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長得好看也是一種負擔
一夜未睡,腦子暈暈乎乎的軒轅玉晟躺下就睡著了。
韓一楠拉過一旁的薄被給他蓋上,手無意碰到軒轅玉晟的額頭,滾燙!
果然是身嬌肉貴的皇子,掉下水就發燒了。琵琶村沒有郎中,找郎中得去鎮上,並且兜里沒多少銀子。
前世在養豬場跟著獸醫學了些醫治豬的方子,村裡有孩子發燒也有向獸醫討要草藥的。韓一楠想大概可能也許量比豬用量少點,比孩子用量多點就能治軒轅玉晟了。
記得河邊長了一片小金錢草,韓一楠關了門,去河邊挖草。
經過曬場的時候韓一楠讓毛蛋看著點,別讓韓家其他人發現姐夫。得了毛蛋的保證,才放心的往河邊去。
弄了兩大把小金錢草,洗乾淨切成段搗成泥,趁錢珍不在到廚房取了半碗開水冷成溫水,放入小金錢草濾渣取汁。留了一半,等會兒要還不退燒再喝一次。
除了草腥味還有些苦,韓一楠叫醒軒轅玉晟扶著他坐起來,喂他喝葯。
從小就是個藥罐子已經習慣苦藥味,軒轅玉晟喝葯倒是乖順,就跟喝茶似的喝完哼哼兩聲倒頭又睡。
韓一楠又偷偷弄了些開水兌了冷水,擰了毛巾給軒轅玉晟擦額頭、耳後和手腳。如此這般忙碌一陣子,燒總算是退下來,天也就黑透了。
看天色地里收稻子的韓家人也該回來了,韓一楠讓毛蛋看著軒轅玉晟,自己上了後山。
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攢夠銀子從韓家搬出來,以前自己三姐弟還能這麼住現在多了個軒轅玉晟就不成了。韓一楠準備把破草房給收拾一下,開窗隔成兩間。
毛蛋得了韓一楠的命令,天黑收了稻子就回到屋裡守著,生怕人醒了發出聲響讓三嬸發現了。
坐在床邊的毛蛋看著床上的軒轅玉晟,覺得她真好看,村裡鎮上都沒有這麼好看的人。
旁邊廚房裡的動靜太大,隔了間屋子都將軒轅玉晟吵醒了。不知道那女人給自己喝的什麼葯,這會兒身上不熱了腦子也清醒不少。
軒轅玉晟睜開眼睛四周黑漆漆的:「女人,點蠟燭。」
「姐不在,你小聲點兒!」毛蛋趕緊將蠟燭點燃,就這麼點蠟燭一般都不捨得用。
「你是韓一楠的弟弟?」先前在外面見過,軒轅玉晟聽得出聲音。
「嗯!不過我姐不叫韓一楠,她叫韓大妮。」毛蛋重重的點頭,人長得好看說話也好軟,可惜是個女人不能當姐夫。
韓大妮太鄉土氣息,還是韓一楠好聽。坐起來的軒轅玉晟四下看了看:「你姐去哪兒了?」
「上山去了。」毛蛋惋惜的盯著軒轅玉晟,皮膚真白,可惜是個女人。大姐可能先前傻,清醒了也不知道女人是不能嫁給女人的。
等大姐回來,一定要告訴她這個重要的事情。
「你別出聲,讓我家裡其他人知道了,肯定要將你趕走。」毛蛋想了想嚇唬他,「說不定看你長得好看,把你給賣了換錢。隔壁村的一個女孩子長得漂亮,爹娘過世后就被她叔伯賣給有錢人做妾,後來被折磨死了。」
這都什麼人,到處都有要將自己賣了換錢的。那三個男人還脫自己的褲子,摸自己的臉,想想就一陣噁心。伸手摸摸自己的臉,軒轅玉晟感嘆長得好看也是一種負擔。
不想被賣,軒轅玉晟點點頭乖乖躺下不出聲。
毛蛋見他這麼乖,吹了蠟燭出了屋子。正好瞧見爹娘和二姐進了院子,忙從井裡打了水給他們洗臉洗手。
累了一天,韓友力洗了手腳四仰八叉的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四下看看沒見到韓一楠,死丫頭不知道瘋到哪裡去了,好像幾天沒看到人了。
氣呼呼的問毛蛋:「兒子,有沒有看到你傻大姐?」
「沒有!」毛蛋搖搖頭,可不能透露大姐的行蹤,不然讓爹和大姐碰面又得干架。
韓友力站起來指著剛洗好的莫小翠吼道:「看看你生的傻子,往常還知道幫點忙,如今瘋魔了,家裡這麼忙她倒好人都見不到。」
大妮子不傻了,當然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幹活了不給飯吃還得挨揍。這幾日,莫小翠跟著也吃了些肉食,是往日不敢想的。再說大妮子態度堅硬,又有二妮在一旁勸說自己,還有毛蛋附和。
看著孩子們臉上有了笑容,將以前和現在的日子在心裡暗自做了很多次比較,莫小翠已經開始考慮這樣的日子是不是要改變。
孩子們不小了,女兒們大了要嫁人需要嫁妝。毛蛋六歲了沒上學,大哥家的招財進寶五歲就送去了鎮上的私塾。當家的一點不為孩子們上心,自家五口人在家裡像頭牛一樣幹活也沒撈著一點好。
莫小翠是看明白了,不為自己也要為他們想想。
「她還不是被當家的拳頭給嚇的,不敢回來了。」白天回來兩人遇上不知道會打成什麼樣呢,大妮子聰明每次半夜三更才回來睡覺,天沒亮就走了。
「哎呦,二嫂你這話說的。」廚房裡做飯的錢珍聽到外面兩口子說話聲,從廚房走出來,陰陽怪氣的道,「你家傻子如今可能耐了,這琵琶村誰不知道她可是連她奶她爹一塊兒打的。」
韓一楠追著韓友力打,全村都傳遍了,都說她不僅傻還瘋了。
那日早上錢珍比花氏早一步到,看到院子的動靜躲在旁邊的稻草垛子後面,裡面發生的事情知曉得一清二楚。
「她三嬸,大妮腦子不靈光你是知道的。從小挨打哪次不是傻站著挨,就這一次跑了,倒是讓你給記住了。」傻就算了,可現在大妮子不傻了莫小翠還尋摸著以後給她找個好婆家。斷然不能讓人敗了自家大妮子的名聲,這個錢珍嘴巴最是壞。
「那天在地里追著她爹打,還不是她爹一扁擔打在她頭上,把她給打蒙了不認人。」村裡八卦的婦人問起來,莫小翠也是這麼跟人解釋的。
韓一楠那天額頭上出血的大包都是看到了的,對這個說法也有點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