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她在鬧,他在笑

186她在鬧,他在笑

當晚莫念入睡后,陸景蕭曾接到自家老太太的電話。

電話里老太太問起他,「明天是你生日,是否要帶著念念回來一家人一起吃頓飯?」

陸景蕭想了想說:「不回了,等過了這一陣我們再去碧海盛天看你。」

近期莫念太忙了,現在對於她來說,耽誤一天便是積壓了一天的事。

她在公司操勞的那些事,晚上回來從不再他面前提及,她體諒他不願他跟著她一起操心。他這個做丈夫的不能不懂妻子的用意,老太太那邊可以晚些去,他不想她太累。

好在陸老太太也知兒子和兒媳忙,陸景蕭忙她倒是不心疼,老太太心疼的是莫念。

那孩子懷著孕還要操勞公司的大小事務,如今莫氏正處於上升期是關鍵時刻,她卻要在這個時候為景蕭生孩子,壓力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可她每次和莫念通電話,那孩子總是語氣輕鬆,她還沒開口問些什麼,她已主動將她想要知道的事都告知了她。

莫念體貼,她是不想讓自己跟著操心這些老太太都懂。

眼看預產期臨近,老太太既期待又擔憂。期待和景蕭的第一個孩子見面,擔憂莫念這段時間壓力太大,會怕她吃不好睡不好。

老太太對電話里的陸景蕭囑咐道:「不管你如何忙,莫念的身體是第一要緊的事,女人生孩子是頭等大事,這生產前的身體一定要調理好。我不管你什麼公司,什麼樣的單子都給我放在一邊,她忙你不能跟著忙!」

陸景蕭聽罷握著電話輕笑:「是,是,您說的都對。往後我的大事便是照顧好您的兒媳婦和孫子。只要你不吃醋,我怎麼樣都無所謂。」

老太太毫無意外的被他這話逗笑了:「去你的!我吃什麼醋!又不是叫你伺候我!」

笑完了,老太太又正色起來:「你少轉移我的注意力,眼下念念已經孕晚期了,她現下的狀態你要多多的注意,一有異常是要立刻去醫院的。她這麼忙,可怎麼好?你也沒個好辦法嗎?」

「我懂,您放心吧。作為家人,我們理應給她足夠的信任和支持。」陸景蕭知道老太太是憂心過重,又不好將這憂心傳遞給莫念只能同他說了。

孕晚期的確是很重要的時刻了,陸景蕭哪裡敢大意?

他給莫念的電話,已經從一日三次增加到了五次,他恨不得她現在能時刻在他視線之中,可那不現實。

她有自己想做的事,她有要完成的目標,儘管那些她從未在他面前提起,但作為丈夫他不能不懂他的妻子。

生孩子是大事,但他也不能讓這樣一件事止住她成長的步伐,她一直極力的想要將這兩件事很好的平衡,他應該理解,也應支持。

陸景蕭這麼一說老太太徹底不好說什麼了,還說什麼呢?兒子早已將她的心思窺破的一清二楚,他是在變相告訴她,他不會擦手莫氏的事。

老太太只想嘆氣了,是不好擦手,眼下莫氏處於上升期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他們夫妻感情再好外人是不知道的,陸景蕭這時候擦手只能是幫倒忙。

況且依莫念的性子,怎麼願意讓他這時候去管莫氏的事?莫念雖平時少言寡語,但她對自己兒子的一片心意她這個做長輩的也應看出來了。

莫念是一萬個不願意景蕭,陪著她捲入輿論風波的。

未免老太太憂心過重,陸景蕭寬慰道:「放心,我心中有數,她心中也自有分寸。」

老太太嘆息一聲說:「我不管,若是她出了叉子,我就唯你是問!」

聞言陸景蕭輕笑一聲。

不待他開口老太太又說:「年前去禮佛我曾許下了心愿,這願也該去還一還了。是時候許下心底願望了。」

禮佛?

