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可是為何,對於你說的,我什麼印象都沒有?」徐文宣依舊難以理解。
「還有,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么?」徐文宣接著問道拜月。
拜月仰著臉,看著徐文宣,「就在這片林子的不遠處,有一片竹林,那裡曾是你們對月起誓,私定終身的地方,要不要我帶你去看看?」
徐文宣僵在那裡,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殿下,這……」流光小聲招呼念安。
念安對他輕輕搖了頭,流光意會。
「你們憑空說出來一位娘子,我就該相信么?」徐文宣眉頭緊鎖,有些抗拒。
是啊,換了誰,硬塞給你一位男子或是女子,告訴你這就是你得夫君,娘子,都不會接受的吧?
拜月深深吸了口氣,又嘆了氣,喃喃自言:「都是我的錯。」
「七殿下,采荷姐姐說的可是真的?」徐文宣這次看向了念安。
念安也僵在那,他本來就是告訴徐文宣,啊,你命不久矣,可卻被拜月又這麼扯進來了流螢。
他也不知要如何是好。
「七殿下?」徐文宣滿眼的企盼。
因為現在的徐文宣算是冥界之人,在這個空間,他只有選擇相信念安。
「這個……」念安看著徐文宣,欲言又止。
「七殿下,沒事兒,您說,您說什麼我都接受……」
「拜月公主說的,都是,真的……」念安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消息對於徐文宣真的猶如晴天霹靂。
就像是突然好好有人和你講,你已經有了娘子,但是自己卻渾然不知。
「為什麼會這樣?」徐文宣喃喃。
「徐公子,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可能更難以接受……」
「您講。」
「……」你命不久矣這句話念安還是說不出口。
「嗯?」徐文宣還在等待著。
念安輕輕搖了頭說道:「順其自然好了。」
「流光,我們走吧。」念安說著向前扶起了滿臉淚痕的拜月。
「好的,殿下。」
念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看著徐文宣那張無邪的臉,怎麼都對他說不出口。
「交給命運吧……」念安輕輕說著。
流光跟在念安身後,有些不解:「殿下,為何突然又要離開了?剛剛不是說要與徐公子說什麼?」
「我說不出口……」
「哦……」
「那我們現在去哪?」流光又問道念安。
「回洛城。」
「不管了?」
「不管了……」
「以後呢?」
「都不管了……」
流光撇撇嘴,心想,我不信。
但是他又不能直接問著念安,說我不相信你說的話。
念安與流光走在這白茫茫的雪地里,望著前方,念安眯了眼。
「怎麼突然這麼刺眼呢。」念安輕輕念著。
回到樹洞……
拜月坐在那裡,低著頭小聲啜泣,一言不發。
徐文宣站在那,久久回不過神。
時間,就這麼慢慢的流逝著……
「采荷姐姐……」
「嗯?」拜月抬了頭。
「帶我去那片竹林吧。」徐文宣面無表情的說道。
拜月皺了眉,問道徐文宣:「真的?」
「嗯。」
「你決定去面對了么?」
「不算是。」
「那是什麼?」
「我丟失的那些記憶碎片,想找回來。」
「好。」
拜月走在前,徐文宣跟在後。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確定今天去?」拜月側了頭,問道徐文宣。
徐文宣異常堅定的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的到了竹道。
「這裡,也沒印象了么?」拜月問道徐文宣。
「有一些……」
拜月有些興奮的問道徐文宣:「能想到什麼?」
「我同白兄住在這裡……」
拜月神色黯然,無奈的嘆了氣。
二人順著竹道進了竹屋的空地。
拜月也沒想這麼快就回來找流螢。
整座竹屋異常的安靜。
拜月踏上竹階,喚道:「流螢,流螢。」
少傾,流螢頂著一張不耐煩的臉出現了。
「怎麼?有哪裡不舒服么?我這裡又不是醫館。」
流螢說著看到了拜月身後的徐文宣。
頃刻間,便像個小女孩般,她漲紅了臉。
支支吾吾的對拜月說道:「你怎麼把他帶來了?」
「是文宣自己要來找你的。」
「啊……文宣,文宣你都想起來了?」流螢有些雀躍的奔到徐文宣身邊。
卻被徐文宣有些嫌棄的向後退了退。
流螢滿心的歡喜變成了滿心的失落。
「怎麼會這樣?」流螢看向拜月。
「他什麼都不記得。」拜月輕輕說道。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故意帶來氣我的么?」流螢皺著眉,有些生氣的問道拜月。
拜月輕輕搖了頭說道:「不是,是他說想找回丟失的那些記憶。」
「這樣看來,他也是有所懷疑的吧。」拜月接著說道。
流螢怎麼會說,你不在的時候,我去找過他,不然他怎麼會懷疑?
「文宣,這個,還是沒有印象?」流螢拖著流霧問道徐文宣。
「這個有印象,但是對於你,沒有印象。」徐文宣冷著一張臉。
這是流螢從未見過的一張臉。
這句話也像是如針像刺,直接刺入了流螢的心。
呵,對於你……
多麼令人心疼的一句話啊。
那些山盟海誓,甜蜜過往,全都不見了呢。
「那這個呢?」流螢強忍著淚,給徐文宣看自己那一半龍鳳配。
「這個你上次不是給我看過了?」
拜月有些奇怪,上次,什麼時候?
但是她在一旁安靜的聽著,什麼都沒問。
「然後呢?」流螢滿眼企盼。
「然後?」徐文宣搖了搖頭。
流螢真的無奈的,嘆著氣,低下了頭。
她想:就這樣吧,不強求了,等到他時間終結的時候,那時候再說吧。
「沒有什麼再和我要說的了么?」徐文宣文宣流螢。
流螢抬了臉,皺著眉問道徐文宣:「我還能說什麼呢?」
「是不是就是這塊空地?」徐文宣看向拜月。
「嗯。」拜月點了點頭。
流螢苦笑了一下,輕輕搖了頭,看向拜月:「拜月,什麼都不要再和他講了,最後,我不想再徒增他的苦惱了。」
「最後?這是什麼意思?」徐文宣不解的問道流螢。
「就是,該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留也留不住。」流螢強顏笑著。
徐文宣深深嘆了氣。
他也很苦惱,現在的流螢對於自己,就像是陌生人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