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勸和
蔣正濤倒是看得很開,他本來就沒有打算要和丁靜蘭私奔。
可儘管他安慰丁靜蘭一定會努力爭得她家裡的同意,丁靜蘭卻沒那麼容易放的下心。她家裡有多不好對付,她比蔣正濤更明白。
而在此前,怎麼讓蔣正濤家裡同意丁靜蘭,這才是第一關。
蔣正濤的打算是讓他弟蔣正海幫忙給家裡做工作。
蔣正海毫不猶豫就同意了。為此,已經去廣州實習的他,打算端午節回一趟家。
蔣正濤這邊還有個助攻,而梁斌就完全只能靠自己了。
他媽和他姑在微信群里召集了一個家庭大會,動員了奶奶家這邊所有的親戚來給他做工作。
他姑甚至逼他表哥來給他做工作,只希望這個侄子不要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賠上去。
在他姑的壓力下,梁斌表哥特意為此鄭重打了個電話來,只說了兩句話,「斌斌啊,我支持你。護士小姐姐啊,多麼美好!」
梁斌樂呵呵地掛了電話,朝喬海霞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喬海霞隱約已經知道了他家七大姑八大姨都反對,倒也沒打算為此分手。
說不在意是假的,親戚就不說了,如果日常跟婆關係不好,這日子也夠遭心的。倒也不是象丁靜蘭那樣對梁斌一片真心寧死不回頭。而是她實在年紀大了,這麼多年親相下來,什麼樣的奇葩沒見過。家裡反對算什麼,只要梁斌這個人還算靠譜,就行了。
至於感情不感情的,喬海霞早就看得淡了。要是都靠一片真愛才能結婚,早就一顆百鍊鋼的心的她,只怕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簡單直接就是沖著結婚去的喬海霞,感覺梁斌這個人雖然沒多優秀,但是起碼還湊合,對自己也是真心。有個這樣的人嫁了,已經能滿足她給自己設定的基本底線了。
所以在梁家人的強烈反對下,兩人反而越走越近。
甚至因為最近喬海霞她哥喬海川的女朋友正打算到這邊來找工作,一直跟她哥租住一個屋的喬海霞甚至打算搬出來自己租,而梁斌為此摩拳擦掌盤算著要不要乾脆離家出走跟喬海霞來個同居造成事實婚姻。
這天袁媛跑去喬海川的酒吧的時候,喬海川正在跟中介打電話,準備敲定妹妹租房的事。
喬海霞工作是真忙,喬海川當哥哥的說不得得多操點心。這幾天看來看去,看中了一套兩居室,雖然比較老舊了,但是好在裝修也不是太糟糕,關鍵家電傢具齊全,拎包入住。
袁媛一問,就在她家旁邊小區,倒和蔣正濤丁靜蘭租的房子靠倒一起去了,前後只隔一棟。
等到周日搬家的時候,喬海川借了他合伙人的私車,幫妹妹大包小包地搬東西。袁媛也跟了去湊熱鬧,吵他們媒人茶喝。
等東西都安置好了,梁斌竟然也帶了一個包打算就此賴著不走了。
喬海川臉色有些不好,想想妹妹沒反對,只好就此當作沒看見。
倒是袁媛覺得不妥。
事情都還沒敲定就跟家裡鬧成這樣,以後喬海霞的日子不好過。除非她以後跟婆分隔兩地,除了年節不來往。可是偏偏又在一個城市裡,怎麼可能不來往。說不定日後還要指望老人家帶孩子呢。
袁媛便勸梁斌。
梁斌只苦笑,「袁姐你是不知道,我覺得我都不能回家了。我再回家,我媽都要指使我舅把我關家裡不讓我出門了。」
袁媛嗔他,「你媽為什麼死命地反對,肯定跟你跟她溝通不暢也有很大的關係。你這個人一向是不喜歡多話的,可是這件事情上你如果不跟你媽說清楚,你媽不清楚狀況,只會一個勁地瞎猜這裡不好那裡不好。以後你媽和海霞的關係,從最開始就是一個死結怎麼都解不開。這裡面最為難的是誰?是你。」
「現在不比以前了,大家族都在一個屋檐下。這年頭婆媳要是真處不好,大家分開過也就是了。可是你呢,一個是生你養你的媽,一個是你老婆,以後要過一輩子的人。婆媳關係不好,你才是夾心肉,兩頭都不討好。」
梁斌聽著就不說話了。
袁媛便接著勸,「你回去跟你媽好好談談,把話都說開。說不定你媽能接受海霞了,到時候事情就不會搞得這麼僵。跟你媽談的時候,也不要光說海霞的好話,你媽會覺得你偏心老婆,這心就更難過了。你也要體諒你媽的心情,你要是體諒她,理解她,說不定她反而能看開了,也就不那麼反對了。」
袁媛費了好大力氣,好說歹說把梁斌勸回去了。
連喬海霞看著都鬆了口氣。
喬海川便笑道:「你很有做七大姑八大姨的潛質。」
袁媛端了杯子潤潤口,苦笑道:「自己都嫁不出去,只好為年輕人多操操心。」說著,望著喬海霞露出慈祥的姨母笑,笑得喬海霞哭笑不得。
喬海川便問她和唐志超的事怎麼樣了。
袁媛便把她家願意再出二十萬,可是她氣唐家出爾反爾,不甘心松這個口的事說了。
喬海川便也勸她。
「你要是真不想結婚就算了。可是你和唐志超幾年了,感情也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何況你再不結婚,我看你家裡日子也難過了。將就將就就算了吧。」
袁媛微微沉默片刻,笑道:「大家何嘗不是將就。我看你也就是這麼安慰你自己的吧?」
喬海川苦笑,「可不是。」
他女朋友人倒不壞,可是脾氣著實不小,最近這段日子,他也是有些焦頭爛額。何況女方家裡也有些難纏。
前段時間他過去吃飯,他女朋友弟弟也談了一個女朋友,丈母娘有意無意當他面提起她弟的女朋友家裡開口要六十四萬彩禮,把他聽得頭皮發麻。
他家不是不知道他女朋友家裡那邊彩禮要得特別高,可是六十四萬這也實在是太嚇人了。這是結婚的,還是搶劫的?
他不敢搭話,吃過飯就匆匆落荒而逃。
這件事他至今不敢跟家裡說,連他媽催問他什麼時候去女方家提親都不敢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