陸景蕭對這事是真的不上心,他笑:「您還是別過去了,眼下莫念不方便我也走不開,沒個人在您身邊照應我怎麼放心?」

「難得,你還知道關心一下我這個孤寡老人。」老太太說笑道:「放心吧,我不帶莫念也不帶你去,這趟就我和之宜過去。這會兒不是什麼節日,我們會早去早回的。」

老太太執意要去陸景蕭攔不住,他只能說:「好,到時候我讓付安陪你們過去。」

「也行吧,那就周六吧。」

這事就這麼敲定了,陸景蕭又囑咐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收了電話會卧室的時候,他被門縫裡透出來的燈光驚了下,明明記得他先前出來的時候是關燈的。

男人眉心微擰,輕聲擰開門把。

入目便見莫念穿著孕婦睡衣坐在床上,她正皺著沒揉著左臂。

「抽筋了?」陸景蕭快步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問:「是抽筋,還是舊傷複發?」

書上說,孕晚期后孕婦是容易出現抽筋這種癥狀的,但是她這左手原本是有舊傷的,所以他不確定。

莫念是舊傷複發了,其實最近她這左臂一直有些隱隱作痛,但她白天在公司過於忙碌,晚上回來常常是滿身疲憊倒也忽視了這問題。

沒想到今天半夜會被痛醒,已不記得上次這樣痛是什麼時候了,但這次好像格外深刻。

疼的她控制不住的額頭冒出虛汗,她深呼吸說了句:「是抽筋。」

不能讓他跟著擔心。

但光聽語氣,陸先生已確定她是在騙他。

男人皺眉,不輕不重的幫她揉按著手臂,他一早懷疑她這是手臂是神經痛,又豈是簡單按摩可以緩解的?

但眼下她懷著孕,別說止痛藥各類葯都是不能輕易使用的。

就算他想用,只怕她也是不同意的。

陸景蕭皺眉說:「我給陳墨打電話,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莫念攔住他:「這種小事還是別麻煩別人了?都這麼晚了,沒關係過一會兒就好了。」

知道他擔心她,他一擔心她難免失去正確判斷力,陳墨又沒瞧見她人,萬一給他推薦了什麼藥品,他不忍她繼續痛著是一準要給她用的。可那些東西怎麼能是說用就用的?

那些葯不能用,這電話她也不能讓他打。

「都是間歇性的,不會有事的。」

她拉著他的手寬慰他說:「我躺下,躺下就好了。」

莫念睡下了,他也只得靠在她身邊躺下:「要是痛的厲害,一定要告訴我。」

「好。」莫念閉著眼睛,迷迷糊糊應了聲。

後來,也就那麼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她睡下之後,陸景蕭給陳墨去了電話。

陳墨在電話里說:「眼下她越發臨近生產日,就算是舊傷複發也只能等一等。等生產之後,再好好檢查一下。」

陸景蕭心中清楚,莫念這手臂要是檢查起來,可能少不得要檢查x射線,眼下確實不是好時機。

沉默中陳墨再度交代:「盡量避免她過於勞累吧。」

「好。」陸景蕭應了聲隨口問了句:「你最近好嗎?」

那端的人沉默了片刻,隨即笑道:「我好的很。」

陸景蕭聽出這人語氣不對,但他不便多問,只說了句:「那就好。」

「明日又到嫂子產檢的日子了,如今進入孕晚期這檢查一定要及時做。」陳墨又囑咐了句,等那頭的人應聲之後掛了電話。

但他對陸景蕭說『好的很』,其實就是自欺欺人罷了。

最近他媽催他相親的頻率越來越高了,可心愛的姑娘卻嫁給了別人,這還不是最悲哀的,最悲哀的是,從頭至尾他連一句『我喜歡你』都還來不及說。

——

翌日,莫念因為昨晚的舊傷複發起的晚了,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不過還好,她今日原本就是不打算去公司的。

她從卧室出來的時候那人不在客廳,她朝書房看了一眼,書房的門虛掩著,不用問他定然是在裡面的。

去廚房裝了早飯出來,那人也從書房出來了。

莫念給他遞去勺子但見那人一直盯著她的左臂在看,她笑笑說:「不用擔心,已經不痛了。」

確實不痛了,她這傷就是間歇性的,痛過那一陣也就好了。

陸景蕭跟著鬆了口氣,拉下凳子說:「吃完早餐我們去趟醫院,然後回別院。」

莫念楞了下笑道:「不急,晚上我想先回浣花小築。」

那人抬眸看了她一眼,聽著意思,她今日是不算去公司了?

