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隻影為誰去？2

李素凝叫門口的忍冬拿了些糕點擺在榻桌上，和素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不一會兒平金便端著蘭草來了，李素凝只吩咐半夏將蘭草置在榻子旁的架子上，就讓紅霖在耳房擺了文房四寶，要李素茹抄書。

因李素凝覺著女子還是練些小楷，顯些秀麗就好，便日日叫素茹拿了書來親自教她。

大娘子多年的辯館卻不是白待的，寫的一手好字，其大楷尤為稱奇，端秀清新，筆鋒犀利。

素茹起初以為李素凝的小楷也會有些剛勁，卻不想李素凝手下的小楷竟意外柔美，仿若繞指千柔。這邊才抄謄一注，道：「平逍遙遊放無為而自····」便見身後的李素凝伸手將書拿了起來，有些溫怒的對門外說：「叫平金與戳沙進來。」

平金與戳沙聽到大娘子話，趕忙進了內室，李素凝將書扔在桌子上，冷冷道：「這本書是誰給六娘子拿來的？」

平金「咚」的一聲就跪在了案前，卻什麼也不說，素茹看到心疼，小聲嚷著：「大姐姐，我只是抄倦了《賢媛傳》想換換口味罷了，不怪他們·····」說著拉扯起了書頁，又道：「姐姐先叫平金起來吧，是我叫她拿來的。」

「你卻是一向有顆赤子心，可我卻知道你不蠢，茹兒，你是真看不出大姐姐不喜歡這些物什？」李素凝有些氣，聲音有些發抖。

「大姐姐從前也是喜歡這些的·····」李素茹有些恍然。

「可我已經吃了一次虧！我那樣勸你，你卻拿她來揭姐姐的傷疤？」李素凝有些激動。

素茹凝視著這個曾經驕傲的不可一世的慶安才女，道：「大姐姐說喜歡我的眼睛，卻從不讓我看《詩三百》，每日只讓我抄些《女四書》，《列女傳》三四種書，可大姐姐····」素茹有些抽噎，「大姐姐真希望素茹變得那樣委屈的性子嗎？」

聽到素茹這樣說，大娘子甩開她的手道，「我這樣勸你，你卻拿這些話來噎我？」

「大姐姐···」素茹心中一涼，有些懊惱。

「你回葳蕤樓去吧，今天不練字了。」李素凝說罷便冷冷的拂袖走出了耳房。

素茹有些驚著了，她從未見過李素凝發這樣大的火。

平金和戳沙有些發抖，卻強撐著上前摻起了目光獃滯的素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