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問詢

夏傑對著喬沐心點了點頭，示意她這事可以和方奎明說道。

喬沐心領會了夏傑的意思，她便對方奎明說道：「沒錯，警方進你家裡的時候所有窗戶都是關上了，裡面溫度很高，門也沒有被撬過的痕迹，你家裡的東西也都沒有丟失。」

方奎明聽過喬沐心對她說的話后，他沉默了下來。

喬沐心看方奎明沒有繼續說話，她小心翼翼地問方奎明說道：「你有什麼想法嗎？」

「沒有。」方奎明面無表情地說道。

喬沐心語塞，便也沒再問方奎明什麼。

……

方奎明的父親這邊。

方國良坐在警局的一間辦公室里在配合警方進行問詢工作。

方國良周身都帶著暴戾的氣息，他現在已經被問地極度不耐煩了。

他一方面對警方懷疑是他殺的人感到生氣，一方面是因為他對面的這名警員問的問題太哆嗦了。

為什麼啰嗦？

因為他問的問題問來問去都是那麼幾個，只不過換了一種表達方式而已。

「在九月*號這天你在哪裡？」警員問方國良說道。

方國良煩躁地抓了抓頭髮，他壓抑著怒火說道：「我不是說了嗎！在家裡！」

警員用平淡的目光看著方國良，他說道：「你一整天都待在家沒有出去？那你吃什麼？」

「點外賣！」方國良怒氣沖沖地說道。

那名警員還是用他那淡然的目光看著方國良，他聲音不疾不徐地對方國良說道：「我勸你還是說實話比較好，如果讓我們知道是說的是假話，你知道的，我們一定會直到認為死者不是他殺活著找到其它可疑的人才會暫時放過你，到時候會到破案的時候才會完全排除你的嫌疑。」

方國良低聲罵了一句，然後他重重地一拍桌面，瞪著他對面的兩個警員吼道：「說了老子沒有殺那個娘們！殺了她誰給我錢！」

警員們心中無語，能把這話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也就只有人渣才能說得出來了。

負責問方國良話的警員靠向了椅背，他自己問得也有些不耐煩了，他對方國良說道：「好，你說你點外賣，那你說你什麼時候點的，有記錄嗎，給你手機我看看。」

方國良神色一緊，他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嘴唇蠕動了下，想說話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名負責問方國良話的警員譏諷地勾了勾唇角，他對方國良說道：「編好怎麼回答了嗎？」

方國良聽了那名警員的話，怒視著他，並沒有說話。

警員看方國良有鬆口的痕迹，他便語重心長地接著對方國良說道：「告訴我們你那天去了哪裡很難嗎？其實我們想查你那天去了哪裡最多只是花一些時間，我們只是想要你說出來而已。」

方國良還是緊抿著唇，沒有開口。

那名警員看方國良的架勢他心中的那口怒氣頓時爆發了出來，他重重地一拍桌面，對著方國良大聲說道：「我們又沒說人是你殺的！你說出來你那天在哪裡，我們查實你沒有作案時間自然就排除你的嫌疑了！」

方國良看著那名發怒的警員的眼神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說實話，他剛剛還沒警員重重拍桌子發出巨大聲音那一聲給嚇了一下。