他不再繼續這話題,她能在家歇一天那自然是最好的。

至於她忽然說要回浣花小築,陸景蕭倒也沒有多想。她要回便回吧,他現在最不缺的時間,便是陪她的時間。

吃罷早餐,其實和午飯差不多了。

莫念小憩之後起床準備去醫院,出門前她囑咐家裡傭人從後面花園弄了些菜帶上車,之後夫妻二人上車離開。

這日路上稍微有些堵,抵達醫院的時候臨近三點,好在到了醫院一切都被安排妥當。

原先醫院這邊是安排江雅負責莫念的產檢過程的,不過江雅生病之後莫念便婉拒了陳墨的好意。

算起來,她和江雅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見面了。

莫念這日的產檢程序結束之後,已快五點,她拿著單據去醫院辦公室問起江雅母親的情況。

醫生說:「她母親情況不好,那丫頭最近有些忙。」

莫念點了點頭,順便問了句:「她母親還在那間病房嗎?」

「嗯,還在。」

——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莫念和陸景蕭說要去探望江雅的母親,這人自然不反對。

且不說江雅之前對自家太太的照顧,看在林家的交情上,他們也確實應該過去看看。

江雅母親住在vip病房,據說這是早在林老爺子出面安排前陳墨就已經安排好的,說是醫院給員工的福利。

莫念和陸景蕭過去的時候,江雅不在病房但林睿在。

他正在給床上的病人倒水,應是睡有些熱,所以林睿在攪拌。

江母明顯是受寵若驚的:「你放著吧,一回兒就該涼了,我不急這半會兒功夫。」

「沒事,我閑著也是閑著。」林睿笑笑繼續手上的動作,他沒注意到門口走進來的人。

莫念和林睿見面不多,但從這人給她的第一印象來看,不像是個會做這些事的人。

但現在他不僅做了,還體貼入微,不能說不叫人詫異。

她不禁在心中感嘆,時間啊,果然是一記良藥。

偏頭看了一眼陸景蕭,這人倒是神色如常。

是江母第一時間發現了病房的客人,她朝著來人微微一笑沖著林睿說:「睿兒,你的朋友過來了。」

林睿這一偏頭便瞧見了站在了身後的陸氏夫婦,笑道:「你們怎麼過來了,沙發上坐吧。」

他說這話時莫念注意到,他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

直到確認那誰不燙之後才放下手裡東西,轉身看向沙發上的兩人問:「要吃點水果嗎?」

「不必麻煩。」開口的是莫念,說罷她順便問了句:「雅雅在上班?」

「是啊,她忙。」林睿笑著答了句,給莫念和陸景蕭分別倒了水遞過去。

床上的江慕忽然開口問:「是陸太太對吧,我沒有記錯是吧?」

「是。」莫念笑著答了句,起身朝床上的人走過去問:「伯母近來身體好些了嗎?我和景蕭都忙,最近都沒來看您,望您勿要見怪。」

莫念說的是客氣話,但也不全然是客氣,她和江雅有緣那是個討喜的姑娘。

「陸太太客氣了。」江母笑笑看著她皺眉說:「你懷著孕,我這病房你往後少來的好,你現在可不能出現半點閃失。」

這倒是不是虛偽客套,江母是個老實人,她是真擔心自己的病氣過給莫念。要是那樣的話,她怎麼安心?

再說這有錢人,不都很講究風水嗎?

