼了起來，這是格蘭芬多學院的老生。其中某對紅頭髮的雙胞胎的歡呼聲尤為突出。

這桌領頭的一個男生朝赫敏招手示意她過去坐，赫敏開心地跳下高凳，放好帽子跑了過去。

「嗨！赫敏！」

「現在我們是一個學院的了！」

雙胞胎熱情地歡迎她，順便又給她介紹了自己的哥哥珀西-韋斯萊。

坐在珀西邊上的，是格蘭芬多的常駐幽靈——尼古拉斯爵士。

尼古拉斯爵士見赫敏好奇地看著他，好像忍不住要上手戳自己幾下的樣子，就惡作劇地拽了一把自己的腦袋，結果他的腦袋搖搖晃晃從脖子上滑了下來，摔到了肩上。

赫敏眨巴眨巴眼睛，並沒有覺得害怕，她在東方也見過類似叫「鬼」的生物，有好的有壞的，有漂亮的也有超級恐怖的，甚至有些惡鬼還會傷人。

當然，作為學校里的幽靈，赫敏覺得他自然不會傷害學生，所以沒什麼好怕的。

就在赫敏和尼古拉斯爵士「互動」的時候，分院帽正快速地分配著新生。

因為不爽，他連平時喜歡絮絮叨叨的話都懶得說，只管根據小巫師的記憶和意願，報出一個個學院的名字。

期間，列車上丟了蟾蜍的納威，和其他的幾個新生被分到了格蘭芬多。

「下一個，哈利-波特！」麥格教授又喊出了一個名字。

整個餐廳里突然出現了一陣騷動，幾乎所有的老生都在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

哈利忐忑地走上前，戴上帽子，腦子裡想著「不去斯萊特林，不去斯萊特林」。

「格蘭芬多！」分院帽乾淨利落地喊出了學院的名字。

反正這個小巫師也是被安排的一員，至於他想什麼，那已經不重要了。

「哇！」

「我們有了哈利！」

格蘭芬多的長桌上沸騰了，許多學生站起來跟走過來的哈利握手。

坐在赫敏身邊的喬治見赫敏不是很興奮的樣子，以為她作為麻瓜出身的巫師不知道哈利的故事，又怕她因為自己受歡迎的程度不如哈利感到失落，特意低聲地簡單解釋了幾句哈利的特殊身份。

赫敏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即便心裡不以為然，也沒有表示出來。

「羅恩-韋斯萊！」

「格蘭芬多！」

「布雷司-沙比尼！」

「斯萊特林！」

隨著最後兩名新生分院的結束，分院帽終於結束了自己的工作，閉上了嘴。

「又可以回校長室去了，這可真是太好了！」被麥格教授拿起來的時候，分院帽心裡感覺輕鬆了不少。

分院結束，學生們的長桌上那些空空如也的餐盤裡一下子就出現了很多吃的：烤牛肉、烤子雞、豬排、羊羔排、臘腸、牛排、煮馬鈴薯、烤馬鈴薯、炸薯片、約克夏布丁、豌豆苗、胡蘿蔔、肉汁、番茄醬……

趕了一天路的學生們都大快朵頤起來，而新老學生也趁機攀談著，彼此熟悉著。

「你的家庭教師怎麼坐在老師那桌？」坐在赫敏另一邊的弗雷德邊切著牛排，邊問。

赫敏扭頭看了眼一本正經地蹲在鄧布利多身邊位置的橘貓，他正在熟練地用叉子叉起一塊馬鈴薯塞進嘴裡。

「奧瑞傑老師會在我就讀期間在學校兼職任教。」赫敏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