「我說了你們就不會去查我那天去幹了什麼嗎？也不會追究我那天乾的一些事情的責任嗎？」方國良對那名警員鬆口說道。

「這個要看情況。」警員回答方國良說道，他看方國良這回真的有要說的痕迹了，他不由得身子靠前了一些，背部離開了椅子，十指交叉放在了桌面上。

方國良勾著頭想了想，最後他認命似地緩緩說道：「那天的前一天我睡得比較晚，所以第二天起得也晚。」

負責記錄的警員看方國良真的肯說了，便手上飛快地開始記錄起方國良說的話來。

方國良又沉默了一下，顯然是在思考應該怎麼和警員們說。

警員們都安靜地等待著方國良接著往下說。

「我大概十點鐘的時候才起來，我起床后就去找了王春平。」方國良接著說道。

王春平是方國良的前期也是死者的名字。

屋子裡的警員們在聽到王春平的這個名字后，都統一的猛地偏頭去看方國良。

方國良就知道警員們會是這種反應，所以他在心裡低聲咒罵了一聲。

「你去找她幹嘛？」負責問方國良話的警員飛快地出聲問方國良說道。

方國良神色晦暗，他沒好氣地說道：「老子在前一天晚上又把剛剛贏回來一點的錢輸光了，就想去找她要點錢。」

負責問話的警員點了點頭，他又語數飛快地問方國良說道：「你去她家裡找的她？」

方國良搖頭，他靠著椅背翹起了二郎腿，說道：「都那個點了她怎麼可能還在家，我就去她店裡找的她。」

「不過她不在店裡，店裡是關門的，然後我才去她家找她的。」方國良說道。

「具體時間是什麼時候？」負責問方國良話的警員一臉認真地問方國良說道。

方國良皺著眉頭，說道：「大概十二點到一點之間，不過我敲她家門的時候沒有人應。我不知道她當時是不是在家。」

負責問話的警員和負責記錄的警員對視了一眼，夏傑測算出死者死亡時間也是在方國良去死者家的那個時間段！

「你沒有進去？」負責問話的警員嚴肅地問方國良說道。

方國良點頭，他看到兩個警員異常嚴肅的面色，他本能地感覺到一點不對，他警惕地看著問他話的那個警員，然後他誠懇並堅定地對警員說道：「沒有！」

「你去敲門的時候真的沒有人回應你嗎？」警員嚴肅地問方國良說道。

「對，」方國良點頭說道，面上帶著一絲尷尬和氣憤，他說道，「那娘們不想借錢給我，一看見我就躲，我當時去也是抱著一絲希望去的，當時我還假扮送快遞的，但是依然沒有人來開門，當時我還以為家裡沒人呢。」

兩個警員再次對視一眼，然後那個負責問方國良話的警員偏過頭看向方國良，再次問他說道：「你當時有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常？比如聲音什麼的？」

方國良想了想，然後他搖頭說道：「好像沒有。」

「當時你去的時候，王春平家的窗子是關著的嗎？」警員又問方國良說道。

「這個我記得，我當時特意看過，是關著的。」方國良快速地回答警員說道。

負責記錄的警員把方國良說的話一一記錄了下來。

「你是往哪條路走去死者家的？」負責問話的警員問方國良說道。

方國良懶洋洋地說道：「還有哪條路，不就是從那娘們店裡到她家最近那條路。」

之後負責問話的警員又問了方國良一些事情，然後方國良終於得以回去了。

負責問話的警員拍了拍王春平的肩膀，他說道：「早說出來不了行了，還害得我們都浪費了時間。」

方國良無語地看著和他說話的那名警員，他出聲說道：「現在你們指不定怎麼懷疑我呢，別假惺惺的，老子最惱你們這種人。」

那名警員聽了方國良的話後面色一僵，他面無表情地搭在方國良肩膀上的手放了下來，他對方國良說道：「你現在可以走了，不過這段時間還不能離開C市。」

方國良面上瞬間又沾上了怒氣，他等著那名警員，說道：「為什麼！老子想去哪裡還不行了是吧？」

那名警員公事公辦地對方國良說道：「在C市範圍內，只要你去的不是違法的地方，就都可以。」

方國良冷笑一聲，扭頭就走，他心中冷笑著說道：老子就去你能把我怎麼著？

違法的地方？

賭場嗎？

老子還偏就去了，今晚就去賭場去去來警局的晦氣！

那名負責問話的警員看著方國良離開后，便轉身腳步飛快地走進了警局。

他是去查死者家裡附近的監控錄像，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方國良所說，他在那個時間段去過死者家！

