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說著，她就伸手拿起一塊蘋果吃，孟母哎呀一聲，「幹什麼呀你，又不是給你吃的！」

「不給我吃？」孟慧慧隨口說了一句，「媽，你在外面有別的女兒了？」

孟母輕拍了一下她的手，「有客人。」

「嗯？」孟慧慧揚揚眉，沉下了臉，「媽，你不會又來那一招吧？」

孟母算是怕了她，「你不稀罕人，人家還不稀罕你，別以為你自己很優秀啊。」

「媽？」孟慧慧哭笑不得。

「是上次送你爸回家的年輕人，這一次路上遇到了，你爸就邀請他過來坐坐，謝謝他，知道你的脾氣，沒讓他留下吃晚飯，他也拒絕了，你別想太多了。」孟母沒好氣地說。

「哦。」孟慧慧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了。

孟母將水果盤端到書房，孟慧慧也跟了過去，畢竟人家幫了她爸，還是得當面說一聲謝謝的。

孟母端著水果不方便，孟慧慧先敲了敲門，裡面傳出孟父中氣十足的聲音，「進來。」

孟母先進，孟慧慧走在後面，孟母熱情地招呼人，「阿宇啊，來吃水果，不要客氣。」

「好的，阿姨。」

這聲音有點熟悉，孟慧慧歪了歪腦袋，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司宇，驚訝溢出了她的水眸，「司宇？」

「慧慧。」司宇也有點吃驚。

「你們認識？」孟母立刻問道。

孟慧慧心想今天出門怎麼沒有看黃曆，司宇回答道：「嗯，認識。」

「那太好了，晚上一吃飯。」孟父開口讓司宇留下，眼神看向女兒，彷佛在說，認識的一起吃飯有什麼關係，不準反駁！

孟慧慧能怎麼辦，她轉過了頭，孟母笑著說：「那我去準備啊，阿宇可得嘗一嘗我的拿手好菜。」

「好，阿姨。」司宇溫文地說。

孟慧慧看著人模人樣的司宇，唇角扯了扯，這個人在長輩面前也裝得太乖了吧。

於是，一頓晚飯由三人變成了四人，司宇一改平日的頑劣，今天表現的很斯文很禮貌，很招孟父孟母的喜歡。

飯桌上很熱鬧，孟母時不時關心一下司宇的家庭工作什麼的，孟父很欣賞他，問他的興趣愛好，孟父和孟母兩人聯合得天衣無縫。

吃完了飯，孟父還想留司宇一起下下棋，司宇拒絕了，他很有禮貌地說：「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下一次再來看叔叔阿姨。」

「哎呀，真的不多留一會？」孟母遺憾地說。

司宇婉拒了，笑著離開了，三人目送他離開，孟父感嘆地說：「他真不錯。」

孟母眼睛一轉，問孟慧慧，「你們怎麼認識的？」

「高中同學。」孟慧慧說。

「這麼好的男生你怎麼不把握？」孟母恨鐵不成鋼。

孟慧慧想了想，很老實地說：「我和他以前交往過。」

話音剛落，孟父啪的一下拍著桌子，「什麼時侯？高中？」

「對。」孟慧慧點頭，什麼話也不說，初戀初吻初夜都不用說，任由他們去遐想，嘴角卻翹了起來。

「還是學生，就想著談戀愛，這個人品不行！」孟父一改剛才的態度，語氣不好地說。

孟母倒沒有這麼想，「慧慧，為什麼分手呀？」

「哦。」孟慧慧眼裡閃過一抹狡黠，「我要去美國讀書，他說要我在讀書和他之間做一個選擇，我選擇讀書。」

沒有說他不好，沒有說他好，她很平靜地說出了事實，孟父的臉黑成了煤炭，「小小年紀，就想談情說愛，還不讓你好好讀書。」

孟母臉色也不是很好，「怎麼這麼幼稚。」

孟慧慧唇角輕翹著，看他們打擊很大的樣子，又補充了一句，「我回來之後跟他碰了幾次面，他想複合，我沒同意。」

「什麼！」孟父更氣了，「不同意是對的。」

孟母也點頭，「沒錯沒錯，幸好你沒同意。」

她清楚她父母的死穴是什麼了，他們很傳統，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作為學生不好好念書，還想耽誤別人念書，司宇做的正好是他們最討厭的事情。

「不早了，爸媽，我先回去了。」孟慧慧說。

「路上小心。」孟父說。

「到了打一個電話過來。」孟母交代道。

「知道了，再見。」

孟慧慧走出家到了樓下，意外地看到了站在路燈下的男人，想著她剛才別有用心的抹黑，眼裡的笑意更濃郁了。

「慧慧，我沒開車，你送我吧。」

「好啊。」她很好說話地點點頭。

總覺得背脊有點涼，司宇跟在她的旁邊到了停車的地方，兩人坐上車，她慢慢地開了出去。

「真的很巧，我沒想到叔叔是你爸爸。」他說。

「我也沒想到。」她笑笑地說。

他終於知道她哪裡不對勁了，她在笑，不是假笑，是很開心地笑，「你沒生氣吧？」

「為什麼生氣？」她正開心剛才坑了他一把呢。

聞言，他放鬆了，「嗯，真的是太巧了。」

在她父母面前他裝作一個好孩子的模樣，她壞心地揭露了他壞孩子的一面，她心裡正高興。

司宇還是了解她，懷疑地說：「你是不是說我壞話了？」

「我是這種人嗎？」她只是說了事實。

司宇揚揚眉，「不是。」在他心裡，她就是那種傻傻的小書獃子，不會做壞事，也不會有壞心，於是他放心了。

十幾分鐘之後，車子停在他家樓下，他轉頭看她，「慧慧？」

她看向他，頭皮發麻，「什麼事？」

「明天我去找你吃飯，可以嗎？」

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隨你，不過我很忙，不一定可以跟你一起吃飯。」他要追她，那她就讓他知難而退。

聽到她這麼說，他的心一下子雀躍了，伸手用力地抱住她，她兇狠地往他的背部一捶，捶得他嗷嗷出聲，放開了她，她滿意地說：「再動手動腳，我拿手術刀插你。」

他一聽，乾脆又抱住了她，薄唇貼著她的耳朵，「好啊，反正要被插，我先插你好了。」

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感覺到他的氣息輕撫過她的臉頰，透著一股色情意味時，她恍然大悟他在說葷話，「司宇！」

她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他低低地笑了，帶著一股沙啞的壓抑，「這樣就害羞了，我們以前做的又不少。」

「我！」她氣得結巴了，說不出話，整個人紅紅的。

「好了，就說幾句，我又沒動手，小害羞鬼。」他鬆開她，眼神沉沉地看著她說。

「滾！」她後悔送他回來了。

他確實沒有真的對她做什麼，笑得浪蕩，朝她送了一個飛吻，悠閑地下了車，站在路邊看著她的車以火燒車屁股的速度遁走了，無聲地笑了。

有些人的本性就是這樣，就是幾年過去，還是容易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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