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一楠,爺餓了!
唯一的一點肉都被你吃了,你讓我們吃什麼?二妮喝了粥盛了一碗湯:「爹,您最辛苦您吃好就行。我們喝魚湯,其實魚湯比肉有營養。」
「對!」毛蛋附和,順便盛了一小碗湯拿了根紅薯,急忙跟著二妮進了屋。
「你說這倆孩子是不是也傻啊,外面好歹有月光,屋裡黑漆漆的怎麼吃飯。」韓友力覺得倆孩子也被韓一楠傳染了傻病。
「放心,喂不到鼻子里去。」知道兩個孩子現在也不缺這口吃的,莫小翠將魚頭放進韓友力的大海碗里:「當家的這幾日辛苦了,大妮子可是說了專門讓你和娘補補的,多吃些!」
「哼,算她還沒傻徹底!」這時候有肉吃,韓友力心中的氣憤少了幾分,囑咐莫小翠,「等晚上傻妮子回來你好好和她說道說道,地里的活兒不能不幹。」
少了個人,每晚回家自己不是背稻子就是挑稻草,吃不消。
「好!」也不想大妮子和當家的鬧得太僵,就算當家的打人下手狠了些,這兩次大妮子可沒吃虧。終歸是一家人,不能這樣仇視下去。
大妮子現在不小了,等秋收秋種以後,該尋摸著給她說個婆家。
莫小翠打好了主意,晚上大妮回來好好和她說說,向她奶和爹服個軟,這件事就此揭過了。只可惜,入睡前都沒見到人影。
二妮端著碗湯進了屋,適應了屋子裡的黑暗。剛巧外面的月光穿過窗戶,正好投射到韓一楠的床上,二妮看到大姐的床上躺著個人。以為是韓一楠躲在屋子裡睡覺,二妮上前去叫人。手還沒碰到被子,被子里的人突然坐起來,冷颼颼的看著自己。而且還是個陌生人,二妮嚇得沒噴軒轅玉晟一臉魚湯。
咽下魚湯的二妮準備叫人,還好毛蛋及時趕到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二姐別叫,他是大姐偷偷帶回來的人。」
院子里發生的一切聽得軒轅玉晟瞠目結舌,還有些意猶未盡。這可比戲台上表演的生動多了,有趣多了。同時心裡無比同情韓一楠,這都是些什麼奇葩家人。都說皇家無親情,窮苦百姓也差不到哪裡去。
二妮進來軒轅玉晟見不是韓一楠便沒動,誰知道這人不問青紅皂白就上手,難不成是韓一楠家的傳統?
不喜歡女人碰觸,眼神有些冷。
聽了毛蛋的話,二妮仔細打量面前的人,這女人個子挺高,長得真好看!
既是大姐帶回來的就是客人,二妮當主人的去問好,軒轅玉晟理也不理,氣得二妮端著碗去了院子里,等韓一楠回來說理。
毛蛋遞給軒轅玉晟碗筷和紅薯:「給你吃!」
嫌棄的看了眼毛蛋遞過來的東西,魚腥味太濃聞著就反胃。還有這筷子和碗都是別人用過了,上面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口水,想想更噁心了。
軒轅玉晟重新睡下背對著毛蛋:「臟,不吃!」
說完閉著眼睛裝睡,節省力氣就不會餓得太快,能撐到死女人回來。
這人真難伺候,大姐帶回的什麼人。哪裡髒了,筷子自己嗦得乾乾淨淨的,魚湯自己沒喝一口。不吃拉倒,自己吃,毛蛋端著碗出去找二妮去了。
星空密布月上枝頭,韓一楠看著幾根粗壯的楠竹從山上回來,手裡還擰著兩隻小獵物。將竹子放在院子里,剛進門就被一人抱住。
「一楠,爺餓了!」軒轅玉晟第一時間撲過來,抱著韓一楠撒嬌。
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再發燒,那藥草果然有用。鬆了口氣,歪頭看向屋內,韓一楠問道:「你倆沒給他晚飯吃?」
「給了,姐夫她不吃。」毛蛋無奈的回道,「他說臟,不吃!」
韓一楠翻了個白眼,都落難了還這麼挑剔。怎麼辦,都撿回來了,慣著唄。
二妮訓斥毛蛋:「胡說什麼,什麼姐夫?」
「大姐說他是未來姐夫。」又不是我說的,毛蛋也覺得這個人怎麼就是姐夫呢。
「她不是個女人么?」二妮看著韓一楠,一臉疑惑。
韓一楠拉著軒轅玉晟的衣袖進了屋,將手裡的獵物交給二妮:「他是男的,只不過為了方便才穿了女子的衣裙。」
「那也不是姐夫啊?」婚姻之事是要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麼可以這麼隨意呢。雖然這個男的長得很好看,可在農村長得好看有什麼用,要麼會讀書要麼會種田。
從箱子里拿出包子,韓一楠看著軒轅玉晟:「老子說他是就是!」
「還有啊,他在咱們家的事情暫時保密,誰說出去,以後別想跟著老子吃香喝辣。」韓一楠警告姐弟倆,用吃作威脅。
二妮嘴最緊:「放心,打死不說!」
毛蛋也捂緊嘴巴用力的搖頭。
得了兩人的保證,韓一楠又警告軒轅玉晟:「你也給老子老實點,不準隨便出現,讓人發現了就給老子滾蛋。」
「嗯吶!」軒轅玉晟乖巧的點頭,老子有蛋,不會滾!
「走,咱們做飯吃去!」韓一楠叫了軒轅玉晟,又對二妮和毛蛋道,「要去就趕緊走!」
「走!」吃飯最大,這些問題留到以後再說,二妮吹了蠟燭,牽著毛蛋出了門。
四人拿著做飯用的傢伙什兒,來到河邊。
二妮拿著獵物,毛茸茸的,兔子不是兔子老鼠又沒這麼大,好奇的問道:「大姐,這是個什麼東西?」
軒轅玉晟和毛蛋也一臉好奇。
「這是竹鼠,生長在竹林,以竹筍和竹根餵食。」傍晚上山砍竹子,無意中發現了個洞,裡面有個灰溜溜的東西。韓一楠找了些干樹葉和鮮樹葉,堆在洞口點燃,用煙將竹鼠熏了出來。
逮了兩隻,還挺肥。
三人都是第一次聽說竹鼠這個東西,將兩隻翻來覆去研究夠了才退了皮。
生了兩堆火,燒肉蒸包子兩不誤。二妮子還從地里拔了青菜和香蔥,燒了一鍋青菜湯。
肉包子,燒烤竹鼠,再一碗熱湯下肚,驅走了秋夜的寒冷,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有些話當著軒轅玉晟的面不方便說,二妮拉著韓一楠到了一邊,指著軒轅玉晟問她:「大姐,這個人到底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