莫念笑道:「您這又不是傳染病,哪來病氣一說,沒那麼講究您也無需放在心上。」

江母嘆息一聲不說了,其實那話也不是她第一次說,她先前也對林睿這麼說。可那孩子也不停他的,罷了……

她悄悄看了一眼沙發處,原本坐著的兩個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去了陽台。

這又再度看向莫念,放低聲音說:「陸太太有件事我想求你,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太唐突了。」

「嗯?」莫念笑:「你且說說看,看我能否幫上忙。」

江母皺了下眉,低著頭為難又尷尬說:「其實這事本不該求你,但江雅在臨海的朋友不多,但我知道她喜歡你,她在我面前不止一次提過陸太太。所以我想,想……」

家事用來麻煩別人,江母也挺不好意思的,她在為難。

莫念已看出她的為難,輕笑道:「江雅和林睿的事情您還是不要操心了,相信他們都能解決好的。」

「哎,我是怕她一時糊塗錯過緣分。」近段時間林睿時常出現在江母病房,江母對這個女婿還是滿意的。

她知道女人之所以不願意接受林睿,是因為先前外面的那些流言,可她總覺得這林睿自從結婚後似乎是有所改變的。

到了她這個歲數,看過許多事也看透許多事,總希望未來江雅能收起那些偏見,給那孩子給這場婚姻一個新的機會。

江母說到緣分,那莫念不得不開口說幾句了,「什麼叫緣分?我想您也解釋不清。這婚事是您和林老爺子一意孤行定下的,要說有錯您和林老爺子是第一錯。」

「是,我承認。」江母嘆息說:「可是事情眼下已經到這一步,我總希望結局能往好的方向發展。」

「什麼是好的方向?」莫念含笑問:「他們相親相愛白頭到老自然是好的方向,可是若這婚宴真的不適合他們,分開未必不是不好,您說對嗎?」

她這麼一說江母徹底不好開口了。

莫念又說:「按您的話說,江雅和林睿結成夫妻也的確算有緣。不過這緣分到底是深還是淺,誰也不好說,且看吧。」

江母聽著直點頭,眼下也只能且過且看了。

病房外,江雅聽著門縫裡傳來的談話,心思有些亂。

事實上,她最近的生活一直很亂,亂的她掌控不了。

就在她一周前,林睿忽然和她提議,在她母親生病期間他做好女婿該做的,而她做好孫女該做的。等她母親故去之後,她若還是執意要離婚,他會認真考慮她的要求。

他提出這樣的要求,江雅心中清楚,於她更有利。她反駁不了,這種時候她也無法反駁。

亂了,從她母親確診病情複發的時候一切都亂了。

林睿提出那樣的要求是對這場婚姻的妥協,她被迫無奈應允,也是妥協。

江雅紅著眼睛站在那裡,大約是想的太專註,以至於讓她沒有注意到站在面前的人。

「又要哭?」男人清淡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她恍然抬眸,認出人之後眼淚差一點就奪眶而出。

雙唇控制不住的顫抖了下,然後囁嚅的叫了聲:「陳醫生。」

陳墨眼底閃過一絲無法言喻的情緒,然後轉身說:「跟我來,說一下你母親的後續治療。」

「好。」江雅深呼吸捏緊了拳頭跟過去,最近沒聽一次治療方案,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挑戰。

談話不長,十多分鐘。但這十多分鐘對江雅來說,像是煉獄。

她看過無數絕症患者的家屬,如今自己也變成其中一員,說不清心中到底什麼情緒,分別是註定的結局。

她拚命的告訴自己不能哭,至少不能在他面前再哭。可她向來就不是個善於掌控情緒的高手,所以還是忍不住的落淚。

茶水間里,女孩低低的抽泣聲讓陳墨的眉頭控制不住的擰起。

他剋制住想要給她一個擁抱的衝動,從口袋裡超出一袋紙巾遞過去:「擦一擦,生活還是要繼續的,要多笑笑。」

江雅接過那報紙抽出一張,狼狽的捂住自己的臉說:「我笑笑它也不能變好,我笑笑也改不了什麼。就像……就像我的婚姻。」

說這話的時候,她拿開了捂著臉的紙巾,濕漉漉的一雙眸看向對面的人問:「你知道身不由己是什麼感受嗎?你知道看著喜歡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卻無法鼓起勇氣告訴他,到底是什麼感受嗎?」

是的,她喜歡的人,現在就站在她眼前。

那是她追了許久的一道光,她是那麼費盡心思才來到他身邊,可是……可是當她站在他面前的時候,卻徹底失去說喜歡的資格。

生活就是這麼殘酷,它讓她痛了一次還不夠,還要一次又一次。

她母親的身體是這樣,她的感情也是這樣……

江雅不知道,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對面人的心曾狠狠抽痛過。他們在同一所大學學習過,他在一次演講會上認識的她,從此變成她追逐的對象。