那名警員交待了一聲，然後一伙人都在查看方國良走過的那條路上的監控錄像。

王春平家裡是住在巷子深處，而且是在設備比較落後的地方，所以想找到一個能看到王春平家的攝像頭有些難度。

夏傑和喬沐心這邊沒多久便得到了那名警員得到的消息，喬沐心神色一怔，而夏傑則顯得有些沉默。

「小明。」喬沐心用手懟了懟方奎明對他說道。

方奎明愣了一下，然後偏過頭帶著有些驚訝的目光看向喬沐心，因為喬沐心對他的稱呼的原因。

「幹嘛？」方奎明問喬沐心說道，他對喬沐心的語氣不由得變好了一些。

「你母親每天都去開店的嗎？」喬沐心問方奎明說道。

方奎明老實地回答喬沐心說道：「只要不是特殊的情況，她都會開門。」

喬沐心皺了皺鼻子，問道：「什麼算是特殊情況？」

「比如某個親人辦酒席，我媽她必須去，然後就會關門，或者店裡面要弄些什麼手續之類的事情，她抽不開身，也會關門。」方奎明回答說道。

喬沐心點了點頭，然後又問方奎明說道：「那你知道你母親最近要什麼特殊的事情要辦嗎？」

方奎明皺起了眉頭，他沒有馬上回答喬沐心，而且問她說道：「你問這個幹嘛？她那天沒有去開門嗎？」

喬沐心看向坐在一旁寫屍檢報告的夏傑，夏傑用用餘光看到了喬沐心在看他，他便抬起頭看向喬沐心那邊，然後他對喬沐心點了點頭。

喬沐心得到夏傑的示意，她便又看向方奎明，然後對方奎明說道：「你母親那天的確沒有去店裡開門，而且根據法醫的推測，你母親是在中午左右死亡的。」

方奎明聽過喬沐心說的話后他皺起了眉頭，然後他問喬沐心說道：「中午？她一般早早的就會到店裡開門，怎麼可能會中午還在家裡？難道她是中途回去拿東西？或者遇到什麼事情了？」

喬沐心想了想，心想有這個可能。

王春平死亡那天是星期一，方奎明剛好在前一天的晚上去學校住校上晚自習，所以方奎明也剛好不在家。

「反正她的事我不怎麼管，她有什麼事情要做我也不知道，她一般也不會和我說，所以她那天到底是不是有事要去辦，我也不知道。」方奎明又恢復了懶散淡漠的語氣說道。

喬沐心忍不住在心裡腹誹，她心裡在說道：什麼不怎麼管，我看你是從來不管。

「你們這麼得到的這個消息是那個人渣告訴你們的嗎？」方奎明忽又問喬沐心說道。

喬沐心蹙了蹙眉，她點了點頭，然後她對方奎明說道：「具體的我不好和你說，你也別問了。」

喬沐心一是不想和方奎明說他父親又去找她母親的事，以免他們父子倆的關係進一步惡化，畢竟現在方奎明的母親死了，方國良就成為了方奎明的第一監護人。

二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方奎明說關於方國良做筆錄對警方說的話，所以乾脆不說。

方奎明看著喬沐心皺了皺眉，便也閉上了嘴巴，他也懶得再問。

夏傑其中看似在認真地寫著手上的東西，其實他一直都在默默地觀察著方奎明的一舉一動。

之後方奎明又被帶去了問話，這次在一旁陪著他的人不再是方奎明的父親，而是他的舅舅。

警員們可不想看方奎明和他父親吵架互懟的畫面，而且看兩人那樣針鋒相對的樣子，他們真的怕方奎明和他父親兩人直接在警局裡打起來，在那樣的情況下警方做的筆錄也不能達到最好，說不定還會有一些漏洞和邏輯不通的地方所以警方才另外聯繫了方奎明在C市的一個舅舅。

之後方奎明被警方問的問題也和喬沐心問他的那些差不多，除了公事公辦的一些問詢工作外，警員和方奎明還閑聊了不少時間，警方又從方奎明那裡得到一些看起來可能用得上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