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子爭鋒
沒一會兒功夫,侍書就帶著一個白鬍子的老大夫進來了,年遐齡,年希堯,年羹堯和年玉靜也都一起進來了。
侍書將年玉柔扶起,在身後放了幾個墊子,斜靠在床頭。老大夫便直接過去,放下藥箱,開始替年玉柔號脈。
一會兒功夫,年遐齡雙眉深鎖,不苟言笑的詢問道:「大夫,小女如何?為何會記不清事兒,可是有什麼問題?」
老大夫摸了摸花白的鬍鬚,輕輕的搖了搖頭,鄭重的說道:「年大人,格格無礙,應該是昏睡的時間過長,加上發熱導致的。好好休養些日子,應該就無礙了,年大人不必過多擔憂。」
年遐齡鬆了一口氣,身後的年羹堯更是緊張萬分的看著年玉柔說道:「柔兒,真的好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年玉柔看見年羹堯的那一刻,心中的酸楚一下子湧上心頭,眼前全部都是年羹堯被胤禛賜死的樣子。
年玉柔的額娘去世的早,年遐齡雖然關心她,但更是關心年玉靜和幾個兒子。年希堯更是如此,一向是一碗水端平,對她,年玉靜和那個庶出的弟弟都不差,更得年遐齡的喜愛。
只有年羹堯,一心一意疼愛自己這個妹妹,由於太過偏疼自己,常常讓年遐齡不悅。可是,年羹堯卻是最有出息的一個,直到近幾年出人頭地,才得年遐齡另眼相待,自己也因為年羹堯的關係,年遐齡才將對年玉靜的寵愛分出了一部分到她的身上。
年玉柔的鼻尖一酸,「二哥……」
年羹堯看見年玉柔的模樣,連忙上前,「柔兒,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年玉柔也不能將心中的苦楚說出,只好強忍著淚水,微微一笑,「二哥,沒有,就是想你了。」
年羹堯愣了愣,沒有想到自家妹妹會這樣說,於是連忙說道:「柔兒,二哥前些日子太忙,沒有顧著你,這才讓人有機可乘,你放心日後二哥定會好好護著你的。」
年玉柔還沒有說話,年玉靜便拉著年遐齡的袖子,「阿瑪,您聽二哥的話,靜兒和妹妹可是一同調入水中的,二哥這話說的,像是靜兒害了妹妹一樣。」
年玉靜說著,便摸了摸眼角的眼淚,一副委屈的樣子。
年玉柔心中如今到很是不屑,以前年玉靜就是這幅樣子,哄騙阿瑪,哄騙大哥,若不是胤禛查出來自己如今怕也覺得她是個溫柔如水的女子。
年希堯和年遐齡的神情都很是溫和,而年羹堯卻不是,直接轉頭一臉不屑的說道:「哼,跟你那個死去的狐媚子娘一個模樣。」
「亮工,你怎麼說話的,靜兒的生母,也是你的姨娘,有這樣說長輩的嗎?」年遐齡聽到年羹堯的話,有些生氣的斥責道。
「我怎麼說話了,只不過是事實罷了,我從來沒有承認過,那個奴婢是您的妾。」年羹堯的臉色一變,然後怒目相視的吼道。
年遐齡也徹底生氣了,兩個眼睛瞪著年羹堯,「你現在厲害了,你以為皇上重視你,你就可以在家為所欲為了?莫不說爺還活著,就算是爺死了,這個家也輪不上你做主。允恭,你是大哥,如今你算是掌管著整個年家,你就看著這個逆子這般和你阿瑪說話。」
年希堯素來不愛惹事,他就是個文化人,比不得能文能武的年羹堯。說話本就短著氣,雖說他現在管著家,可是基本還是年遐齡說了算,就連年羹堯在這個家都比自己的分量重。
年希堯的性子本就弱,加之年羹堯雖然跋扈了些,但是對自己這個大哥還算是尊重的,他也從來都不敢斥責年羹堯,如今年羹堯這般得皇上看重,他就更不敢說了。
「阿瑪,亮工的性子一向如此,您看他過些日子也就要走了,就不要和他計較了。」年希堯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在兩人中間和稀泥。
年玉柔知道,年希堯的性子一向如此,但是聽到走這個字眼,年玉柔連忙看著年羹堯問道:「二哥,你要走,去哪裡?」
年羹堯壓下火氣,用溫和的口吻看著年玉柔,面帶歉意的說道:「聖旨還沒有下來,但是皇上有意,讓我去四川做巡撫,聖旨過些日子應該就會下來了。」
年玉柔的心中有些難過,若是能再早幾年就好,就是今年,年羹堯一去就是好久,之後更是常年在外征戰。
「二哥,我不想讓你走,你能不能不去。」年玉柔思慮了好久,還是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也就是從今年開始,年羹堯越來越受康熙的而重用,繼而養成了他自大的性子。若不是因為年羹堯手中的權利,胤禛的也不會去求娶她,更不會造成最後年羹堯的悲劇。
年玉柔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變,她不想要一個多強大的哥哥,也不想胤禛對他的愛中總包含著自己母家的緣故。她想改變這一切,讓胤禛從一而終愛的都是自己,也只希望最疼愛自己的哥哥能一世平安。
年羹堯沒有想到年玉柔會這般直接,一面是他最疼愛的妹妹,一面則是實現抱負最好的途徑,年羹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胡鬧,你一個女子,哪裡有你說話的份,這大好的前程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我看你是該好好反省一下,好好向你姐姐學學,爺看就是將你寵壞了。」年遐齡直接看著年玉柔斥責道。
年羹堯心中更加不滿,自己的妹妹,哪裡能和那個狐媚子的女兒比。
「阿瑪,柔兒才是您的嫡女,才是咱們年家最金貴的格格。請您日後,不要將柔兒和那個狐媚子的女兒相比,她對我說什麼,我怎麼選擇都是我的事。」年羹堯第一時間就站出來護住年玉柔,就像是小時候,只要年玉柔闖禍,年羹堯都站出來護住自己一樣。
「啪」一個耳光直接狠狠的打在年羹堯的臉上。
「放肆,爺看你的眼中是沒有爺這個阿瑪了,靜兒的生母是你的長輩!」年遐齡直接沖著年羹堯吼道。
年玉柔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剛想說什麼,年羹堯就淡淡的說道:「我說過,我從來都不承認,您可以打死我,但我看日後誰能撐起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