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分道揚鑣

「陳導演，請問現在還可以試鏡嗎？」梁琛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結束了，秦導已經走了。」陳副導演沒再和梁琛多說。

一行人中有一個男人見梁琛失落的樣子，忍不住嘆道：「小姑娘，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不早點來呢？」

「我......」梁琛不知從何說起。

有什麼好說的呢？

她知道這句問話只是一句慨嘆而已，原因於他們而言其實並不重要。

梁琛一個人在外面站了許久，才慢慢往回走。錯過這麼重要的機會，她心裡當然十分泄氣，但她知道不能一直這麼低沉下去，雖然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碰到下一個好機會，但只要沉住氣耐心等，肯定能再遇到的。

沒能試鏡，但今晚也沒有白忙活。梁琛長吁一口氣，又慶幸自己當時沒有急著離開，不然那個叫周璃的女孩子不知道會遭遇什麼樣可怕的事情。

回到租住的房子里，見到方欣愉正收拾東西，像是要出門的樣子，她面容和穿著都很精緻，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打扮過的。

梁琛以為她試鏡的事成功了，便微笑道：「欣愉，今晚試鏡很順利吧！」

方欣愉聽到這句話，忽然猛地朝梁琛望過去，精心描繪過的眉眼透出幾分嬌媚，神色卻犀利冷冰冰的。

梁琛暗覺不妙，後悔自己開那個口。

方欣愉過了半晌才冷冷道：「沒有，秦導演定了別人。」

「噢。」梁琛應了一聲，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麼比較合適。

「那些大導演過去都挺輝煌的，其實到了現在思維都僵化落後了，眼光並不怎麼樣，看人選人都用老一套眼光。」方欣愉又說道。

「以後還會有別的機會。」梁琛淡淡道。

方欣愉轉身看著她，說道：「我們不能這樣等著別人給我們撒食兒知道嗎？不然得等到猴年馬月，那麼多不如我的人，憑什麼站到比我高的位置？」

「別人會站到那個位置總是有他們的理由。」梁琛看到她已經把包挎在手上了，又問，「這麼晚了要出去嗎？」

「嗯，有事。」方欣愉沒有多談，穿上鞋子就走了出去。

梁琛心裡隱隱有種預感，追上去說道：「晚上回來吧？我給你留門。」

說「會回來」吧。梁琛在心裡默念著。

「再說。」方欣愉頭也不回地走了。

梁琛心底忽然升起一股煩躁的情緒，鄰屋的董姐出來說：「你朋友啊，之前一直向我打聽劇組的事，估計是去古泉別韻那裡了。董姐又搖了搖頭，她心真大啊！不碰壁是不會回頭的。」

梁琛和董姐寒暄了幾句別的，然後回到屋裡，煩躁的情緒又轉為沮喪。她擔心方欣愉出去可能會遇到不好的事情，自己剛剛為什麼不盡全力攔住她呢？就算和她爭執一番也好。

但想到方欣愉的那種性格，恐怕自己越是攔著，她越是要出去。她就算遇到什麼不也是咎由自取嗎？梁琛自暴自棄地想著。

可方欣愉畢竟是個熟人，雖然她前世那樣對自己，但這一世她目前至少沒有做特別過分的事情。梁琛心裡還是不安，她給方欣愉打了電話。

「喂，欣愉，我陪你出去吧，太晚了，一個人出門不安全。」梁琛說道。

「不用。那裡安保工作好著呢。我掛了。」

「誒等等，」梁琛急著說道，「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方欣愉說完掛了電話。

方欣愉一夜未歸，梁琛凌晨1點鐘給她打了電話，沒人接。梁琛決定不管方欣愉的事了，改變不了事情走向她會覺得煩躁沮喪，如果這些都是性格使然，那這些事她是管不了的了。

她像往常那樣起床吃早餐，然後瀏覽工作群里的消息，看看有沒有好機會。

去警局做完筆錄，下午三點鐘回到屋子裡，見方欣愉正打包自己的行李，她看起來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別。

方欣愉看到梁琛，淡淡說了句，「我簽了一個合同，要搬到劇組那邊住。」

「噢。」梁琛瞭然，沒再多問。

方欣愉看了梁琛一眼，強裝興奮說道：「我昨晚試鏡去了，有一個大導演一眼就選中了我，我馬上就要進組拍戲了。琛琛姐，我要是看到有合適的角色就幫你介紹好不好？」

「不用。」梁琛拒絕，卻又覺得太生硬，補充說，「謝謝了啊！我還是看緣分吧。」

方欣愉似乎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有些生氣地說道：「琛琛姐，不是我說話難聽，女人到了這個年紀再不抓住機會，以後就根本沒有出頭的日子。你看現在爆紅的演員，一個比一個年輕。有時候太清高了不好......」

梁琛就納悶兒了，自己什麼時候清高了，來古泉之後，只要有合適的工作都接活。難道她是覺得她發達了自己沒有吹捧她一番？所以才說自己清高？

梁琛想了一下，說：「欣愉，你得到導演的賞識也不容易。」頓了一下，又說，「其實我一直覺得你的外形條件是相當出眾的，而且你做事包括演戲也都很認真，堅持下去，肯定會有人看見你的。」後面一句，她是真心的。

方欣愉愣了一下，然後苦笑說：「確實不容易，但我知道肯定有人能看到我的，那樣我就不用再求著別人了。」

隨後房間陷入沉寂，半晌后，方欣愉突然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梁琛給她遞紙巾，她哭了大概五分鐘又戛然停了下來，一邊擦眼淚一邊堅定說道：「琛琛姐，我一定能走下去的，我肯定能像別人那樣耀眼，不，比他們還耀眼。」

梁琛無言，等到方欣愉離開時她只說了一句「珍重」。

她一個人在房間里發了會兒呆，收拾好心情，準備聯繫群頭，接晚上的一個群演活，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是梁琛吧？」一個陌生男人問道。

「是，請問您是？」

「我是秦西麒。」電話那頭又傳來親切的笑聲。

「秦導！」梁琛萬分驚訝，激動道，「秦導您好！真的是您嗎？」

「哈哈！真是我，沒想到是吧？」秦西麒說道。

梁琛依然處在驚訝中，感嘆道：「這太讓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