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節
大年十五很快就過了,梅瑜也回學校讀書了,梅寒的媽媽準時入住了進來,當時方晫還覺得尷尬,但殊不知,梅寒的媽媽早就知道了他們的關係,雖然沒有表明心態說認可和允許,但對他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所謂的態度。甚至對外還說方晫是他的乾兒子,所以才住在他家裡。
看到這種情況,他們兩個生活在一起就更加名正言順了,就算在梅寒媽媽面前也不用遮遮掩掩了。在梅寒的帶領下,方晫的夜生活也更加放蕩不羈了,每天不是酒吧就是麻將,他把考試完全拋在了腦後,很享受和他們廝混的生活,完全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就這樣,他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一年,而這一年,他也沒有回家過年,仍舊是陪在梅寒身邊,同去年不一樣的是梅瑜沒有選擇在家裡過生日,大年初一她便和同學約好了去成都玩,她想在20歲以前過一個不一樣的生日。
初三這天,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了去年帶他去咖啡館的女孩,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沒有遇見過她,儘管他偶爾也會想到在哪裡可以和她偶遇,但事實上他們確實沒有遇見過。方晫有時和梅寒發生爭吵之後想過去那家咖啡館散散心,想著遇見她可以聊聊天,問問她現在是否可好,但他並沒有那麼做,他覺得不刻意的遇見才是他們的緣分。
六月中旬的時候,梅寒的幾個朋友找他一起開酒吧,說三個人合夥,每人投不了多少錢,而且還方便他們自己玩樂,前一天晚上商量,第二天就開始找合適的門面了,方晫提醒梅寒,說進度是不是快了點,而且梅寒之前又沒接觸過酒吧這一塊,裡面的水到底有多深誰也不知道,就算他朋友了解清楚了,但是他自己什麼都不了解。可梅寒像中了邪一樣,偏偏什麼都聽不進去,一意孤行的說酒吧他開定了。方晫知道他決定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所以也由他去了。
找門面,加裝修,加培訓服務員,他們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酒吧開業那天去了很多老朋友捧場,梅寒那天喝的天昏地暗,怎麼回家的都不知道,方晫一路陪著他,一眼都不敢離開。
酒吧開業的一個星期後,梅寒把重心移向了酒吧,關掉了一個服裝店,方晫不解的問他為什麼關掉服裝店,而且都不衝突,梅寒只是說他精力有限,打理不過來。有了酒吧之後,梅寒的夜生活就更加名正言順了,幾乎每天都是凌晨三點四點回家,甚至很多次都是方晫去接他。
這天方晫沒有加班,九點左右來到酒吧接梅寒,順便自己也可以喝喝酒。他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梅寒,其他服務員都在忙著接待顧客,他便獨自一人找了個角落坐下,享受著這裡的氣氛。他的斜對面坐著七八個喝酒划拳的男人,有兩個邊喝邊吹牛,扯到了自己家的什麼親戚在這個城市裡當多大的官,別人見到他也要給幾分面子什麼的,又說在這個城市裡沒有他辦不到的事等等諸如此類的話,方晫喝了杯里僅剩的一口酒,打算換個坐,實在不想聽他吹了,正準備起身,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起來向那個吹牛逼的男人敬酒,方晫定眼一看,去敬酒的那個人竟然是梅寒,他本想走過去把他叫走,誰知他竟然看到那個男人摟著梅寒的腰,喝酒的時候還特意在梅寒的臉上蹭了幾下,梅寒不但沒有避開,還迎合著他的一舉一動。站在一邊的方晫看的傻了眼,心幾乎到了嗓子眼,他拿起電話撥打著梅寒的號碼,可無論怎麼打,對方就是不接。眼前,梅寒和那個男人的舉動更加親密了,只見梅寒朝他懷裡靠攏,他的手不老實的在梅寒腰間以下遊走。此刻他終於忍不住走過去,一把抓住梅寒的手就往門外走。
「你沒看見我在陪朋友喝酒嘛」梅寒氣憤的掙脫他的手。
「喝酒還任由他在你身上摸來摸去嘛?是不是還要陪上床啊」
聽到這裡,梅寒不再掙扎,看著怒火衝天的方晫,他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說「亂說什麼?你來了怎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了,我不就看不到這一切了」
「你在說什麼,不就是陪他們喝喝酒嘛,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要麼你先回去,我下班了就回來」
「我喝多了?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你都是這麼陪喝酒的」
梅寒看著方晫憤怒的雙眼,知道自己怎麼解釋都沒用了,於是乾脆說「你先回去吧,我回家再向你解釋」
說完梅寒扔下方晫走進了酒吧,方晫看著離去的背影,氣的踹了一腳路上的垃圾桶,好似這一切都是垃圾桶造成的。他哪裡有心思回家,獨自一人換了另一個地方喝悶酒罷了。
坐在酒吧一角的他看著身邊的人在眼前晃來晃去,美女們也一個接一個的來找他喝酒,什麼划拳啊,跳舞啊該幹嘛就幹嘛,好似只有這樣才能發泄他心裡的憤怒,也只有讓自己麻木才不會去想梅寒在酒吧里和那些狐朋狗友的一切。
約莫一個小時左右,楊銘益來到酒吧找到了爛醉如泥的他,把他帶回了家,梅寒的媽媽見狀,忙給他收拾,吐得一身都是。梅寒如同往日一樣,凌晨三點多回的家,看到方晫這個模樣,心裡說不出的難受,他不知道該如何向方晫解釋,甚至覺得沒必要解釋,只是工作需要而已,對於他來說根本沒什麼,或許在他的認知觀里,只有能賺錢,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方晫早上起來上班的時候梅寒還在睡覺,他洗漱完畢后,站在床前出神的看了一會兒梅寒便去上班了。他走之後梅寒睜開了眼睛,聽見方晫關門的聲音后,他隨即又閉上眼睛繼續睡,他想讓自己靜一靜。
之後的一個多月里,方晫和梅寒都沒有真正的打過照面,梅寒晚上下班的時候方晫已經睡著了,方晫早上出門上班的時候梅寒還在睡,方晫有時候想抽個時間好好聊聊,但梅寒總是用工作來搪塞,或許他自己覺得還沒到好好商量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