只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專攻護理專業。

他知道她喜歡她,起初是抗拒的,後來漸漸習慣她的追逐。這兩年她像是他的一道影子,縱使不在一起,可到底還在一個圈子,他發生的所有事情,獲獎的每一瞬間都能接到她第一時間的祝福。

她會來到他的醫院不是偶然,是他的故意放水。只是他不希望自己的行為過分表露心意,所以這件事一拖再拖,誰也沒想到他真正鬆口的時候,她卻已經嫁人。

結婚對象,偏偏還是林睿,世界總是這麼小。

若她沒結婚,陳墨想他應該……不,他現在一定會告訴她,他的心意。

可現在他不能說,不僅不能說還要裝作一無所知:「林睿看著是紈絝子弟,但本質不壞,好好過日子。」

早生貴子,白頭偕老這樣的話他說不出口,他猜她也不想聽。

所以不說了,那些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都不必說了。

陳墨開門出去,江雅看著他的背影禁不住潸然淚下。

她這幅樣子是不能去病房見母親的,她怕母親多想,她的留在茶水間整理情緒。

江雅沒有及時跟出去,所以她也不可能知道林睿送走陸氏夫婦之後,尋著她一路找來的事……

他們說了什麼?

他們什麼都沒說,但對於縱橫情長的林睿來說,看似什麼都沒說其實什麼都說了。

陳墨也沒想到他會站在門口,這樣的碰面多少有些無言的尷尬。

他插在口袋裡的手微微握了下,想要故作鎮定,可事實證明他裝不了。

林睿也裝不了,他知道江雅心裡藏著人,但他不知那人是陳墨。

算情敵嗎?

不能算,但思緒是真的有些複雜。

僵持中,陳墨向前一步走向他,擦身而過時他說:「她是個不錯的姑娘,值得你浪子回頭,也值得你用心對待。」

起步前,林睿拉住他問:「你就沒想過爭一爭?」

「想過。」陳墨直言不諱,然後又嘆息道:「可我早已在兩年前就錯了,早就失去爭一爭的機會了。如今她母親病成這樣……」

他嘆息著說:「她不能在這個時候離婚。」

說罷他又看向林睿說:「等她有那個機會的時候,我猜你也不會願意給。你捫心自問,最近你出入江母病房除了與她的協議,難道沒有丁點私心?」

生活中的改變,或許當局者迷,但旁觀者多看的透徹。

林睿這段時間的改變太明顯了,完全說是演戲,陳墨不信,只怕他自己也不會信。

錯過了兩年是他的大錯特錯,他不能也不忍心再看著她糾結。所以適時放手,是對彼此最好的救贖。

他承認自己是懦弱,他若不懦弱,何至於將這段感情錯過了兩年……

人果然,都是要為自己的懦弱付出代價的。

晚上六點,會浣花小築途中。

陸景蕭親自駕車,莫念做後排座椅,她那一路都盯著前面開車的人在笑,陸景蕭也不知她到底在笑什麼。

臨近浣花小築的時候,這人忍不住問:「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是你那難纏的客戶突然想通了?」

莫念輕笑搖頭,這才收回目光看向車外說:「到家說。」

太太今日似乎有些神秘,陸先生不知道太太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他,但看她的樣子似乎是一件好事。

如此他雖好奇,但也不多問了。

車子拐進大門停在院子里,陸景蕭下車將裡面的人扶出來。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今日這院子相較於以往格外的冷清。

一路牽著莫念的手往門口走去,臨近門口還不見家裡的人迎出來,就連顧嫂似乎也不見蹤跡了?

陸先生心中疑惑。

這疑惑不得而解,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她確實支走了家裡的人。

周圍空蕩蕩的,一點聲音沒有。

臨近大門的時候,莫念叫住他說:「你不急進去,我先進。」

陸景蕭看著自己太太,她今日的行為真的有些奇怪。

男人笑著點頭:「好。」

不管她想要做什麼,鬧出什麼來,他陪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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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婚成癮:陸少情有獨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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